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氣的拍桌子:“我是你親娘,還能騙你不成?楚煙洛今日辱罵世子妃,府里很多人都看見了,你不信就隨便拉個人問問,看看是世子妃招惹她的,還是她招惹世子妃的!”
蕭清淵臉色冷了下來:“我不信煙洛會辱罵沈晚棠,母親叫我找人問,我問誰去?府里的人全部聽您的話,沒有人會幫煙洛說話,我不管問哪一個,她們說的肯定都是不利于煙洛的!”
寧王妃差點兒沒被兒子給氣死,她指著兒子的鼻子“你”了好一會兒,愣是沒說出來一句話。
她本來還想演戲的,結果演著演著就成真的了。
全嬤嬤一邊幫王妃順氣,一邊道:“世子,王妃說的都是真的,楚煙洛當眾罵世子妃不要臉,就因為世子妃收了您送去的三樣東西,她還逼著世子妃把王妃送給她的玉鐲交出來,后來還揚言要賣了世子妃的大丫鬟琴心。”
寧王妃氣順了,紅著眼睛道:“我還沒死呢,她就這么囂張,要是我死了,她是不是要把世子妃踩到地上去?哪家有這樣的規(guī)矩,一個連妾都算不上的玩意兒,也敢辱罵當家主母,威脅當家主母要發(fā)賣了她的丫鬟!這還有王法嗎?這個家如今是她楚煙洛說了算了嗎?!”
“母親先別急,煙洛至情至圣,說話十分耿直,不懂得拐彎抹角,興許這里頭有誤會,可能是那丫鬟沖撞了煙洛,煙洛一氣之下才會說發(fā)賣她的話。等我回去問問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來跟母親稟告。”
蕭清淵說著,就要往外走。
寧王妃立刻道:“你不用回去問了,那個楚煙洛已經(jīng)被關進柴房里去了,叫她在柴房里反省三天再說!”
蕭清淵臉色大變,他失聲道:“煙洛被關進柴房里了?!是誰關的她?是母親你,還是沈晚棠?!你們是不是故意趁我不在,欺負煙洛?她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們?yōu)槭裁催€是不肯放過她!”
寧王妃見他轉瞬間變臉,仿佛關個楚煙洛就能要他命一樣,她沒好氣的道:“世子妃關的,我允許的,怎么了?如今世子妃管家,難不成她連個人都關不得了?你這是什么眼神,你是要吃了我不成?你……”
她話還沒說完,蕭清淵就已經(jīng)陰沉著臉轉身走了。
寧王妃暗道不妙,急忙道:“全嬤嬤,快,跟上世子,他要是找世子妃鬧事,就攔著些,別叫他傷了世子妃!”
全嬤嬤急急的出去了。
梧桐苑里,沈晚棠已經(jīng)用過了晚膳,正在燈下看賬本。
表哥雖然去江南了,但是幾個鋪子還在正常運轉,管事的今日送來了這個月的賬目,她自然是要認真看的。
正高興這個月盈利不錯,就聽外面?zhèn)鱽硪坏缞A雜著憤怒的吼聲:“沈晚棠,你給我出來!”
琴心臉色一變:“世子妃,世子爺來了,聽著好像很生氣,要不,您躲躲吧!”
沈晚棠放下了賬本:“躲什么?我還怕他不來呢!”
她說著,站起身,出了內(nèi)室。
蕭清淵已經(jīng)沖進了屋子里,見沈晚棠從內(nèi)室里出來,眼神冷的像是想殺了她一樣:“煙洛呢?”
“在柴房里關著?!?/p>
蕭清淵幾乎在咆哮:“誰允許你關她的?你以為你是誰?你哪來的資格關煙洛?立刻馬上把她放出來!”
沈晚棠看向柴嬤嬤:“嬤嬤,把人帶到這里來?!?/p>
柴嬤嬤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蕭清淵依舊怒不可遏,指著沈晚棠的鼻子罵道:“不過是讓你管家?guī)滋欤憔蛷埧竦讲恢雷约盒帐裁戳耸遣皇??我今天告訴你,你什么也不是,你連煙洛的一根頭發(fā)都不如!”
“就算煙洛沒有世子妃的名分,她在我心里也比你重要一千倍一萬倍!你立刻從我們王府滾出去,我們王府不要你這種表面大度私下嫉妒的陰險小人!”
他的怒罵聲在屋子里回蕩,手指幾乎都要戳到沈晚棠的臉上去了。
琴心等人都替沈晚棠覺得委屈難堪,可是她們都是做下人的,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替沈晚棠說話。
沈晚棠也不需要她們替自己說話,綁了楚煙洛的時候,她就早已預料到了現(xiàn)在這個場景。
她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我是王府三媒六聘八抬大轎迎娶進來的,不是自己私自住進來的,我們的婚姻受大灃律法保護,世子想要我走,可以寫休書,但我沒有犯七出之罪的任何一條,世子這休書也師出無名?!?/p>
蕭清淵厲聲道:“你胡亂動用私刑,胡亂懲治我的女人,你德行有虧,就憑這個,我就可以寫休書休了你!”
“世子慎言,我不曾動用任何私刑,楚姑娘只是被關進了柴房里而已,沒有人打她罵她?!?/p>
“你憑什么關她?!就因為她說要賣了你的丫鬟?就因為她想要回屬于她的鐲子?”
“自然不是因為這些。我的丫鬟,旁人無權處置,我的鐲子,也不屬于楚姑娘,要回一詞,世子用的不妥。”
“那你到底為什么要把她關進柴房?你難道不是為了泄憤?你覺得我只愛她一個,你嫉妒她,所以趁我不在,對她痛下黑手!”
蕭清淵簡直心如刀絞,他已經(jīng)腦補出心愛的女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傷害,而他姍姍來遲,只能看到一個遍體鱗傷的可憐姑娘。
沈晚棠沒有回答他原因,她安靜的等著柴嬤嬤。
片刻后,柴嬤嬤便把楚煙洛帶了過來。
楚煙洛身上的繩子已經(jīng)解開了,她行動自由,一見到蕭清淵,她哭著撲到了他懷里:“清淵,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么才回來,我好害怕!”
蕭清淵一把抱住她,心疼的不得了:“煙洛,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她們有沒有打你?”
楚煙洛很想說打了,可惜,她們沒打。
她要是說謊的話,蕭清淵怕是會查看她的傷勢,可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只有昨夜跟袁錚歡好的痕跡,所以身體是絕對不能叫蕭清淵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