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許閑。
許閑看著四周崩裂的石壁,和不時脫落的穹頂,一咬牙道:
“聽小凝的,我們先出去。”
“好。”
“小師祖,孩子太多了,拿不過來啊。”
許閑沉著眉,當機立斷道:“堆起來放,堆不了的裹起來,掛起來,總比留在這里被埋了強。”
“嗯。”
“弄吧。”
七人開始收地上的孩子。
三千女嬰,那可是滿滿一地。
劍上堆滿了。
他們就拿法寶裹起來。
連抱帶拿,并且以金丹之力裹挾,方才勉強將這些孩子全部帶上。
“走!”
趁亂離去。
小書靈指引,許閑在前面開路,且慢則是自生靈智,跟在眾人后邊。
“主人,有點麻煩了,有人來了。”
許閑同步視角。
筑基若干,金丹兩人,側(cè)目回望身后眾人,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這些人中,只有許閑是筑基,也只有許閑沒有學過御物的神通,自然也只有他的身上,沒有用靈氣裹挾著孩童。
他將左右抱著的兩個孩子,硬塞給了斷臂的宋青書。
叮囑眾人道:
“一會你們什么都別管,我殺出一條路,你們跟在后面沖出去。”
“小師祖,你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
“務必小心。”
許閑點了點頭。
眼下情況,本就不是矯情的時候。
許閑自儲物袋中掏出了剛剛從那死去的金丹身上的撿來一柄下品靈兵。
是一把刀,放在手里掂了掂。
劍能砍。
刀能捅。
都一樣,也能用。
“拼了。”
他腳下加速,朝著氣息逼近之處沖去,仙劍且慢則依舊載著嬰兒跟在幾人身后。
這地下洞天。
通道自然不止一處。
大大小小,錯綜復雜。
可奈何眼下的情形,他們的本命劍為了能載更多的嬰童。
一柄柄比馬車還要寬,特別是許閑的且慢,長足十余米,像是一柄開山巨劍。
自然只能走主通道。
“快,跟上!”
“都小心些,別中了埋伏...”
一道殘影晃過,前來支援的一人大喊,“有人,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
許閑拔刀,一朵青蓮隨之綻放,青光耀眼。
“啊!”
可惜。
手中刀畢竟不是且慢,無法破開對方的靈氣護體,并沒有預想中的一擊致命,不過好在空間狹長,劍氣爆發(fā),威力貫空。
掀飛了不少人。
許閑特意展露真容,不忘嘲諷。
“一群垃圾,有種弄死我啊!”
這些人中雖然沒有人見過許閑,可是筑基境,少年,還有剛剛那青蒙蒙的劍氣,卻也告訴了他們答案。
畢竟。
他們這些人可是整整找了許閑一天一夜,被折騰的夠嗆。
早就恨不得將其剝皮抽筋了。
現(xiàn)在對方主動送上了門來,哪里肯放過。
一擁而上。
“就是他。”
“終于找到你了。”
“問道宗的小雜碎,這次看你往哪里逃。”
“干他!”
許閑橫沖直撞,往洞口外沖去。
并未戀戰(zhàn)。
打肯定是打不過。
若是在不小心把這通道給打塌了,那可就全埋里面了。
修士自然不懼。
開山鑿石而出就行。
可是那些嬰兒,那就真別想活了。
他當下要做的就是把已經(jīng)沖進來了的,和還沒有沖進來的,全給引出去。
昏暗的通道里。
墻壁上燃著篝火,長風灌過,呼呼作響。
許閑腹背受敵。
哪怕是在洞察之眸的加持下,也無法躲避所有人的攻殺,身上多處傷口,整個人頗顯狼狽。
好在這里面的人大多都是筑基境,他們的攻擊即便許閑正面硬抗,也沒有生命危險。
畢竟他的這具劍體,可是在劍冢里反復錘煉了整整四個月的。
毫不夸張的講,他的肉身比一般的靈器都硬。
“攔住他—”
“一群廢物。”
“長老,這小子太硬了,我刀砍他頭上,被崩斷了,他人啥事沒有。”
“這哪里是人,這活脫脫就是一個怪物啊。”
“別慌,外面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他跑不了的。”
很快。
許閑就沖到了洞口處,所見月光狡黠。
映照得出口處的潭面波光粼粼,小小書靈無視一切,早已先其一步飛出了洞外。
將四周的信息共享給了許閑。
風平浪靜的月下竹林里。
足足潛伏著六位金丹境,筑基若干,就等著自己露頭,出手擊殺。
其中一人。
正是先前重傷逃脫的。
顯然。
他們一定是從此人這里得到了消息,選擇提前埋伏他們。
畢竟。
問道宗七人實力也不低,正面攻伐,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許閑也明白了過來。
難怪這洞里面除了兩位金丹境,其余全是筑基境的修士,敢情這些都是馬前卒。
許閑的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zhuǎn)
默默盤算著。
刨開洞中和南宮凝阮重正在糾纏的兩尊元嬰老怪不談,現(xiàn)在他們需要面對的對手,八位金丹境,數(shù)十筑基境。
若是南宮凝二人順利一些,能將兩位老怪壓制,哪怕兩敗俱傷。
今夜,他們未必就不能全身而退。
“看來有戲!”
從未想過放棄的許閑,哪怕此刻遍布傷口,可是自信心卻格外高漲,他取出一顆丹藥吞下。
大手往身前一探。
將對方一個筑基境的修士拽了過來。
掐著對方的脖子,五指用力。
只聽咔嚓一聲。
后者慘叫哀嚎。
用力一擲,將其扔出洞外。
腳下一踏。
整個人也飛了出去,就藏在這具尸首之下,貼地而行。
“出來了。”
“動手!”
不過小小障眼法,能騙過筑基境的修士,卻是逃不過金丹境的法眼。
他們一擁而上。
殺招如雨幕一般傾泄。
密密麻麻。
“臥槽!”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東南西北,全是死路...
“見不得光的老鼠,這次看你還怎么逃!”
一時轟鳴,亂驚四野,竹折葉碎,深潭之水,濺起了百米之高。
此時洞中。
且慢躁動,險些將那上面的嬰兒抖落。
六人見之,面色凝重。
在問道宗,凡主人遇到致命的危險,本命之劍,無論品階都會躁動。
仙劍的反應,已是一目了然。
“不好,小師祖有危險。”
“我們快一些。”
“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