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團長，您看我去當兵行嗎？我叫方曉峰，今年十六歲，剛上高一，我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我還會打籃球，爬墻上房更不在話下。”

邱大柱：爬墻上房都成優點了？好像誰不會似的。

王建國翹起來嘴角，他好像聽出來一條，不同尋常的路。

下午，知青辦的魏主任，同上午來過的那位年紀大的女同志，一起來看望方曉瑩。

見方曉瑩還在昏迷，又聽見女大夫有些夸大其詞的說起方曉瑩的病情，都皺起來眉毛。

蘇喬還適當的掉了幾滴眼淚，魏主任的眉頭就皺成了川字。

這事得盡快解決，他就怕消息擴散出去了，影響紅旗公社所有知青的情緒。

這幫小年輕的，腦子一熱，啥都干的出來。

魏主任越想心里越沒底，抬腿就去找公社書記。

鐘書記也在鬧心，他想起來上午見到的那一幕，就更加深信自家老娘說的話，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毒的。

“哼！”鐘書記越想越氣，就氣沖沖的拿起來電話，打去了向陽大隊。

他先把向陽大隊的大隊長和村長都罵了一頓，還讓他們趕緊的來公社衛生院一趟，“你們今天不把方知青的事情解決好了，老子就把你們一擼到底。”

劉長福和常永昌差點兒被公社書記嚇死。

劉長福上午沒去公社衛生院，他不知道當時的情形。他放下電話，就就問常永昌，“老常，方知青那邊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我要講出來都得驚掉你的下巴。”

“老子啥風浪沒見過？老子當年還穿著開襠褲呢，就和我爺爺一起給咱們的隊伍送情報，再大點還沒有槍頭高，老子就加入了兒童團。老子和我爺我爹他們打鬼子的時候，你還騎門檻子蹭…。”

“老哥，打住，這里可有女同志。”

“啊。”劉長福也覺得自己跑題了，就趕緊的追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就是那個方知青她媽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看把你嚇那個熊樣兒。”

“老哥呀，你是沒看見方知青她媽多嚇人？”

“咋的？比小慧還丑？”

（小慧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家里人也不管，渾身上下又臟又臭，是向陽大隊最丑的女人。）

“老哥，你可說錯了，方知青她媽長的比方知青還好看呢。就是吧…！”

“就是啥呀！你能不能說話痛快點，磨磨唧唧的，都不如一個好老娘們兒。”

“我，誒！我就跟你說吧，方知青她媽老厲害了。一個人就把陳家婆媳三個給干趴下了，還有那個陳老頭他們父子三個，也讓方知青她媽一個人給干啞火了。”

“不會吧！”劉長福有點不相信，“就陳家人那個囂張勁兒，連咱們倆都不放在眼里，還能讓方知青她媽給消滅嘍？”

“真的，老哥，這事我還能騙你。最可樂的是，陳老大給人家放狠話，說要打死人家。你知道方知青的媽咋懟他的么？”

“咋懟的？”劉長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方知青的媽說：哎呦喂，出去給公安同志帶個路，說說哪個墳包是你打死的。”

“噗～”

“哈哈哈～”

“我的媽呀，這方知青她媽的嘴，可真夠損的。”

周圍聽聲的都笑噴了。

“這算啥，我聽那些看熱鬧的人說呀，方知青她媽一個人打陳家婆媳三個，就跟打著玩似的。”

“我是親眼看見的。”之前一直偷著樂的李嫂子，抿了抿頭發才幸災樂禍的說道：“今天我去公社給我大侄女下奶，你們也知道我大侄女嫁到了公社那邊。”

“快說方知青她媽咋打陳家婆媳的。”和她關系最好的一個娘們兒就忍不住開口催促。

李嫂子也不想賣關子，她想讓大家和她一起樂呵。

“你們是沒看見呀，那個陳婆子和她兩個兒媳婦，可太不是東西了。那方知青還昏迷著呢，她就拖著人家往外走。那個小李知青可不錯，一直護著方知青。

當時啊，我都感覺這兩個知青要吃大虧。誰知道我剛想到這兒，就看見一個很好看的娘們兒從天而降了。

嘿嘿，我后來才知道，那是方知青的媽。”

“哦。”

“方知青的媽，老厲害了。一腳就把陳婆子給踹飛了，然后就這樣…”李嫂子拽過來兩個相熟的，學著方知青她媽的樣子，那樣一撞，再扔到旁邊。

“人家方知青她媽的動作可好看了，就那么一扔，又往前一躥，就把陳婆子婆媳三個騎在身子底下，這一頓大巴掌拍的，整條街都聽不見別的聲音。除了巴掌聲，就是陳家婆媳的聲音。剛開始還罵人家，可方知青她媽可真有剛，巴掌越來越狠，后來干脆用拳頭。”

“這塊我沒看著。”常村長不好意思當著村民的面說遺憾。“不過方知青她媽懟陳家父子的時候，我全看見了。那嘴跟刀子一樣啊，咱們這片最能罵架的那幾個娘們兒，加在一起也干不過人家一個。”

“村長，你別長人家的志氣滅自己人的威風。”一個慣常能罵人的不服氣了。

“渣渣王，你還別不服氣，人家方知青她媽一個臟字都沒說。就這一點，你就輸了。”

“行了，老常你別墨跡了，咱們兩個還得去公社呢，去晚了還得挨罵。”

“嗯，走吧！”

等劉長福和常永昌趕著馬車到了公社衛生院，就見鐘書記已經站在衛生院門口等著他們了。

劉長福見鐘書記的大背頭依舊抖擻，灰色的中山裝熨燙的支楞的，腳上的大皮鞋擦的都能照進去人影。

二人就趕緊的點頭哈腰的和鐘書記打招呼：“鐘書記。”

“鐘書記。”

“嗯。”鐘書記盯著對面的二人，沒好氣的訓斥：“這段時間因為社會風氣的事，上面抓的很緊。我希望你們兩個處理好方知青的事，盡量能在咱們這里解決的，就不要捅到上面去。”

“要是她提過分要求呢？”劉長福想著他得把丑話說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