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從他懷中脫離出來,看向他的后背,好在他今天穿的是正裝,質地極好的西裝面料被高濃度硫酸所腐蝕,到處都是被腐蝕的破洞。
他的背還好,但是他的手背不小心濺到了幾滴,手背肌膚立馬被灼燒。
“你的手。”孟晚溪看到那可怕的景象,如果不是他替自己擋著,有可能會濺到自己或者霍筱筱的臉。
自己還算是好的,戴著口罩和墨鏡,霍筱筱沒有一點遮擋,真要是被硫酸潑中就完了!
夜北梟掃了一眼被灼燒的手背滿不在乎道:“死不了。”
“出什么事了?”陸硯淮剛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竇瞬和路亞制住了那幾個蒙著臉的女人,孟晚溪抓著夜北梟的手腕,霍筱筱被嚇傻了沒說話。
“陸叔叔,沒什么事,就是碰到了幾只雜魚而已。”
陸叔叔?
陸家來人了?是那位深居簡出的繼承者,還是陸寶珍的父親?
不管是誰孟晚溪都帶著濃烈的好奇心朝著來人看去,她只是摘下了口罩,沒有摘下臉上的墨鏡。
大大的墨鏡遮住她大半張小臉,只露出紅唇和尖細的小下巴。
透過墨鏡,她看到了一張堪稱神顏的臉。
盡管對方看上去年紀不算小了,歲月將他的皮囊打磨得更加成熟和優雅。
漂亮的金色發絲,那雙湛藍如同藍寶石深沉的瞳孔,他就像是西方傳說中俊美的天神。
饒是孟晚溪曾經在娛樂圈混過,加上周圍的異性都那么俊美的情況下,她也不得不稱贊一句,對方真的好英俊!
對方的目光落到她握著夜北梟手腕的那只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孟晚溪的錯覺,她感覺到了殺意。
夜北梟收回手,和孟晚溪拉開了距離。
他一腳踢向其中一人,“干什么的?”
“孟晚溪這個賤人破壞別人家庭,她就該死!”
竇瞬從對方的背包里發現了一些關于許清苒的周邊。
這幾人是許清苒的粉絲?
陸硯淮眉頭緊鎖,顯然對這些小打小鬧沒什么興趣,他冷冷看向夜北梟的手,“趕緊去處理。”
“是,陸叔叔。”
陸硯淮冷冷掃過孟晚溪的臉,孟晚溪后背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涼意。
他對自己有敵意。
孟晚溪也顧不得去關注一個陌生人對自己的態度,她擁著已經嚇傻了霍筱筱。
霍筱筱也是倒霉,在一天之中先后遇到兩次危險。
路亞走到她面前開口道:“你沒事吧?已經沒有危險了。”
霍筱筱看著夜北梟的手,如果剛剛不是他,自己的臉但凡沾染一點就會被燒壞。
她哆哆嗦嗦道:“我,我沒事。”
孟晚溪反倒顯得比她平靜,帶著她到室內休息片刻。
這些人表面上是許清苒的腦殘粉,但具體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還不知道。
畢竟這里是不對外開放的,她們是怎么上來的?
誰給她們刷的卡,又是誰透露的自己位置?
孟晚溪收起了一貫的天真,從上次早產針對她的人,到今天這些腦殘粉,她直覺有問題。
有人想要她死!
孟晚溪帶著霍筱筱離開之后,陸硯淮的目光落到她的后背。
“孟晚溪,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路亞開口道:“爺,她就是霍三少爺的太太,咱們這次要參加的婚禮女主角。”
“所以北梟飆車出車禍也是為了她,對吧?”
剛剛他看得分明,夜北梟不顧一切撲向孟晚溪,那絕不是偶然。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這個女人,他絕不會這么做!
自己看好的女婿竟然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簡直太可笑了。
孟晚溪,她也姓孟。
陸硯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很不待見這個姓氏的人。
霍厭很快就趕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霍明澤。
孟晚溪知道霍筱筱的心思,這種時候她最想要見的人是霍明澤吧?所以孟晚溪也通知了霍明澤。
霍明澤剛剛出現,霍筱筱就忘記了一切,朝著霍明澤狂奔而去。
從小到大他都是霍筱筱的溫暖港灣,受了委屈霍筱筱想到的不是父母,而是他。
這一刻兩人忘記了之前的隔閡,霍筱筱一哭,“大哥……”
霍明澤用力抱著她,“有沒有哪里受傷?”
霍厭目光滿是擔心,“晚晚……”
孟晚溪牽著他的手走了出去,將地方留給了霍筱筱。
“阿厭你別擔心,我沒事,還好我戴著口罩,夜北梟替我擋了一些。”
“竇瞬已經去查了,這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當初雷雨夜的人全部死無對證,無從查起。
現在又搞了一出腦殘粉潑硫酸事件,是蓄意而為還是巧合?
這次活口都還留著,想查并不難。
“對了阿厭,我剛剛看到陸家家主了,不過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可怕,我覺得他對我有敵意。”
“敵意?難道是因為孟柏雪?”
沒人知道她對陸家人做了什么,現在要靠著丁家來保命。
“不管是因為誰,這事沒有報警,那幾個女人嘴里,很容易就撬出真相。”
孟晚溪點了點頭,替霍筱筱關上門,希望借著這個事,兩人能好好說清楚。
霍筱筱每天愁眉苦臉的,她看著也很心疼。
房間里,霍筱筱抱著霍明澤的脖子哭個不停。
從她失魂落魄差點摔下樓,到差點被毀容,霍筱筱從小到大也沒吃過這樣的苦,加上這段時間霍明澤對她的冷漠,她委屈之極。
霍明澤也忘記了推開她,眸光里滿是對她的憐惜,“小寶乖,別哭了,都是大哥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
霍筱筱淚流滿面,“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許胡說。”
霍筱筱沒和他說自己差點墜樓的事,想到那個時候她就后背發涼。
“誰讓你不要我的。”
“我從來就沒有不要你。”
霍明澤感覺在懷中顫抖的身體,知道霍筱筱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乖,別哭了,我在呢。”
霍筱筱在他懷中抽噎了許久情緒才慢慢平息下來。
孟晚溪和霍厭早就離開,霍厭也想會會這位陸家家主。
他到的時候陸硯淮已經離開,只剩下夜藏鋒父子兩人。
夜北梟的手做了包扎,看不到那令人可怕的灼燒痕跡。
他的目光落到孟晚溪身上,“算上這次我救了你兩次,你拿什么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