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三十,原本馮善超也只占了百分之三十。
何敬耀要是占百分之三十,那就等于馮善超前半生白干。
“班長,你未免要的有點多了。”
“風浪越大魚越貴!成功的話,你和徐懷瀛的收益不可估量不是嗎?”
周沁沒說話,目光微垂,陷入思考。
她不是在想怎么跟他談條件,而是在想怎么樣才能讓他相信她根本不屑跟紀淮合作。
她不是非掙這個錢,也不是非得在上京混。
徐懷瀛跟她再落魄也還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就算真到了那個地步,她也不可能會向這種人低頭。
思慮過后,她重新開口:“班長,我——”
何敬耀的視線移到門口處,一群穿著黑色短袖手持大刀的男人站在那里。
有人拉下了卷簾門,人聲鼎沸的聲音忽然被隔絕在外。
為首的男人兩只手臂都紋滿了青色的紋身。
“你叫什么?”
男人是盯著周沁問的,來勢洶洶。
饒是周沁這種骨子里的淡人,也被這個場面弄得有些措不及防。
何敬耀這會兒還算是靠譜,起身把周沁擋在了身后。
“哥們,你找錯人了吧?”
男人立即大聲嗆回去:“你叫周沁嗎?”
何敬耀一聽,這是指名道姓地過來尋仇啊。
他回頭看了眼周沁,用眼神詢問什么情況。
但周沁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么一伙人。
眼見男人身后的小弟從兩側圍了過來,他們所在的這張小桌子瞬間被黑色層層圍堵。
何敬耀朝著四面八方說好話,“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是差錢啊還是差事啊?”
男人提著刀,一把扒開何敬耀,兇神惡煞地來到周沁面前。
“你叫周沁是吧?你一個臭娘們挺狂啊,到處跟我大哥作對?”
周沁強裝鎮定,“你大哥是誰?我認識嗎?”
“你別管,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什么叫規矩!你以后說話做事都給老子低調點,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他一把揪住周沁的領口,將她狠狠往桌子上砸。
周沁想喊救命,但腦震蕩的反應讓她暈眩無比。
耳邊只有何敬耀的聲音,“別別別,咱欺負女人不合適吧?”
“別廢話!你再廢話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不不不,我跟她不是一伙的!”
“那你就在旁邊看著!不許報警!”
“是是是。”
隨著何敬耀話音落下,周沁突然失控,嘶叫著起身,抓到一個人的臉就死死用指甲摳住。
“救命啊!救命啊!”
她剛喊了沒兩聲就被人抱了起來,有人架著她腋下,有人抬她的腿。
周沁瘋狂地掙扎著,她把最后一絲希望寄托在一旁的何敬耀身上。
“班長,救我!班長!啊!不要!”
何敬耀看不下去,剛想開口就被四五個人堵了回去。
周沁頭頂是殘留著飛蛾殘肢的燈泡,她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清晰地感受到鞋子被脫下,小腿被人牢牢捏著。
絕望之際,卷簾門嘩的一聲打開了。
所有人看過去,周沁的腳得以落地,她蹲在地上,緊緊裹住自己。
“紀淮?”
何敬耀憑著逆光認出來他,立馬如釋重負,“紀淮!救命!”
紀淮歪頭看著一屋子的男人們,“再不跑就一個都別想跑了哦。”
為首的男人聽到他的名字時臉色就變得有些不自然,這會兒一抬手,趕緊帶著小弟們魚貫而出。
周沁始終臉色蒼白地蹲在那里。
紀淮先問候何敬耀,“沒事吧?”
“我沒事,幸好你也在這兒!這幫人真是膽大包天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聚眾鬧事!”
紀淮神色依舊很淡,“走吧,我待會兒讓人送你們回去。”
“好好好,麻煩你了!”
何敬耀感激不盡,經此一遭,他還真不敢一個人回家了。
紀淮走到周沁面前,朝她伸出手,“沒事吧?”
周沁緩緩抬頭,沒有哭,但是身子不停地在抖。
紀淮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抱到桌子上。
周沁生怕何敬耀看出點什么,趕緊回過神。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紀淮彎腰拾起地上的那只鞋,屈膝給她穿上。
明明是一個很曖昧的動作,他做起來如家常便飯,好像再自然不過。
穿好鞋,他沒起身,微笑地看著周沁:“周沁同學不高冷的樣子,可真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