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寧王妃一驚,急促的問道:“哪兒來的大夫?誰給她請的?看的準(zhǔn)嗎?”
丫鬟小聲道:“就是常給咱們王府下人看病的大夫,奴婢聽畫意姑娘說,是世子給她請的?!?/p>
寧王妃猛的轉(zhuǎn)頭:“清淵,你既然都已經(jīng)給她請大夫了,為什么還要來叫棠兒去給她看病?!你簡直荒唐至極!”
“母親,我只是怕那大夫診治的不夠好,所以給畫意請了大夫以后,又來找沈晚棠,想著讓她再給畫意看看,這樣更保險一些?!?/p>
“你?。∥也×四愣紱]有這么上心過!”
“母親這里伺候的人多的是,而且還有沈晚棠孝順您,您也用不上我啊,畫意一個丫鬟,哪有人疼?我自然是要多照顧她一下的。”
蕭清淵說完,有些急切的問傳話的丫鬟:“畫意可是真的有孕了?沒看錯?”
“世子,大夫是這樣說的,奴婢也不知他看不沒看錯,不過那大夫行醫(yī)多年了,經(jīng)驗豐富,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弄錯這種大事吧?”
蕭清淵不喜歡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他轉(zhuǎn)頭看向沈晚棠:“沈晚棠,你快去給畫意看看啊,確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孕了!這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沈晚棠坐在寧王妃身邊,紋絲不動,語氣亦是四平八穩(wěn):“世子若是不信這個大夫,那另給畫意請個大夫就是了,王府還不至于窮途潦倒到請不起大夫,要我這個世子妃給丫鬟診脈看病,這種事傳出去,王府會被人笑話沒規(guī)矩的。”
蕭清淵眉頭緊蹙:“沈晚棠,你能不能別總是這么小氣?看個病而已,你又不會少塊兒肉,為什么一直推三阻四?一會兒這個借口,一會兒那個借口,你不就是瞧不起畫意是個丫鬟嗎?裝什么!”
“看個病而已,世子為什么非要我去給她看?京城的大夫和太醫(yī),一個能給她看的準(zhǔn)的都沒有?世子非要我去給一個丫鬟看病,是故意作踐我嗎?是瞧不起我嗎?”
沈晚棠聲音冰冷:“世子說我裝,那世子就不裝一個給我瞧瞧,今后你伺候墨機,服侍他吃穿起夜,替他跑腿,給他當(dāng)小廝?!?/p>
“胡說八道!墨機是奴才,我是世子,豈有我伺候他的道理!你這是倒反天罡!”
沈晚棠冷笑起來:“畫意也是奴才,豈有我伺候她的道理!倒反天罡?那也是世子起的頭兒!”
“畫意不一樣!她服侍我這么久,病了理應(yīng)受到優(yōu)待!”
“墨機服侍世子時間短?墨機為世子出生入死,拿自己的命護著世子,不應(yīng)受到優(yōu)待?”
“這是他一個奴才該做的!”
“畫意服侍世子也是她該做的!”
“你!!”
蕭清淵氣的額頭青筋暴起:“畫意如今很可能有孕了,她跟墨機不一樣!”
“世子是瞧不起墨機是個小廝?丫鬟的命是命,小廝的命就不是命了?世子自己一碗水都端不平,還譏諷我小氣?”
“沈晚棠,你學(xué)我說話!你這是詭辯!”
“世子的意思是,我這詭辯是跟你學(xué)的?世子倒是怪有自知之明的!”
蕭清淵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他指著沈晚棠“你”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該怎么辯駁,但是,他是絕不可能去給墨機當(dāng)小廝的,沈晚棠這是把他當(dāng)奴才了!
“我幼時跟著外祖父學(xué)了醫(yī)術(shù),并非為了懸壺濟世,拯救蒼生,我只是為了自己生病時不求人而已。如今,承蒙父王母親不嫌棄我醫(yī)術(shù)平平,所以偶爾給他們診脈開藥,也算是略微盡盡孝心。”
“丫鬟,我沒有義務(wù)診治。給丫鬟請大夫,我已然盡了主母之責(zé)!”
沈晚棠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世子既然這樣疼你的丫鬟,那便也去學(xué)醫(yī)術(shù)便是了,我能學(xué)會,世子這樣有本事的人,自然也能學(xué)會。等世子學(xué)好了,也能給父王母親診脈看病,一舉多得。”
蕭清淵臉色很難看:“你不就是會個醫(yī)術(shù)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給畫意看就算了,你直說就是了,何必在這里陰陽怪氣教訓(xùn)我?”
“世子怕是得了失憶癥,我早就直說過了,你這么快就忘了?世子也別給畫意請大夫了,還是先給自己請個大夫看看腦袋吧!”
蕭清淵氣的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上涌:“母親,你看她!我說她一句她說我十句,成心跟我過不去!你也不管管她,就任由她這么欺負我嗎?”
“我覺得棠兒說的有理?!?/p>
“什么?!母親,你怎么又向著她,我才是你親兒子!”
“是嗎?”
寧王妃淡淡的看著他:“我怎么看著你是畫意的親兒子。”
“母親!”
“又是陪她回娘家奔喪,又是為了她用刀挾持自己的世子妃,又是帶人跑去國公府跟顧千寒大打出手,命都不要了,臉也不要了!”
寧王妃想起來兒子做的蠢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此荒唐的事接二連三的發(fā)生,若不是上演在咱們家,我都根本不信會有這么蠢的人!我看棠兒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你該請個大夫看看腦子了!”
蕭清淵張了張嘴,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他惱怒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你們沒有一個心疼我的,只有畫意心疼我!我回去看畫意去,懶得跟你們扯!”
寧王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樣下去可不行,他成日里不干正事,得給他找點事做才行,?!?/p>
沈晚棠問她:“母親想給世子找什么事做?世子如今不是在大理寺當(dāng)值嗎?”
寧王妃苦笑著搖頭:“大理寺的差事他已經(jīng)沒興趣了,這幾日也不愿意去做了,索性,真就給他請個太醫(yī)回來,教他醫(yī)術(shù)算了?!?/p>
“這……母親,我方才只是隨口一說的,世子看起來也不像喜歡學(xué)醫(yī)術(shù)的樣子。”
寧王妃拉過她的手,安撫般的拍了拍:“甭管他喜歡什么,給他找點兒事做,讓他別再鬧笑話就行了。之前他在大理寺當(dāng)值的那幾日,是咱們府里最寧和的日子,顯然他有事做人就會穩(wěn)重些?!?/p>
“而且,我覺得你這個提議,應(yīng)該能戳到清淵的癢處,別看他嘴上不說,其實心里羨慕你有一手高超的醫(yī)術(shù)?!?/p>
“咱們也不需要他學(xué)的有多好,能學(xué)一點皮毛,也是好的。”
“正好趁這個機會,你也可以指點指點他,增進一下感情。”
“棠兒,你也該懷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