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滿倉的哭訴,蘇金柱身體僵住了,蘇婆子與蘇父也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蘇滿倉。
蘇俊峰直呼不可能,他覺得蘇滿倉肯定是嚇壞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剛走到門外的韓院長,還有抱著蘇茉淺的周母,他們三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韓院長眼神凝重地看了眼蘇茉淺,然后給周母使了個眼色。
三人遠離病房門口后,韓院長小聲叮囑周母,
“把淺淺這孩子看緊了,不管蘇滿倉那孩子說的真假,我都擔心淺淺的爺爺奶奶找淺淺的麻煩。”
周母點了點頭:“放心吧,從今開始,我不會讓淺淺離開我一步的。”
蘇茉淺眼神疑惑,原來真的是抓她的,可是,怎么就錯的這么離譜呢?
閉著眼抓的?性別都分不清楚?
蘇茉淺的小腦袋里纏成了毛線球,實在是想不清楚,到底為什么會抓錯。
蘇茉淺不得不懷疑,他們抓人不是看性別年齡的,而是認準了蘇婆子那張臉。
只要是誰跟著蘇婆子,誰就被抓走,這是蘇茉淺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
不得不說,蘇茉淺真相了。
此時房間內的蘇婆子與蘇父眼中的詫異、錯愕漸漸變成憤怒,兩人相視一眼,怒氣騰騰,也就是說大孫子這場無妄之災,完全是替那個賠錢貨遭了這么大的罪?
想明白的蘇婆子,一副吃人的模樣就要沖出病房,去找蘇茉淺算賬。
蘇俊峰眼疾手快地把他娘拉住,小聲勸道:
“娘,事情還沒弄清楚前不要亂來,這里是醫院,好多人盯著,看著呢。再說了,剛才淺淺是被韓院長抱出去的。”
后面的話不用多說,蘇俊峰也知道他娘明白他的意思。
一臉怒氣的蘇父也漸漸冷靜下來,跟著勸道:
“老婆子,別沖動,這里是醫院,到處都是領導,我們不能給老三丟了臉。”
蘇俊峰感激地看了他爹一眼,還是他爹明事理。
蘇婆子氣呼呼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神如刀地看向蘇俊峰,手指微顫地指著他,惡狠狠道:
“行,我不去找她的麻煩,那你這個當爹的,能不能把孩子領過來,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蘇俊峰又勸了句:
“娘,你先別著急,我們先聽聽滿倉怎么說。滿倉清醒的消息公安那邊的人早晚會知道,他們也會派人來做筆錄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蘇婆子坐在那里氣得直喘粗氣,再看看抱著爸爸不敢撒手的大孫子,又是一陣心疼。
她眼眶紅紅地走上前,輕聲細語道:“滿倉啊,乖孫子,奶奶抱抱好不好?”
蘇滿倉一直抱著他爸爸的脖子,嘴里還嚷嚷著:“不要,不要,你走開!”
蘇婆子見此心里難受極了,她覺得一直跟她親近的大孫子,也怪她了。
蘇滿倉看向蘇婆子,又忽然大喊道:“我要玉佩,我要玉佩。”
他覺得自從丟了身上的那塊玉佩之后,他就開始厄運不斷,腦子也不聰明了,如果他當時腦子還聰明的話,一定不會被那些壞人抓走的。
所以,他現在急需要那塊玉佩戴在身上,讓自己趕快好運連連。
蘇婆子見大孫子終于肯搭理她了,她抹著眼淚,滿口應承道:
“好,好,等回去了,奶奶就給你玉佩,奶奶在家里給你藏著呢,誰也拿不走,都是我大孫子的。”
蘇婆子的這句話,正好被抱著孩子過來查看情況的李月聽見。
自然也被蘇晚甜聽了個清楚,她眼神一亮,原來玉佩被老太婆放到家里了,怪不得她翻遍了包袱,什么也找不到。
那玉佩她也想要,不過,如果想拿到玉佩,就得跟著蘇婆子回鄉下。
可是她不想回去,這可怎么辦?
這邊的蘇滿倉哭鬧完,又喊著餓了。
蘇婆子與蘇父又開始著急忙慌地去給大孫子回家準備吃的。
臨走前,蘇父看了眼老三,見他什么表示也沒有,一臉失望地回家屬院了。
蘇父嘆息一聲,他來部隊的時候,幸好多帶了些錢票,要不然這幾天連飯都吃不上,他不知道這個一向精明的三兒子,怎么把日子過成了這樣。
他還聽老婆子說,老三不僅三個月沒有工資領,就連李月也是半年沒有工資領,那么多錢都給李月她娘家了,后來老三又讓自己閨女拿捏了,蘇父還問了老三,得到肯定答案后,蘇父把蘇俊峰狠狠罵了一頓。
一個當爹的,怎么任由一個丫頭片子胡作非為。
蘇父還提議,讓蘇俊峰把孩子使勁打一頓,就老實了,如果一頓打不老實,那就多打幾頓,他們兄弟幾個小時候,都是這么過來的。
蘇俊峰聽后,一臉受教,一再表示會好好教育孩子的。
此時的蘇俊峰也滿眼尷尬,他不是沒有看到他爹失望的眼神,但是他兜里真的沒有錢了。
他還想著這幾天去市區跑一趟呢,不管怎么樣先賣兩根金條再說。
等賣了錢,他準備給爹娘一些,再給大哥一些,畢竟侄子是替他閨女受的罪。
他心里也過意不去。
心思各異的幾人,所有得心思都在蘇滿倉身上,沒有一個人想想,那些人為什么會抓錯,又為什么要抓一個連家屬院都很出去的奶娃娃。
蘇俊峰倒是多想了一些,從侄子說那些人問媽媽留下什么東西時,蘇俊峰的第一想法是,那些人不知道通過什么途徑,一定是知道了葉藍卿留下了巨額存款,還有密室里的那些金銀財寶。
淺淺才會被壞人盯上,他們想綁架孩子,然后要錢。
就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么岔子,把侄子滿倉劫走了,一看劫錯了人,滿倉才有了后面的遭遇。
蘇俊峰想著,他得盡快去那座小院,把里面的東西都轉移走,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