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討厭加班。
他緩步邁入地鐵站,將自己花色領(lǐng)帶纏繞在手臂上,看向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詛咒師。
對方臉上浮現(xiàn)出三道彩色咒文,七海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在他旁邊,自己的學弟、學妹正躺在血泊中。
他只知道,這意味著他要加班了。
手上鼓起成年人才有的青筋,七海建人將重面春太的黃色長發(fā)拽起,迫使他揚起腦袋,直面自己的陰影。
“告訴我,你同伴的數(shù)量和位置。”
“我……我不知道!”
轟!
一拳擊出,攜帶著七海的術(shù)式【十劃咒法】,一拳便將重面春太擊飛十幾米遠。
“告訴我,你同伴的數(shù)量和位置!”
七海走上前,拖行試圖逃跑的重面春太。
“我真的不知道!”
轟!
第二拳,將重面春太臉上的【儲存奇跡】再次打掉一條。
“這個家伙,就是你說的會殺死我兒子的人?”伏黑甚爾站在房梁上,看著下面發(fā)生的虐殺,有些無語。
“對啊,他搞偷襲嘛,現(xiàn)在給他弄死,再去殺掉最后兩頭特級咒靈,你兒子就徹底安全了!”
陳來挑動伏黑甚爾去打架,剛剛真人的咒靈球他看過了,價值75萬,很值錢!
既然值錢,那剩下兩頭特級咒靈更不能放過了。
“好啊,只要惠能好好的,我怎么樣都行。”
也許是陳來的“靈魂”影響了他,伏黑甚爾難得坦率了一次。
陳來愣了一下,然后才說話:“殺掉這兩頭咒靈之后,你別忘了把咒靈球撿起來,更重要的是,別忘了跟你兒子好好告?zhèn)€別。”
“你會離開嗎?不能把我兒子過繼給你?”伏黑甚爾不太懂陳來的意思。
“我會離開,你想讓伏黑惠當我兒子我也沒意見,但前提是下一次他認得出來我。”
“認出來你?”伏黑甚爾更不懂了。
“你們的世界是一場游戲,所有人的人生都只是隨時可以挪動的棋子。”
深海游戲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發(fā)言的限制,陳來直接說出了這場游戲的本質(zhì)。
“是這樣么?悲慘的、歡快的、勇敢的、怯懦的人生,都只是游戲?”
伏黑甚爾挑了下嘴角,從剛剛趕來的禪院真希那里搶走了本就屬于他的咒具:游云。
游云是多節(jié)棍,有了這個咒具,伏黑甚爾可以對咒靈造成足額傷害。
“我希望我的游戲,是以無憾的方式收場!”
這樣說著,伏黑甚爾耍了一個棍花,看向陰影中接近的深海咒靈·陀艮。
地鐵站內(nèi),剛剛從地底里鉆出來的陀艮小章魚蠕動兩下,哇的一吐,吐出來上千個人類頭骨。
作為咒靈,他殺的人相當多,吃的人更多。
“當心,這是特級!”
正在暴打重面春太的七海注意到了陀艮,更注意到了伏黑甚爾,他忍不住要提醒這個魯莽的年輕人。
無視那些頭骨,伏黑甚爾一躍而起,手中的游云舞的虎虎生風。
“領(lǐng)域展開·蕩蘊平線”
面對來勢洶洶的伏黑甚爾,陀艮直接開啟領(lǐng)域,它剛剛碰見過漏壺,對方只顧著逃竄,并讓它小心一個穿藍黑色警服的男人。
藍色水藻從旁飄過,一頭深海章魚在漆黑的水中浮現(xiàn),要是讓深海恐懼癥的人看了,估計能嚇得當場哮喘發(fā)作。
但伏黑甚爾完全無所謂,他游動的速度甚至比正常跑動還快,手中的游云轉(zhuǎn)動如同電風扇。
“這還是人類嗎?”陀艮簡單的腦子無法理解伏黑甚爾,它只能呼喚更強的深海生物前來。
龐大的章魚被身后更大的大王具足蟲一口吃掉,橫來的口器沾染血液,目標正是伏黑甚爾!
咔嚓——
清脆的聲音在深海中顯得極為古怪,但陀艮聽到了。
它的紅色章魚觸須一陣蠕動,感知到了不同尋常的反響。
藍黑色的警服被脫下,露出男人精壯的身軀。
隨意一躍,伏黑甚爾躍出水面,陀艮跟上試圖追擊,卻被游云拍回水底。
躍起的身影遮住太陽,伏黑甚爾在空中舒展身體,而后優(yōu)美的扎進水面。
水面之下,先是震動,而后冒泡,最后漂浮上來紫色的血液,最后海洋被消解。
陀艮,被拔除了!
【陀艮咒靈球(稀有):代表人類對海洋恐懼的咒靈,價值700000元】
“好東西。”
陳來接管了身體,將咒靈球擦了擦,而后塞進了【獄門疆】的眼珠里。
有獄門疆,相當于多帶一個小背包,很不錯,這次戰(zhàn)利品可以全部打包帶走了。
陀艮死亡,領(lǐng)域自然消散,陳來甩了甩身上的水,松了松褲腰,讓水滲下去。
“還有一個漏壺,應該是逃了。”
陳來和七海建人打了個招呼,對方剛剛殺死重面春太,從其他咒術(shù)師那里得知了地鐵站內(nèi)的情況,于是和陳來通報了一聲。
“嗯,逃了就逃了吧,收獲已經(jīng)足夠……你那條花色領(lǐng)帶能不能送我?我想要。”
陳來看了一眼七海,發(fā)現(xiàn)只有他手上纏的領(lǐng)帶是值錢貨,價值8000。
七海一愣,而后趕忙解下手上領(lǐng)帶:“你救了我,也救了很多其他人,這個就當做謝禮。”
“嗯。”陳來自然收下,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七海老師!”
伏黑惠與虎杖悠仁跑來匯合,因為跑的太快,有些氣喘吁吁。
他們都注意到了陳來,尤其是伏黑惠,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這個男人,總是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為什么?
“伏黑。”陳來伸出手,面帶笑意。
“嗯?”伏黑惠皺眉,一般只有親密的校友才會喊自己伏黑或是惠,這個陌生男人什么意思?
“來做我兒子吧。”陳來略帶惡趣味的沖他說著。
“有病。”伏黑惠直接回絕。
“你會后悔的。”陳來大笑,直接呼喚體內(nèi)的伏黑甚爾出來認兒子。
右半張臉表情變化,在伏黑惠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他很熟悉的那個表情。
嘴角向下,眼神睥睨,就是那種把一切不放在眼里的感覺。
“現(xiàn)在如何呢?伏黑,要不要當我的兒子?”
“爸爸。”伏黑惠望著他那右半張臉,他早該想到的。
除了那個男人,有誰會閑的沒事出手保護兩個咒術(shù)高專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