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楊澤硯篤定道。
杜若夏似懂非懂地點頭,她還想說什么,前面的江德竹已經扭頭瞪了過來。
“你們倆走快點,別整幺蛾子!”
杜若夏吐了吐舌頭,拉著楊澤硯快步跟上。
一行人,除了村長還有幾個村民,是江國強發動跟來的,也是為了充當人數。
雖然村民對杜若夏頗有微詞,現在關乎到村子的事情,他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一路走來,那些人都對杜若夏指指點點。
杜若夏神色如常,并不在意他們說什么,七十年代的人,素質還不是很高。
村子走路到鎮子得四十分鐘,開車的話就很快。
黃大柱那些人已經被他的拖拉機帶走了,杜若夏走了半小時就累了。
“這鎮上怎么變得那么遠了!”杜若夏腳酸的時候開始吐槽。
“快了,要不我背你?”楊澤硯側目溫和地開口。
杜若夏立馬瘋狂搖頭,“你還發著燒呢,你是病人,我怎么能讓你背!”
一說發燒,楊澤硯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淡淡點頭。
不多時,終于到了派出所,門口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就是你們打人?跟我進來吧!”一身民警制服的男人黑著臉對著楊澤硯就要拉。
“不用,我們自己走,叫你們局長出來。”
楊澤硯直接拉著杜若夏后退一步,語氣平靜地開口。
那個穿著制服的民警手僵在半空,反應過來他看向江國強。
“他就這么目無王法,你給他拷上!”江國強立刻開口。
民警一聽就認定楊澤硯是擾事的刁民,直接從腰間掏出手銬就打算給楊澤硯。
“拷上簡單,等下要取下就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了。”楊澤硯悠悠地說了一句。
那個民警頓住,他看看江國強又看看一臉凜然的楊澤硯,最后他還是進了局里找了其他人出來看著,自己則進了里面。
杜若夏有些疑惑,一個普通的兵哥哥沒有按時歸隊,現在出事了還要找局長,那不是把事情搞到更大?
“楊澤硯,你確定要找局長?”杜若夏對楊澤硯眨眼睛。
杜若夏是想給楊澤硯使眼色,叫他不要擺過了頭,嚇唬江國強和民警不用真的搬出局長。
她知道七十年代的制度和人情,很多人裝腔作勢,這樣的話這些人不會為難他們。
“不怕,他們很快就會后悔的。”楊澤硯摸了摸杜若夏的頭發安慰道。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得罪了那個黃大柱,我也救不了你,他可是和局長有親戚關系!”江國強冷著臉開口。
杜若夏知道黃大柱在鎮子上有點關系,沒想到恰好是局長,這下麻煩了。
“嗯,死到臨頭了。”楊澤硯點頭應了句,
杜若夏的心不安了起來,她甚至都開始看外頭,給楊澤硯找機會逃跑。
“軍人是不會逃跑的。”楊澤硯凜然的聲音從頭上傳來,聲音中還隱含了絲絲笑意。
杜若夏尷尬一笑,她倒是忘記了,軍人的準則,不過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意思。
“嗯,大不了我們一起承擔,我不會逃的!”
杜若夏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直接取悅了楊澤硯,他一臉笑意地看著杜若夏。
“放心,不會讓你輸的。”楊澤硯笑著安慰她。
江德竹走了過來,他站在杜若夏面前,“念念,這位是?”
杜若夏看到是江德竹立刻收起表情,乖乖地給大隊長解釋。
“大隊長,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這事我是沒有辦法才反抗的,他們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楊澤硯看江德竹態度對江國強不一樣,他朝著江德竹點了點頭。
“我是他男人。”
一句話,杜若夏震驚了雙眼,她什么時候多了個男人,這人怎么胡說八道。
杜若夏怒瞪著男人,江德竹也疑惑不已,他不曾聽說杜若夏打了結婚證。
“大隊長,您只要說夏夏已經打了結婚報告即可。”楊澤硯又道。
大隊長一僵,想到什么,他突然眉頭施展開,忙不迭地點頭。
杜若夏還沒聽不出楊澤硯話里的意思,她想要開口被大隊長攔住了。
“我過去等你們,你們注意些。”
杜若夏看著江德竹的背影一臉不解,楊澤硯卻拍了拍她的頭。
“你想要嫁給那個矮胖子?”
杜若夏瘋狂搖頭,她怎么可能輕易就妥協,她是自由戀愛主義者。
“不想就乖點,你嫁人了,自然不可能再嫁旁人。”楊澤硯耐著性子解釋道。
杜若夏如夢初醒,是了,七十年代呢,那時候還沒有聯網,他們也查不到她的婚姻狀態!
“對,你說的對!”杜若夏眼睛亮了起來,心中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那個去尋人的小民警很快就跑回來,氣喘吁吁地,臉色也不咋好。
“我們局長不是誰都會見的,他現在已經在里頭見上黃大柱了,你們快點進去做筆錄!”
杜若夏聽著民警的意思瞬間就不滿了,這是直接認定是他們的問題。
“你確定?”楊澤硯挑了挑眉。
那民警不耐煩地擺擺手,“快走!”
“我先打個電話,可以吧?”楊澤硯很平靜。
民警對于他這個請求是允許的,通知家屬還是有必要的,也省了局里的電話費。
楊澤硯打電話很快就回來了,他微笑著拉杜若夏進了民警安排的房間。
民警拿著本子坐到對面,作勢要開始筆錄。
這個年代,沒有電腦,沒有監控,只有一個本子記錄。
“不急,我的代理人還沒到。”楊澤硯突然開口。
民警拉椅子的姿勢一僵,看楊澤硯的眼神越發的不滿。
民警剛想要訓斥,楊澤硯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去,他又不敢了。
“行,看有什么代理人能救你!”民警一臉怒火走了出去。
人一走,杜若夏就撐著下巴等,楊澤硯叫來的人能不能扳得過這個局長不好說。
“楊澤硯,你放心,我會和你們領導說清楚的。”杜若夏想了想看著楊澤硯認真開口。
“嗯?怎么說清楚?”楊澤硯如沐春風的臉轉過來。
杜若夏歪著頭思考,她得想象怎么說,說她救了楊澤硯,然后楊澤硯救了自己?
“當然說你沒有違反紀律,那是為了救我才出手的,當然,我會報答你的!”杜若夏斟酌了下認真回答。
楊澤硯眼底泛著笑鎖著杜若夏的臉,“嗯,怎么報答?”
他說著手還伸到杜若夏的面前,杜若夏下意識后退。
“別動,我看看。“楊澤硯柔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杜若夏全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