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濯是今天完成工作,晚上剛到蘇城。
風塵仆仆,開著車來到這里。
兩天沒見,他有點想老婆了。
他拉開車門,從副駕駛拿出一小束鮮花,五顏六色的,什么品種都有,扎成一個花束,生機勃勃的好看。
宋禧眼睛亮了下。
“你怎么還帶花過來了?”
“今天周五。”京濯說,“該送花。”
宋禧捧著花,低低笑了。
沒想到結婚前一天,他還記得這個一三五的約定。
這么晚能找到這樣一束花,費了點時間吧?
她緊緊握著花束,抬頭,就能看到男人清雋分明的俊臉,溫柔,像水,紅燈籠的光映得他分外好看。
宋禧冷不丁地說:
“明天要早起,你要早一點來接我哦。”
“好。”
“那,晚安,張鶴年。”
“晚安,寶寶。”
京濯沒有立即走。
直到看到宋禧捧著花,背影消失在滿是紅燈籠和喜慶的地毯盡頭,才上了車,緩緩離開。
宋禧躡手躡腳回去,看到張鶴寧已經睡得四仰八叉。
她站在床邊糾結了半分鐘。
給張鶴寧拉了拉被子,又把她亂七八糟的腿放整齊,關上門,去隔壁房間睡覺。
對不起鶴寧。
明天還要戰斗一天。
得保存體力,不能被你踹。
……
第二天,宋家小院又開始了新一輪布置。
紅綢帶,彩帶,喜字,氣球,紅毯,到處都是一片喜慶的紅。
滿院忙忙碌碌,熱熱鬧鬧。
宋禧凌晨四點就爬起來,穿著睡衣坐在椅子上,任由兩個化妝師做妝造。
張鶴寧趴在化妝桌上打瞌睡。
宋禧一邊拿著流程表檢查,一邊給她做提醒。
“作為今天的伴娘及迎親主持人,請記住你的任務和時間卡點,每一個環節都卡吉時,明白嗎?”
“嗯哪。”張鶴寧懶洋洋地應聲。
“如果伴郎的紅包發完了,你就得開門,別一直堵著。”
“知道了。”
“那個套圈游戲,如果新郎套不到那么多圈,你就給他降標準。”
“知道了。”
“回答問題環節,如果你大哥答不出來,別讓他尷尬,你記得給提示。”
“好好好。”
張鶴寧把流程表從她手里抽出來。
“你安心化妝,新郎團交給我好了,保證讓他們服服帖帖。”
6點多,宋禧已經化好妝,換上喜服。
張鶴寧的妝容也結束了,穿著她的戰袍,做最后的準備工作。
“鶴寧姐姐,我搶了兩個雞腿,給你吃。”
門外,歲歲小小的身影上來,端著個小碗,里面放了兩個胖乎乎的大雞腿。
忙碌了一早上,閨蜜倆都還沒吃飯。
歲歲起的早,先去樓下吃了早餐就上來了。
張鶴寧毫不客氣,接過碗的同時,在小姑娘萌萌的小臉上揉了揉。
“謝謝你,孺子可教!”
張鶴寧又吩咐小孩姐跑腿:“再去拿兩雙筷子上來,再帶點茶葉蛋和奶黃包。”
“好!”
歲歲蹬蹬蹬跑下樓。
張鶴寧把碗推到宋禧面前,親親蜜蜜分享。
“來禧寶,快吃,咱倆一人一個,今天務必吃飽,一會兒餓了都沒時間吃。”
宋禧又好笑又無奈:“你怎么開始使喚小孩了?”
張鶴寧:“那咋了,小孩就是這么用的。”
兩人火急火燎啃完雞腿,又雙雙吃完早餐。
新郎團還沒來,張鶴寧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出去檢查一路的裝飾與設施。
歲歲穿著白色的蓬蓬裙,小小的人影跟在她身后,纏來纏去。
樹上掛著的一個小燈籠掉下來了。
張鶴寧急忙蹲下去撿,踮著腳往樹上掛。
但是太高了,她夠不著。
一只白凈的手從上方伸過來,接過她手里的的小燈籠,輕松掛在樹枝上。
手腕很白,骨節分明。
戴著一只黑色的機械手表。
張鶴寧愣了兩秒,轉頭望去,額頭差點撞在男人的下巴上。
“你……”
“路面很滑,站穩一點,危險的事情交給別人做。”
清冷的嗓音再次傳來。
張鶴寧這次看清了他的臉。
清越的眉眼,立體的五官,微微斜長的一雙眼睛,很年輕的一張臉。
又成熟,又有種少年感。
張鶴寧發呆的幾秒鐘,男人已經轉身走了。
清晨的霧氣很重,小院做了灑掃,他踩著濕漉漉的地面進了別墅,一晃眼就不見了。
“弟弟!”
“我看到上次那個弟弟了!”
張鶴寧坐在婚床上,激動地拉著宋禧的手搖晃。
“他剛才上樓了,他長得好帥啊,好溫柔啊,手好好看,他就是你家親戚啊!”
宋禧從腦子里,把宋家所有的男孩子都搜索了一遍。
拋出幾個小的。
個子高,長得帥,符合張鶴寧嘴里的弟弟。
就只剩下一個。
“宋陽才17歲,今年高二,還是未成年,你清醒一點。”
張鶴寧擰起眉頭。
“是嗎……看著不像17歲啊。”
張鶴寧狐疑,心想一會兒一定要再確認一次。
八點多,一切準備就緒,外面響起了好大的動靜。
長長的車隊緩緩駛來,開頭的婚車停在小院門外,排成一條長龍,伴郎團要上來了。
張鶴寧眼疾手快的關門,反鎖。
和一眾堂弟堂姐堵在門口,紅紅火火的保護新娘。
鞭炮聲四起。
新郎的一群家屬團踩著紅毯上樓,堵在門口和里面互動。
“接親了,開門!”
張鶴寧:“紅包拿來!”
岑津手里捏著一沓紅包,從門縫底下往里塞。
一群人熱熱鬧鬧,塞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手里的紅包全部上交完了。
門依然緊緊鎖著。
連新娘的面都沒見著。
堂姐堂弟都很好哄,主要是新娘的閨蜜非常忠心。
家屬團推了好幾次門,里面的張鶴寧力大如牛,憑借一己之力,死死抵著門對抗整個新郎家屬團。
岑津忍不住喊她。
“張鶴寧,你到底是哪頭的,堵得比牛還犟,你哥娶媳婦呢,再不開門沒嫂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