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弟子,大腦短暫宕機,木訥的搖頭。
“沒...沒事!”
許閑目光掃過有些狼狽的五人,短暫沉吟后道:“退回斬妖城吧?!?/p>
“嗯?”
五人不解。
許閑單手一招,先前斬斷獸王一臂的仙劍且慢回到手中,少年移步,直言不諱道:
“你們實力太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么忙,別把命給丟了,不值當,回吧?!?/p>
說完。
少年縱身一躍,沒入黑夜不見。
溫晴雪清冷的望了五人一眼,于他們的不解與茫然中,輕聲道了一句。
“走吧,服從命令?!?/p>
然后她也走了。
一片如同廢墟般的戰場上,只余五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足足好大一會,才逐漸回過神來。
“剛剛那少年是小師祖吧?”
“有些像?!?/p>
“什么叫像,就是好吧。”
“可我記得小師祖不是才五境元嬰嗎?”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吧?!?/p>
“也對...”
其中一人看向余下幾人,弱弱問道:“那咱們撤不?”
領頭的小隊長低眉斂目,凝重道:“小師祖是劍閣閣老,他讓撤,我們就得撤?!?/p>
“可李峰主說了,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瑞獸,將其殺死,我們現在撤,能行?”
“是啊,聽誰的?”
隊長說:“李峰主管小師祖叫師叔?!?/p>
幾人對視一眼,接著不約而同,撤出這片廢墟,向著身后斬妖城退去。
不是他們怕死。
而是小師祖的話,他們得聽。
.....
鎮妖淵里,似乎就沒有一塊地方,還是全乎的。
到處都是倒地的枯木,碎石,亂塵,坑坑洼洼的溝壑,更是密密麻麻。
許閑的到來,讓本就混亂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了。
他帶著溫晴雪,游走其中。
四階,五階的妖獸,選擇直接無視,六階獸王,見面就秒。
許閑先手重創,溫晴雪后手斃命。
動作行云流水。
便是遇到獸王境的小團體,也能在頃刻間撕開對方的防御,將其悉數斬殺。
期間也遭遇了七階獸帝境。
往往這個時候。
許閑才會動用自己的最強劍訣,青蓮劍歌。
隨著他境界的提升,除了第一劍,青蓮一現,第二劍,青蓮化氣,第三劍,劍氣生蓮。
許閑再悟三劍。
第四劍:青蓮奪萃。
第五劍:青蓮開山。
第六劍:青蓮漫天。
此三劍,如一劍,二劍一般,都是殺招,青蓮奪萃,以快著稱,無形劍意,瞬息而至。
青蓮開山,以力著稱,劍出劈山,力貫長虹。
而這第六劍,青蓮漫天,則是群攻劍招,劍出,可見一朵青蓮綻放,漫天而起。
劍意呼嘯如雨,周身百米,能卷起一個青蓮劍意化作的龍卷風。
且能跟隨許閑移動而移動。
所過之處。
摧苦拉朽。
鋒芒無匹。
六境之下,頃刻斃命,六境之內,待宰羔羊,便是七境的獸帝,也不敢近身,不得不避其鋒芒。
在加之溫晴雪從旁補刀。
二人的組合。
可謂是勢如破竹。
一朵朵青蓮在黑夜中綻放,一頭頭獸王,獸帝,接連隕落。
游走在鎮妖淵尋覓瑞獸的問道宗小隊。
基本由元嬰境和化神境的弟子組成,五到八人為一隊。
他們不以殺戮為主。
極少戀戰。
時刻搜尋瑞獸蹤跡。
不過奈何他們來自問道宗,所以很容易遭到妖獸的圍獵。
畢竟在大荒妖獸那里,對人族十分的恨意里,有九分來自問道宗,只余一分給中原那座天下去分。
所以。
即便刻意避戰,十日下來,損失依舊慘重,死了很多弟子。
好在。
問道宗二百余七境修士,有大半入了鎮妖淵,他們雖然憑借著高修為單打獨斗,獨自尋覓,卻也時常關注戰局。
適時出手替宗門弟子解圍。
只是妖獸來的太多了,有時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大多還被人盯上了。
要知道。
現在這三千里的山河里,聚集的人族修士和妖獸加起來,總數怕是早以不下十萬之眾。
這個數字,對于兩座天下而言,聽起來似乎不多。
十萬而已。
很多嗎?
確實不多。
可是別忘了,這十萬人妖里,可有大半 都是五境元嬰的存在,其中六境的也早已過萬。
便是七境,雙方加起來,也早不下千眾。
就算是將那二百人,全部扔進來,也只是杯水車薪。
更何況,只來了一半呢?
又忙著找瑞獸,自然難以翻騰出浪花來。
許閑游走于鎮妖淵,獵獸收尸,若是運氣好,遇上了來渾水摸魚的魔修,亦是二話不說,殺人摸尸。
遇到問道宗的,七境之下,全部勸退,至于七境的,就把他們帶上。
他身后的人越來越多。
退回斬妖城的問道宗修士也越來越多。
離開鎮妖后。
這些問道宗的弟子并沒有第一時間撤出斬妖城,回界山。
而是自發的聚集在了鎮妖淵的城頭。
嚴陣以待。
小師祖讓他們退出鎮妖淵,可沒說讓他們撤出斬妖城。
他們留在城頭,準備隨時策應。
他們之間,打招呼的方式也很新奇。
三句不離小師祖。
“你們也是小師祖讓撤出來的?”
“你們也遇到小師祖了?”
“小師祖讓你們退出來的?”
“也不知道小師祖要干嘛?”
“小師祖真猛啊,我親眼看著他,斬了一尊獸帝,整個過程,沒超過一炷香?!?/p>
“當年筑基斬元嬰,今時化神斬獸帝,還是保守了,說不準連獸皇都能干死...”
時隔四載,少年入仙門已十一年。
早以是物是人非,當年那個在問道廣場一腳踏碎劍碑的小少年,今日搖身一變,已是肆虐鎮妖淵的殺神。
恍恍惚惚,匆匆而矣。
若是換做常人,他們自當驚奇,驚駭。
可這一切發生在許閑的身上,對于問道宗的人來講,卻并不稀奇,至少他們很容易就接受了。
更甚很多人覺得,這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只因為他是許閑。
他和別人本就不一樣。
斬妖城內。
其余的散修和中原來的修士,見問道宗的人都退了回來,且在斬妖城頭聚集,同樣議論紛紛,揣測不止。
“是問道宗的人。”
“他們怎么都退出來了?!?/p>
“難道問道宗放棄了?”
“看樣子,不像...”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有大事要發生?!?/p>
“要不咱們還是回吧,別去湊熱鬧了?!?/p>
“怕個屁,富貴險中求,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激流勇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