【飛霄幾乎是跑著沖出了辦公室。】

【作為天擊將軍，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失態過了。】

【但此刻，她顧不上那么多。】

【她的心跳得飛快，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會客廳的門就在眼前。】

【飛霄的手放在門把上，卻遲遲沒有推開。】

【她害怕。】

【害怕推開門后，看到的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害怕這只是一場殘酷的玩笑。】

【害怕希望再次破滅。】

【深吸一口氣，她推開了門。】

【然后，她看到了你。】

【你站在窗前。】

【那張臉……】

【是他。】

【真的是他！】

【“江……江陌？”】

【飛霄的聲音在顫抖，她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轉過身，看向她。】

【“好久不見……飛霄。”】

【就是這個聲音！】

【這個她無數次在回憶與夢中聽到，卻再也聽不到的聲音！】

【飛霄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她想要說什么，但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是站在那里，死死地盯著你，怕你下一秒就會消失。】

【“你……你真的是……”】

【她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碰你，卻又在半空中停住。】

【她怕。】

【怕這只是一場夢。】

【怕手指碰到的只是虛無。】

【你握住了她懸在半空的手。】

【“是我。”】

【溫熱，真實的觸感。】

【這不是夢。】

【江陌真的回來了！】

【“嗚……”】

【飛霄再也控制不住了。】

【眼淚決堤般涌出，她一把撲進你的懷里，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

【“混蛋！混蛋！你這個大混蛋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她用力捶打著你的胸膛，每一下都帶著這些年來積壓的情緒。】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話說不下去了，只剩下哽咽。】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在悔恨。】

【如果當初她在前線，而不是月狂發作被帶到后方休整。】

【如果她能再強一點。】

【如果她能和你一起戰斗到最后……】

【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江陌，對不起……對不起……”】

【她埋在你懷里，泣不成聲。】

【“我沒能保護好凝梨……沒能保護好江璃……”】

【“我甚至……甚至以為你也……”】

【你輕輕拍著她的背，感受著她的難過。】

【這個在外人面前永遠強勢的天擊將軍，此刻卻像個無助的孩子。】

【“不是你的錯。”你輕聲道。】

【“是我的錯！”】

【飛霄猛地抬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如果我當時在江璃身邊……如果我沒有去支援別的戰線……她就不會……”】

【她的聲音再次哽咽。】

【“江璃她……她一直在等你回去……”】

【“可我……卻沒能救她……我什么都做不到！”】

【你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江璃……】

【“夠了。”你聲音有些沙啞，“別說了。”】

【飛霄抓著你的衣服。】

【“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

【“如果那天我們沒有分開就好了。”】

【“如果我能跟你一起就好了。”】

【“哪怕是一起死，也比現在……”】

【她深深地看著你，綠色的眸子里滿是痛苦。】

【“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們。”】

【“想凝梨天真的笑容，想江璃叫我姐姐的樣子，想你……”】

【她的手撫上你的臉，像是要確認你的真實。】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以為我要帶著這份愧疚和思念過一輩子。”】

【淚水再次涌出。】

【但這次，她的眼中多了些許光亮。】

【“但是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江陌，你還活著……太好了……”】

【她笑了，哭著笑了。】

【那是解脫，是慶幸，是失而復得的狂喜。】

【“這些年，你去哪了？”】

【她終于稍微冷靜了一些，但還是緊緊抓著你，生怕你消失。】

【“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查遍了所有的幸存者名單，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

【“他們說你已經死了……可我不信！”】

【“我就是不信你會這么輕易死掉！”】

【“我總覺得，你還在某個地方活著。”】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你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當年那個倔強的少女，如今已經成為了威震一方的將軍。】

【但在你面前，她還是那個會哭會笑會發脾氣的飛霄。】

【“抱歉，讓你等了這么久。”你說。】

【飛霄狠狠瞪著你，眼眶還是紅的。】

【“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再次撲進你懷里，這次不再是崩潰的痛哭，而是安心的依偎。】

【“別再離開了，好嗎？”】

【她的聲音很小，像是害怕被拒絕。】

【“求你了，別再丟下我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