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陳老板來了?”
豬油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來得正好。你的這個手下涉嫌妨礙公務,我們正準備帶他回警署喝杯咖啡。”
陳山沒有理他。
他徑直走到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阿輝,開門。”
門內的梁文輝看到陳山來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讓人搬開桌子,打開了門。
“山哥!”
梁文輝的眼眶有些發紅。
“辛苦了。”
陳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了進去。
他環視一圈辦公室,目光落在了那面巨大的紅榜墻上。
密密麻麻的名字,從一百元到一毛錢。
每一個名字背后,都是一張充滿希望的臉。
然后他轉過身,緩緩地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他沒有看那些警察,而是面向所有在場的城寨居民。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是我陳山對不住大家。”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曾經保證過,要讓大家過上安穩有尊嚴的日子。但是今天,還是有人要來砸我們的鍋,斷我們的根。”
“他們說我們這個基金是黑錢,要查封。”
“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
陳山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力量。
“這個基金里的每一分錢都干干凈凈!比他們那身皮干凈一萬倍!”
“好!”
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
陳山轉過身,終于將目光落在了豬油仔的臉上。
“我認識你。”
陳山緩緩開口。
“你叫豬油仔,是雷洛身邊的一條狗。”
豬油仔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陳山!你說話放尊重點!我系差人!”
“差人?”
陳山冷笑一聲,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差人就可以隨隨便便闖進別人的地方,說查封就查封嗎?”
“差人就可以無憑無據,就說別人的錢是黑錢嗎?”
“差人就可以把手伸向小孩子的飯碗嗎?!”
陳山每說一句就向前一步。
豬油仔被他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場所震懾,竟然后知后覺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我……我們有懷疑!我們就有權力調查!”
豬油仔色厲內荏地叫道。
“懷疑?”
陳山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現在也懷疑你。”
“懷疑你濫用職權,敲詐勒索,貪贓枉法!”
“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抓起來,打斷你的腿,再讓你‘被認罪’?”
這話一出,豬油仔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想起了劉發的下場,想起了雷洛的拜把子兄弟是怎么被陳山整垮的。
一股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陳山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讓豬油仔渾身汗毛倒豎。
他看著豬油仔,一字一句地說道。
“工廠的錢你們可以碰,商鋪的錢你們也可以碰。”
“但是這里的錢,”
陳山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辦公室。
“是城寨幾萬人的命根子,也是我陳山的命根子。”
“你今天要敢動這里的一張紙,一本賬。”
“我陳山對天發誓。”
“我不要你的命。”
“我要你后半輩子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數著數字過日子。”
他的話說得很平靜。
但那平靜之下是火山爆發般的滔天怒火。
整個場面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陳山這番話震住了。
豬油仔的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看著陳山的眼睛,那里面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毫不懷疑陳山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帶來的那十幾個警察也被嚇住了。
他們雖然是雷洛的人,但也是出來混口飯吃。
為了這點事把自己的下半輩子搭進去,不值得。
更何況真要動起手來,他們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城寨都是個問題。
僵持。
死一般的僵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最終還是豬油仔先撐不住了。
他咽了口唾沫,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陳……陳老板,你別激動。可能……可能是個誤會。”
“我們……我們也是接到了舉報才……才過來看看。”
“既然陳老板你用人格擔保,那我們就相信你一次。”
“今天就到這里。我們先……先收隊。”
說完,他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就想開溜。
“站住。”
陳山的聲音再次響起。
豬油仔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我讓你走了嗎?”
陳山緩緩地從他身邊走過,站在了那群便衣警察的面前。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那些警察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王虎!”
人群外圍一直沉默待命的王虎聞聲而動。
“在!”
他帶著幾十名九龍巡邏隊隊員,分開人群,迅速將豬油仔和那十幾個便衣警察團團圍住。
豬油仔的臉徹底白了。
“陳山!你……你想做什么?襲警嗎?你這是要造反!”
陳山沒有回頭,聲音冷漠。
“他們的槍下了。人給我扣下。”
“是!”
王虎一聲令下,巡邏隊員們立刻上前。
那十幾個便衣警察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幾乎沒怎么反抗,就被繳了械,雙手被麻繩反綁起來,像一群待宰的雞。
“陳山!你瘋了!你這是在跟整個港府作對!”
豬油仔看著自己的手下被控制,驚恐地尖叫起來。
陳山這才慢慢轉過身,走回到他面前。
“我說了,我懷疑你們濫用職權,敲詐勒索。”
“現在我的人請你們回去協助調查。”
“這很合規矩。”
他將豬油仔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奉還。
“你……”
豬油仔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山不再理他,轉身,再次面向所有居民。
“各位,都散了吧。”
“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回去該做什么,還做什么。”
后臺收到好多評論,點進去什么都沒有。估計是被和諧掉了。你們評論的時候悠著點,別把書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