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搖搖頭:“不了,我今日就不去了,畫意有了身孕,需要人照顧,我得回去了。”
袁錚:“不是吧,你還真對一個畫意掏心掏肺的好?她有了身孕還要你親自照顧?沒有丫鬟照顧她嗎?”
“我院子里的兩個丫鬟笨手笨腳的,根本不會照顧人,而且畫意黏我,沒有我,她吃不好睡不好。”
袁錚:“……”
怎么蕭清淵這個狀態(tài)這么熟悉?
好像他以前追求楚煙洛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來著,總是說楚煙洛離不開他,自我感動式的要為她付出一切。
難不成蕭清淵不癡情于楚煙洛了,改為癡情丫鬟了?
袁錚牙疼般的“嘶”了一聲,那他還不如癡情于楚煙洛呢,好歹楚煙洛也勉強算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有才情有樣貌,那丫鬟有什么?
但蕭清淵不管他的想法,拎著錦盒走出了酒樓。
袁錚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頭:“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加一個好出身!一天到晚被女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寧王府將來肯定要敗在他手里,哪怕他姓蕭也沒用。”
掌柜的嚇得趕忙提醒他:“公子,您小點兒聲,可別叫別人聽去了!”
“怕什么,這不是都已經(jīng)沒人了嗎?”
袁錚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還是本公子有頭腦,娶了吏部尚書的女兒,將來就算我沒有爵位,我老丈人也會護著我的,等我夫人生了兒子,也不愁兒子的仕途!”
掌柜的在這上頭也是極其欽佩他的:“公子說的是,夫人出身名門,將來生的嫡子有外祖父照料,必會一生都大富大貴,人生無憂啊!”
袁錚笑了起來:“那是自然,我可不像蕭清淵那種糊涂蛋,嫡子還沒生,就先叫丫鬟懷上了,這不是給自己夫人和那未出世的嫡子添堵嗎?”
“是是是,公子所言極是!”
“我袁錚雖然放蕩不羈,但該玩兒的,我都玩兒過了,什么丫鬟美姬都已經(jīng)是紅粉骷髏了!哼,那些低賤的東西,可不配懷我袁錚的兒子!”
“那……公子可還要去萬花樓?您去了的話,萬一被夫人知道了……”
袁錚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雖然耳朵早已經(jīng)不疼了,但是一說起“夫人”,他就會開始幻痛。
他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終于道:“算了,不去了,我一個人去也沒什么意思,還是回去陪夫人好了。蕭清淵都有孩子了,我也不能太落后不是?”
掌柜的頓時大喜:“那就先預(yù)祝公子和夫人早生貴子,兒孫滿堂!”
袁錚笑了一聲,揚著頭走了。
掌柜的見他離開,悄悄松了口氣。
他掏出一只錢袋子掂了掂,心里十分滿意。
這只錢袋子,里頭的銀子足有五十兩,這是程知月給他的,她看起來衣著樸素,出手卻極其大方。
當然這么多銀子不可能白給,程知月要求他幫她盯著袁錚,不管袁錚去哪兒,都要如實稟報給她,要是袁錚要去萬花樓,那他也要勸阻,不然慶運樓的掌柜就得換人。
掌柜的兩頭兒都不敢得罪,為難的要命。
而如今袁錚能主動放棄去萬花樓,真是解決了他的大難題,回頭他也能在程知月那里交代過去了。
——
寧王府。
蕭清淵拿著那一顆荔枝,踏進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去,畫意就帶著兩個丫鬟迎了上來:“世子,您回來了。”
她眼角眉梢都帶著股溫柔的情意,令蕭清淵心頭一軟:“怎么出來了,外頭冷,快回屋去。”
“奴婢不冷。”
畫意說著,上前抱住了蕭清淵的手臂。
蕭清淵貼上她胸前的柔軟,人都酥了一半兒。
他一邊隨著畫意往里走,一邊把錦盒遞了過去:“看,我給你帶回來什么了?”
畫意眼睛一亮:“這是世子給我買的?里面是什么?”
“你最愛的荔枝!”
“什么?荔枝?!”
畫意驚喜不已,她連忙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里頭有個金紙包著的東西,一看就很貴重的樣子!
她滿臉期待的打開金紙,等看到里頭的荔枝,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這是荔枝?
一半黑一半白,這東西能吃?
蕭清淵看到荔枝的樣子,也驚呆了:“這荔枝怎么變成這個顏色了?裝盒子的時候,明明有一半是紅色的來著!”
畫意心里浮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來。
他說裝的時候,一半是紅的,另一半是什么顏色他卻沒說,想來不是黑的就是白的,反正不是紅的。
她又不是沒吃過荔枝,自然知道好荔枝是什么樣子的。
夏天的時候,寧王妃分給丫鬟們的,都是鮮紅的,那些稍微有些發(fā)黑的,都會扔掉。
她聽有經(jīng)驗的嬤嬤們說過,那樣的荔枝吃了會壞肚子的。
蕭清淵堂堂寧王府的世子,不可能不知道鮮荔枝是什么樣,也不可能不知道黑了的荔枝不能吃,可他還是給她帶了這樣的荔枝回來。
在他心里,她一個丫鬟,是不是不配吃好的荔枝?所以他就拿個壞的回來糊弄她?
沈晚棠的院子里,給琴心他們都分了凍荔枝吃,琴心還跑來炫耀了,她們吃的,都是紅色的!
畫意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逼著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來:“多謝世子疼我,還特意給我?guī)Ю笾貋恚雭磉@凍荔枝和夏日的荔枝不太一樣,凍過之后,就是這般顏色呢!”
蕭清淵心里發(fā)虛:“咳,可能……也許吧!你若是不喜歡,扔了便是!”
“哎呀,這是世子特意給我?guī)Щ貋淼模鞘雷拥男囊猓趺茨苋恿耍俊?/p>
她越是這樣說,蕭清淵越是愧疚,他忍不住道:“算了,還是扔了吧,這顏色瞧著很不對勁,你懷著孩子,別吃壞肚子。等夏日的時候,我給你買一筐,你隨便吃!”
畫意卻捧著那顆荔枝滿臉柔情:“我才不要扔呢,我甚至都舍不得吃,世子對我這樣好,我這輩子死也值了!”
“什么死不死的,別胡說。趕快扔了吧,我先去沐浴了。”
蕭清淵說完,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畫意臉上的柔情很快就消失了,她把丫鬟叫了進來:“春蝶,這顆荔枝,賞給你了,你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