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魂咒,是一種源自于魔族的禁咒。
后被人族修士所得,于魔宗修士之間廣為使用。
此咒以魔淵獨有的陰魂石為引,在對方身體之中種下一道禁制。
施法者只需將靈力注入陰魂石中,便可發動對方身體之中的禁制,鎖住對方的神魂,禁錮其肉身。
之所以視為禁咒。
只是因為陰魂石只生長在魔淵深處,那里是魔族的地界,常人想要獲取,難于登天。
而陰魂石卻不能反復使用。
用一塊少一塊,極其稀少。
特別是萬年前,魔族被問道宗逼退回魔淵,至此魔族于人間銷聲匿跡,斷絕往來,陰魂石的獲取,接近于無。
每一塊都價值連城,格外珍貴。
也正是因為需要搭配陰魂石才能使用,故此被正教修士歸類于禁咒范疇。
一些大家族,多用于控制一些死士。
比如皇族的護衛。
或是宗門的天驕旁邊跟著的護道者大都會被種上這縛魂咒,以防止其有二心,做出弒主之事。
顯然。
閔戰手中的黑色石頭,便是陰魂石。
只是讓人不能理解的是,他是何時在這大蛇身上施加咒印的?
要知道。
縛魂咒的施加是需要被施咒者心甘情愿的接受才能成功的。
大蛇今夜剛蘇醒。
尤且不到三個時辰而已。
他哪里來的機會。
故此。
許閑和南宮凝才會一臉駭然,乃至那條大蛇,此刻猩紅血霧縈繞的一雙蛇眸之上,恍然與二人如出一轍。
“他何時種下的?”許閑詢問。
南宮凝沉眉斂目,推測道:“這咒不是種在大蛇身上的,而是種在血嬰老怪身上的?!?/p>
許閑恍然大悟...
閔戰寒眸隔空望來,冷笑道:
“與魔修為伍,無異于與虎同謀,這些修魔的心早就爛透了,哪有一個好東西,跟他們合作,某又豈能沒有后手,只是某沒想到,這修蛇居然借了他的身體重塑肉身,呵...陰差陽錯,倒是省得某大費周章,輕而易舉便能解決這個麻煩了?!?/p>
他的話語中,盡顯洋洋得意。
許閑和南宮凝聽在耳中,只覺得惡心?
小人?
垃圾?
爛透了?
這話固然沒錯,可是從閔戰口中說出,就像屎殼郎拉屎...
南宮凝擰眉道:“看來,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讓這些人替你背鍋了?!?/p>
閔戰坦然承認。
“沒錯!蒼梧那些雜碎,以王侯霸業蠱惑吾主,吾主年幼不知,某為臣子,自當盡心竭力,護主周全,可惜,某高估了他們,最后還要某親自動手,損某精兵近萬。”
許閑和南宮凝對視一眼,二者心領神會。
南宮凝趁著閔戰廢話的功夫,凝月脫手,斬出全力一劍。
逼向閔戰,許閑意念控制且慢斬向身前空地,濺起土屑無數。
“走!”
借著劍鋒和土屑的掩護,二人沒有片刻遲疑,脫身而去。
眼下。
閔戰控制修蛇,分身乏術,正是他們脫身最佳的契機。
“想跑?”
“做夢!”
閔戰雙眸之中,神芒一晃,凝聚一道真氣,將凝月震開,斷臂抬起的一瞬間。
自手肘之處血淋淋的傷口中,他以靈氣伴著精血,幻化出血色的血蔓。
接著,血蔓生長。
像是藤蔓一般的向前延伸,漸粗漸密。
又像利箭一般,快若疾風,驚空而去,直奔密林里疾馳的二人而去。
速度很快,穿石碎竹。
“主人,小心?!?/p>
洞察之眸共享,使得許閑能看到身后的視角,眼見血色藤蔓若箭雨般襲殺而來,眨眼迫近。
源自于本能的驅使下,他竟是一個側身,擋在了南宮凝的身后,并順勢一掌拍出,將南宮凝向前推去。
“躲開!”
噗噗噗噗!
數十條血藤,有一半像是筷子捅豆腐似的將許閑的肉身洞穿,胸口,腹部,手臂,大腿,密密麻麻,無一幸免。
許閑發出一聲嘶吼,聲音自牙縫之中擠出。
“??!”
那一瞬間,許閑承受了撕心裂肺之痛,近乎頃刻失去行動的能力。
穩住身形的南宮凝大喊一聲。
“小師祖。”
掉頭殺來,抬手之間,將剩余的血色藤蔓揮散,朝著許閑身上的血蔓斬去,且慢同樣察覺主人受到了危險,瘋狂的劈砍著將許閑洞穿的血蔓。
然。
有閔戰源源不斷的靈氣輸送加持,哪怕是仙劍之鋒斬下,也似斬在潺潺流水中,終是有心無力。
“該死!”
閔戰收力,“你給我回來!”
穿過許閑肉身的血蔓就像是鐵鏈一樣,將許閑團團纏繞鎖住,而后急速收縮。
許閑整個人也倒行而去。
南宮凝眼見斬不斷那血蔓,踏空追去,于其倒退中,抓住了他的雙手。
“小師祖,我來救你!”
二者撕扯,力量僵持,南宮凝吶喊一聲,近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硬是在離閔戰不足百米之地,停了下來。
許閑前后受力,穿過身體的血蔓就像是倒刺一樣扎進了他的肉身,此刻被撕扯,痛苦加倍,他鋼牙咬碎,低吼不斷,嘴角不時散出血沫。
“啊——”
若非昔日。
在五重劍階之上,承受過四個月的碎骨之痛,讓其擁遠超常人的承受能力,恐怕此刻,早就痛得暈死過去...
“不是要跑嗎?”
“你怎么不跑了?”
閔戰譏諷不斷,時刻刺激挑釁,面容之上,寫滿了洋洋得意。
“某算盡一切,布下天羅地網,你們今日一個都跑不了?!?/p>
“你們死后,某會斬殺大蛇,斷臂回到鄴城,某會告訴整個天下,你們與魔修,大蛇血戰,某趕到時,爾等以盡數葬身蛇腹,而某則會成為斬殺大蛇,拯救鄴城百姓的大英雄,哈哈哈!”
南宮凝咬牙罵道:“無恥!”
許閑的身子一點點的在向閔戰靠近,南宮凝死死的拽著不放,身上的傷口崩開,血汩汩而流。
許閑清楚。
在這么下去。
只有死路一條。
他強忍著劇痛,于清醒之中,斷斷續續的低吼道:
“別管我!”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