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溪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顧千寒,你說什么?!你是得了失心瘋不成,敢叫我滾下來!”
“剛才搶我妹妹畫舫的,難道不是你?我妹妹脾氣好,我脾氣可不好,她受了欺負,我替她欺負回去!”
顧千寒目光冰冷:“我數(shù)到三,你不滾下來,我就上去把你踢下來!一……”
蕭清溪鼻子都要氣歪了,她聲音尖銳的嘲諷道:“你們顧家果然狼子野心,連我這個郡主你都敢不放在眼里!怪不得皇伯父和太子厭惡你們姓顧的呢!”
顧千寒微頓,連蕭清溪這種沒腦子的蠢貨都知道皇帝和太子厭惡顧家人?
他突然有些想笑。
整個顧家,因為太有權勢,都有些目中無人,甚至連皇帝和太子的厭惡都不放在心上,他的父親和姑母,至今都還在逼迫太子娶顧千凝做太子妃,甚至顧千凝沒嫁入皇宮之前,顧家都不允許太子有別的女人。
“開船!”
蕭清溪趁著顧千凝愣神的工夫,吩咐船夫開船。
顧千寒一臉漠然的看著船離開,并沒有要上去的意思。
被他擋住的蕭清淵和霍云舟卻都急了。
“顧千寒,你快讓開!我也要上去!”
“清溪,你先別讓船走啊,我們還沒上去!”
然而,蕭清溪根本不理會他們,她看著跟著她一起上船的林柔心,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陰冷的笑。
很好,現(xiàn)在能救林柔心的一個都沒有了!
她還得好好謝謝該死的顧千寒呢,要是沒有他,她還真不知道怎么甩掉蕭清淵和霍云舟。
林柔心跟蕭清溪靠的很近,借著畫舫燈籠的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蕭清溪臉上的表情。
蕭清溪以為,就她想甩掉蕭清淵和霍云舟嗎?
當然不是。
林柔心突然朝著蕭清溪笑了一下,她比蕭清溪還想甩掉那兩個人呢!顧千寒出現(xiàn)的可真是時候啊!
“你笑什么?不準笑!”
蕭清溪見林柔心笑,突然心里發(fā)毛,她后退一步,讓嬤嬤和丫鬟們擋在了她身前。
她這次出門,特意帶了康嬤嬤和四個丫鬟,除了她們,還有八個侍衛(wèi),不過畫舫裝不下那么多人,她就沒讓侍衛(wèi)們上來。
對付一個林柔心,康嬤嬤加四個丫鬟,足夠了!
“郡主看錯了,我沒有笑,我只是感激郡主,帶我坐畫舫游河,瞧這夜景,多么絢爛美好。”
蕭清溪厭惡的看著她:“閉嘴,說話聲音真難聽真惡心!本郡主不想聽!”
畫舫已經(jīng)離開河岸,漸漸往河中央開去。
蕭清溪看著毫無波瀾的河水,吩咐船夫:“開快點兒,往水流急的地方去,這里太平靜,沒意思!”
船夫猶豫了一下,想著蕭清溪給他的十兩銀子,到底還是聽話的把畫舫往水流急的地方開去了。
河岸上,蕭清淵和霍云舟眼睜睜看著畫舫遠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霍云舟語氣急促而焦灼:“快,再找一條畫舫!不能讓就清溪這么把柔心帶走,我們得跟著!”
蕭清淵頭痛欲裂:“這個時候上哪兒找畫舫?全京城的畫舫都被租出去了!剛才清溪為了買那條畫舫,足足花了一萬兩!我現(xiàn)在上哪兒弄這么多銀子去?”
霍云舟看向顧千寒:“顧二公子,你有沒有畫舫?有沒有銀子?”
顧千寒:“有畫舫,也有銀子。”
霍云舟大喜:“那太好了!畫舫借給我們用用!”
“不借!”
“那借我們一萬兩銀子,回頭就還你!”
“不借!”
“你——!”
蕭清淵制止了霍云舟繼續(xù)自取其辱:“顧千寒的冷酷無情在整個京城都出名,難道你沒聽過?想找他借錢借船,根本不可能!我們還是另想別的辦法吧!”
顧千寒冷笑一聲:“蕭清淵,你還真是個白眼兒狼,我以前沒有借過你銀子?一萬兩,你都忘記了?”
蕭清淵臉色一僵:“我早就還你了!而且還的是黃金!”
霍云舟扯了扯他的衣裳:“清淵,現(xiàn)在不是跟他扯這些的時候,咱們要趕緊找畫舫啊,不然一會兒清溪的畫舫都沒影兒了!”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一個聲音:“清淵,是你嗎?”
蕭清淵猛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乘畫舫而來的袁錚。
他頓時大喜:“袁錚,是我!快過來,讓我們上你的畫舫!”
“好,馬上過來!”
奢華的畫舫很快靠岸,踏板放下,蕭清淵便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
一回頭,發(fā)現(xiàn)顧千寒竟然也跟上來了,他臉色一沉:“顧千寒,誰讓你上來的?你給我下去!”
顧千寒淡漠的道:“讓我下去,那你們今天誰都別想上!”
“你!!”
袁錚立刻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今兒個是上元節(jié)呢,都該和氣一些,我這畫舫這么大,多幾個人也無妨。”
他有意要跟顧千寒修復關系,當然不希望顧千寒下畫舫。
霍云舟也不在意顧千寒上沒上來,他焦急的對袁錚道:“袁公子,能不能讓你的畫舫,追上前面那條畫舫,上面有清溪和……和我一個朋友,我有些擔心她們出事。”
袁錚很爽快的答應了:“沒問題!巴叔,畫舫開快一些,追上前面那條畫舫!”
“好嘞少爺!”
霍云舟松了口氣,他感激的道:“多謝袁公子,回頭,我請你去醉仙樓喝酒!”
袁錚聲音爽朗:“小事一樁,能交霍兄這個朋友,喝不喝酒都值了!”
霍云舟今夜露出了第一個笑容:“袁兄倒和傳言中有些不一樣,世人都說你放浪形骸,我卻覺得你是灑脫不羈,耿直爽快,是個值得結交之人!”
袁錚也朝他露出笑容來:“霍兄謬贊了,其實世人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放浪形骸,只不過如今成親了,收斂了許多。”
“袁兄果然真性情!”
“哎,哪里哪里,今日一見霍兄,才知霍兄比傳言中的更英武不凡哪!”
一旁的顧千寒聽不下去了:“廢話真多!這就是你們廢物之間的互相吹捧,互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