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為爐,星辰為胚,朱雀為引,神明鑄劍!
這是許閑看到的,心中震撼早已滔滔不絕...
倏爾。
劍成。
聽神明低語。
【焚天雀】
一柄神劍,橫于天地,烈焰滔滔,神威陣陣,畫面也在這一刻定格。
許閑回神,凝視身前長劍,緩緩吐出三字。
“焚!天!雀!”
劍似是有了感應,一股熱息迎面撲來,順著許閑的手臂,蔓延全身,疾風中,烈焰翻騰。
劍體之上。
黑色的雜質頃刻被燃盡,劍露出真容。
通體血色。
上雕朱羽。
許閑拔劍,高舉于天,劍鋒之上,無盡劍意化作滔天烈焰,灌空而起。
竟是化作一只朱雀,翱翔云巔。
整座劍池,沐浴其中。
朱雀振翅,啼鳴四方。
“戾!”
許閑仰望天穹,火海一片,神色癲狂道:
“好劍!”
“好一柄神劍!”
“好一柄焚天雀!”
【神劍·焚天雀】封印解除,問世凡州,劍冢異動。
問道宗。
天門所在,一道劍氣突兀的自天門之中涌出,而后貫長虹,而入星海。
劍意如柱,赤如烈火。
劍意激昂,滔滔不絕。
熱息蕩漾,席卷千山,驚鳥離林,浮云散盡,舉宗弟子,茫然望去,呆愣原地。
“這是?”
“好強的劍意!”
“好生霸道的劍勢!”
“那是劍冢的方向...”
身處天門之前的葉仙語等人,也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措手不及。
巍巍天門。
劍意外泄。
萬年歲月。
聞所未聞。
他們仰望,凝視。
不解,駭然,恍惚,忌憚,不安交替閃過眼中...
自始至終。
竟是無人言語。
劍意來的洶涌,劍意去的也匆忙,就如劍門上的光,彈指之間而已。
只是眼前這道赤色劍意,更兇,更顯眼。
本是深秋。
卻許了人間剎那的盛夏。
劍意散了,問道宗卻沸騰了,不少閣老聞聲而來,欲要一窺究竟。
就連山中的長老,弟子,也于剎那之間,落在了劍冢之下的廣場之中。
甚至連那三位客卿,也都被驚動了,而后匆匆忙忙,爬上長階。
一道劍意,舉宗沸騰。
眨眼之間,劍門山下,已是人頭涌動,爭吵議論不休。
“上面什么情況?”
“不知道啊,該來的人都來了,閣老們都上去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
眼見人越聚越多,長虹還持續飛馳而來。
青衣青年輕聲道:“小十。”
葉仙語稍稍仰頭看著五師兄。
青衣青年溫聲道:“讓人都回去了吧。”
葉仙語點頭應下。
“好!”
隨后命人散去,閣老悻悻而歸,長老們也緊隨其后,各峰弟子,從哪里來,回了哪里去。
趕路到一半的弟子,也只得不甘掉頭。
一場好戲,看了個寂寞。
來的。
沒來的。
爬上峰頂的,沒爬上峰頂的,皆是一頭霧水,如墜云霧。
只是不多時的功夫。
那巍巍劍門前。
只剩下了最開始來的六人,和三位客卿,。
他們依舊靜靜的端詳著劍門,思緒極深。
青衣老祖主動行至阮昊身前,拱手一揖,“阮大師。”
“五老祖!”
“您是鑄劍師,可能看出些端倪?”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在了他的身上,眼中一半茫然,一半期許。
阮昊低眉斂目間又仰望天穹之外,欲言又止道:“那道劍意,不像是人斬出來的...”
“阮老,你就別賣關子了,這里又沒外人,只說便是。”葉仙語說。
阮昊面露難色,不確定道:“我觀那劍意,倒是更像是我們鑄劍師,鑄出好劍時,劍本身釋放出的劍意。”
諸君擰眉垂目。
雖然。
他們不是鑄劍師,可在場之人,除了阮昊,每一個都是渡劫境的大修,站在人間巔峰的存在。
對于阮昊所言,自也是略有耳聞。
相傳。
凡有名劍問世,都會有一道伴生劍意相隨。
就如人類孩童出生之時。
都會啼哭一聲。
告訴這個世界,我來了。
這道伴生劍意就像是劍的聲音,也是在告訴這個世界,它來了...
只是。
方才那道劍意太夸張了。
不說威力。
就說劍勢,貫長虹,而入星海,頃刻而已。
這樣一劍。
足以媲美在場之人,全力一劍。
誕世便能釋放出這樣的一道劍意。
他們不敢想象,此劍到底是一柄怎么樣的劍。
竟是這般恐怖如斯。
“莫非是神劍?”一人小聲而言。
阮昊雙目炯炯道:“只能是神劍,絕非仙劍之威...我想,劍冢里可能誕世了一柄新的神劍!”
劍冢之劍,從何而來?
無人知曉。
只知道那里面的劍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劍自生靈。
問道宗里,也有很多關于其的說辭。
大多數的說法是,劍冢就是一座劍爐,里面的劍孕育天地靈氣而生。
現在聽阮昊這般一說。
眾人內心是認可的,這與他們先前猜測,也一般無二。
劍冢兩次霞光,今日異動人間,極有可能,是劍冢之內,誕生了一柄了不得神劍。
“阮大師所言,也倒是有幾分道理,至少能解釋得通。。”
“若真如此,這可是一件好事啊,哈哈。”
雷云澈沉聲道:“未必!”
“神劍誕世劍冢,不是好事?”
葉仙語小聲吐槽:“神劍誕世當然是好事啦,可生在劍冢,跟沒有是一樣的...”
“呃..”
眾人不語,確實如此,有了也白瞎。
仙劍由且千年難見。
神劍?
癡人說夢了。
阮昊沉沉道:“若真是神劍誕世凡州,很可能會引來星海異象,讓有心人看了去,怕是會推演出些端倪來,到時候,這好事還真可能就成了麻煩了...”
書中記載。
凡有重器。
臨凡人間。
星海必生異象。
屆時。
妖,魔,精,怪,三教中必有勘星大能,推演洞察。
若是讓他們知曉。
重器誕生在了問道宗,怕是總有些人會動些歪心思。
青衣青年感慨道:“是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亙古不變。”
雷云澈雙手環胸道:“師兄大可不必心憂,便是推演出來了又如何?真知道了又如?諒他們也沒那個膽子太搶。”
葉仙語化身小迷妹,附和道:“就是,敢來,就用雷給他們全劈了。”
雷云澈咧嘴道:“妥妥的!”
其余幾人搖頭笑笑,并未多言。
確實。
問道宗有這個底氣,哪怕舉世皆敵。
就怕他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
青衣青年卻并不這么認為,他做為問道宗最強者,也是資歷最深的一代弟子。
他考慮的要比他們多的多。
卻也勾唇笑笑,敷衍道:“行了,沒什么事,你們幾個回祖峰吧。”
“你呢,師兄?”
青衣青年仰望天際,輕聲道:“我留下來,在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