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
蕭清淵又驚又怒:“楚煙洛,你快放開她!”
楚煙洛厲聲道:“退后!再上前一步,我現在就殺了她!”
“好,我不上前,你先把剪刀拿開!她流了很多血,她會沒命的!”
“你只看見她流血了是吧?我流血你就看不見?”
楚煙洛冷笑一聲:“解藥給我!”
“你先放了南詩!”
“你當我傻嗎?放了柳南詩,你還會救我?你巴不得讓我死!解藥給我,快點兒!”
楚煙洛說著,又扎了柳南詩一下。
柳南詩疼的尖叫:“快給她!”
蕭清淵心疼的厲害,他沒有再猶豫,掏出一只藥瓶,朝楚煙洛扔了過去。
楚煙洛接住藥瓶,打開之后,仰頭把藥一股腦的倒進了嘴里。
可還沒等她咽下去,蕭清淵就撲了上來,一把搶走了她手里的剪刀,然后狠狠的扎進了她的脖子里。
“嗬——”
楚煙洛捂著脖子,嘴里發出痛苦的聲音。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蕭清淵:“你……你好狠……”
蕭清淵看她的目光里充滿了厭惡:“敢動南詩,你本來就該死!實話告訴你,我手里根本就沒有解藥,解藥在清溪手里,我方才給你的藥,也是毒藥!”
楚煙洛已經感受到了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痛,這種痛楚,甚至壓過了脖子上的傷痛。
她怨毒的看著蕭清淵:“我本來就已經中毒,你竟然還要給我下毒!兩種毒藥,已經足以要了我的命,你卻還要扎我一刀,可見,你到底有多想讓我死,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
“我才是瞎了眼,被你這種惡毒的女人騙的團團轉!幸好,我及時清醒了。”
蕭清淵說完,抱起柳南詩,頭也不回的下了橋,離開了。
楚煙洛的視線已經變得十分模糊,她恨意滔天,可是已經無濟于事。
蕭清淵鐵了心讓她死,她沒有任何活路了。
上一世她就死在這座橋上,這一世,她還是死在這座橋上,這里,難道就是她的魔咒嗎?
一夜過去。
第二日,雨停了。
朝陽東升,照亮了整片大地,雨后的空氣格外清新,連樹葉都被洗刷的格外鮮亮翠綠。
沈晚棠坐在梳妝鏡前,杜鵑和棋語正在給她梳頭,書香則細致的給她描眉畫黛。
琴心從外頭快步走了進來:“世子妃!”
“怎么了?”
“楚姨娘死了!”
沈晚棠一怔,丫鬟們的動作也齊齊停了下來,她們全都轉頭,震驚的看向琴心:“什么?!怎么會……”
琴心語速極快的道:“楚姨娘今日一早被發現死在了橋上,七竅流血,脖子上還被扎了個窟窿!”
“有人報官后,官府派了仵作去驗尸了,說是楚姨娘身中兩種劇毒,一種是慢性毒藥嗜血藤,一種是頃刻間就能斃命的見血封喉!”
“然后仵作還說,楚姨娘脖子上的傷,也是致命傷,就算沒有那兩種毒,她也會死!”
杜鵑幾個聽得頭皮發麻,面面相覷。
杜鵑蹙眉:“楚姨娘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怎么有三個人殺她?”
棋語沉思:“倒也不一定是三個人,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
書香臉色微微發白:“雖然她罪有應得,可突然聽到她死的這么慘,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好受。誰會這么恨她?是俞家人干的嗎?”
沈晚棠只是微微發怔后,神情很快就恢復了淡然:“應該不是俞家,俞家人抓到她的話,只會把她送進牢里,不可能自己動手,憑白沾染人命官司。”
俞家即將出一個太子妃,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殺人,因為太子要的是聽話的狗,而不是劊子手。
琴心又道:“世子妃,奴婢還打聽到一個小道消息。”
沈晚棠很感興趣:“什么小道消息?”
“聽說,柳大小姐昨夜失蹤了一段時間,回家的時候,還受了傷。不過這事兒柳家上下都守口如瓶,而且今日一直大門緊閉,不見任何外客。要不是昨夜柳家派人找柳大小姐的時候被有心人發現了,這小道消息怕是都傳不出來呢!”
沈晚棠聽完,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她問琴心:“世子呢?可在府里?”
“不在呢,昨夜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沈晚棠點點頭,現在她確定了,楚煙洛的死,一定跟蕭清淵和柳南詩有關。
可惜了,她本以為放楚煙洛出去,她還能折騰折騰蕭清淵,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殺了。
楚煙洛體內的毒,恐怕早就被下好了,只是她自己沒發現,嗜血藤用的藥量少的話,五日之內是不會有任何癥狀的,五日后才會開始流鼻血。
沈晚棠正想著,柴嬤嬤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世子妃,刑部的呂大人來了,說是有關于楚姨娘的事要問問您。”
沈晚棠見她臉色緊繃,不由道:“楚姨娘本來是世子的妾室,我是當家主母,她死了找我問話也正常,呂大人想來也只是例行公事,走個過場,別緊張。”
“是。”
沈晚棠收拾妥當之后,去了前院的花廳,見到了呂期鷹。
“呂大人。”
“呂某見過世子妃。”
“呂大人客氣了,請坐。杜鵑,上茶。”
杜鵑立刻去給呂期鷹倒茶。
呂期鷹也不繞彎子,直接道:“世子妃,咱們也算是熟人了,我就直說了,我這次來,是為了楚煙洛被殺一案來的。”
“是,她的事我也聽說了,呂大人有事盡管問。”
“那呂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呂期鷹輕咳一聲,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世子妃同楚煙洛的關系如何?平日里可有爭風吃醋?”
“我是妻,她是妾,關系就是最普通的主母妾室的關系,同住一個屋檐下,偶有摩擦,爭風吃醋的事我卻是不屑于做。”
“聽聞楚煙洛昨日白天挾持了世子妃?”
“是。”
“世子妃脖子上的傷,可是楚煙洛所為?”
“是。”
“世子妃可知,楚煙洛死前被人用剪刀捅了脖子?”
“聽說了。”
“那世子妃可知,楚煙洛脖子上傷口的位置,跟世子妃的一模一樣!這,總不會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