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淺這幾天沒有出過門,除了煉藥,就是煉藥。
周賀然在一旁幫忙。
兩個人都熱的臉蛋紅撲撲的。
蘇茉淺除了第一爐沒有把握好火候,制作出來的藥丸有些瑕疵之外,其余的都非常完美。
這幾天她不僅煉制出了絕嗣丸,續命丸,解毒丹,止血丹,強身健體丸等。
周賀然看著如珠玉般圓滾滾的藥丸子,由開始的震驚,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再到最后的神情麻木。
好像淺淺妹妹煉制不出來丹藥,才是不應該的。
周賀然幫忙把這些藥丸裝到一些玻璃瓶子里,有些藥丸還標注了名字與用途。
不過,有些丹藥或藥粉淺淺妹妹不讓標注,她說是些不成功的瑕疵品。
可是他瞧著不像,尤其是對上淺淺妹妹那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時,他覺得更不像了。
不管是什么,他幫淺淺妹妹裝好就是了。
這兩天蘇茉淺忙著搓藥丸子,周慕白也沒閑著,他除了時不時拿回雞蛋鴨蛋給兩個孩子補充營養外,還會用背簍帶回一鍋燉雞,或者炒兔肉回來。
除此之外,周慕白也沒忘記找馬英的丈夫許大壯算賬,這次去省城學習的名額也抹去了許大壯的名字。
原因自然是身為一名副營長對家屬約束不到位,在外抹黑犧牲的烈士,欺負烈士的兒女。
許大壯知道失去這次學習機會的原因后,回家就把馬英狠狠揍了一頓,還警告她以后遠離李月那個挑事精。
馬英自然是不服氣的,心里更是狠毒了周慕白,甚至把蘇茉淺也記恨上了。
什么烈士的女兒,那分明是大狐貍精留下的小狐貍精。
一個個的都知道勾引男人。
馬英還向她婆婆吐槽:沒想到蘇茉淺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人的本事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馬英的婆婆雖然沒有接話,但心里也是默認的。
為了兒子的前途,她還是敲打了馬英,警告道:
“以后少跟那個李月來往,如果你再壞了大壯的好事,我就讓大壯休了你,我們老許家再娶一個賢惠的回來?!?/p>
馬英還是有些怕這個婆婆的,嘴上雖然應著,但到了醫院上班后,該怎么著就怎么著,與李月的關系沒有任何變化。
馬英被打的事情,她兒子轉頭就告訴了周賀然。
還把他奶奶與他媽之間的對話也講述地明明白白,從周賀然手里得到一塊大白兔奶糖后,又開開心心地回家了,還一再保證,如果有任何敵情,他會第一時間找周賀然匯報!
周賀然很滿意地將人打發回去了。
另一邊的李月,這幾天的日子也不好過,她女兒病了,反反復復發高燒,嘴里還竟說些胡話。
她仔細想了想,才想明白女兒應該是被嚇的。
她娘剛來那天又哭又叫的,最后還在甜甜面前暈過去了,孩子見了害怕,晚上就發高燒了,吃了退燒藥后不管用,這才送到醫院里來。
醫生告訴她孩子燒退了就好了。
可是孩子反復燒了兩天了,就是不見好,她能不著急?
她娘和弟弟還等著她拿錢,然后回老家呢。
李月沒有辦法只好去部隊提前支取蘇俊峰的工資。
她先找到蘇俊峰的團長曹晉鵬,說明了情況。
曹團長了解后,很痛快地批了條子。
她本想支取三個月的,她想著俊峰一個月六十多塊錢,三個月的工資不正好接近兩百嗎?
她給她娘一百五,剩下的留著自己用。
誰知道,等拿到錢的時候,傻眼了,怎么少了一半?
她還以為后勤財務部的人也欺負她呢,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同志,這錢數不對啊,怎么少了這么多!”
后勤部的同志還耐心地詢問道:“你是蘇俊峰的家屬?”
“沒錯?!?/p>
那位同志一臉笑意地解釋道:“那就沒錯了,蘇俊峰同志的工資有一半是留給他女兒的。”
李月恨的咬牙,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手續已經辦完了,也不能追加,李月只好拿著九十多塊錢的現金離開了后勤部。
等后勤部的另外一位同志,拿著各種票據過來時,沒有看見人,詢問道:“人呢?”
“拿著錢走了。”
那人詫異,“怎么走了?剛才糧票還差點,我去主任那里重新取的,這還沒給她呢,怎么就走了?”
“剛才那位女同志可能只缺錢不缺票吧,要不你就把那些票證都給留給他女兒吧,反正都是一家人?!?/p>
“也行吧,等一會派個人把錢票都交給周團長,部長可是交待過,蘇俊峰女兒的工資要親手交到周團長手里,再有周團長交給蘇俊峰的女兒?!?/p>
“這么麻煩?”
拿著票據的同志模棱兩可地說了句:“后爹后娘的家庭,有些事情誰說得準啊?!?/p>
另一個人瞬間沉默了,她家里就是后娘,心里還憤憤地想著,果然,后娘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蘇俊峰這個營長她這次記住了,以后他女兒的那半工資,她絕對幫那個孩子留好。
后來蘇茉淺來取渣爹的工資時,完全不知道有一個熱心的大姐姐,經常在背后幫她的忙。
此時被憤怒占據理智的李月,完全忘記了票證的事情。
她一直想著怎么湊齊那一百五十塊錢。
最后沒有辦法了,狠了狠心,去找了護士長,請求支取半年的工資。
她作為一名護士,一個月的工資只有二十五元錢。
當初她為了帶著女兒,然后改嫁,把趙大壯的撫恤金都留給了婆家,當時她只提出了兩個要求,帶著孩子改嫁,還讓孩子改姓。
趙家不稀罕閨女,為了撫恤金自然同意了。
提到撫恤金,李月忽然想起來,葉藍卿的撫恤金呢。
她的撫恤金可比趙大牛的還多。
李月突然間感覺蘇俊峰也不是完全信任她的,只要關于葉藍卿的事情,他可是緘默不言,嘴巴就像上了鎖,任憑誰也撬不開。
護士長對于提前支取工資這個事情,也是見怪不怪,畢竟誰家沒有個困難的時候。
不過對于李月這個一支取就是半年的,還是頭回見。
護士長還關心地詢問道:“李月,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苦難了?”
李月現在是葉醫生女兒的后媽,葉醫生對她又有知遇之恩,護士長認為,為了葉醫生的女兒,她能幫一幫是一把。
所以在為李月辦手續的時候,她也明里暗里地告訴李月,希望她能好好照顧葉醫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