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禧順著視線看過去,這才反應過來,打陸之寒的時候太用力,手腕撞在了三腳架上,不知道怎么被劃破一條小口子。
“也不算吧。”
宋禧說:“是我單方面打別人,把自己給掛彩了。”
她加了一句:“打得很爽,沒吃虧。”
京濯聽到這話,眉心舒展了幾分,不經意地問:
“公司有人欺負你了?”
那倒是沒有。
是她路見不平,巴掌相助了。
宋禧就把在攝影棚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京濯說了。
京濯開著車,豎著耳朵認真聆聽,給了宋禧很大的分享欲。
她越說越上頭,最后忍不住生氣的輸出觀點。
“男人可以去商k享樂,女人卻要因為身材問題被造黃謠。”
“男人為事業陪酒就是辛苦,勵志,不容易。女人為事業陪酒,就成了風騷。”
“我不理解,也不服氣。”
“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憑什么要雙標。”
京濯單手控著方向盤,還是第一次聽到從她嘴里源源不斷說出這么多話。
真情實感,肆無忌憚。
只不過這次不是蛐蛐他,是罵別的男人。
“你說得很對。”京濯順著她的話,“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不守男德,必有災殃。”
宋禧樂的看他:“那你呢?”
“我不封建,我是新時代守男德的好男人。”
京濯認真補充:“我完全遵從我的信仰的基礎理念。”
“你的信仰是什么?”
“黨。”
“基礎理念是什么?”
“男女平等。”
宋禧張了張嘴,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就是國家調教出來的男人嗎?
思想正得發邪。
怎么辦,她好愛。
回去后,京濯讓阿姨翻出醫藥箱,坐在沙發上給宋禧消毒清理傷口。
他的動作很少熟練,力道卻很輕很輕。
碘伏棉球沾在手背上,冰涼得像是撓癢癢。
“疼嗎?”
宋禧:“……倒也不疼。”
再晚一會兒傷口都愈合了。
她想起電視綜藝里的明星們,手指劃了個小口子,一群人上去噓寒問暖,仿佛手指頭斷了。
裝裝的。
難怪網友都在罵。
哈哈哈。
宋禧最后貼了個創口貼, 隔絕一下空氣里的灰塵和細菌。
吃過飯,她難得清閑,清空幾個花瓶,指揮京濯在茶幾上插花。
剪掉長長的根莖,放上營養液,一朵朵插進花瓶里。
電視開著,里面的探險綜藝正在播放。
怪怪躺在京濯腳邊玩花枝。
宋禧坐在沙發上,興致勃勃拆開明燦送給她的高奢禮盒。
她私下里就喜歡明燦的穿搭私服,漂亮又有質感,氣質拉滿。
大明星送的東西審美一定很好。
嗯,高奢服裝里還有個鈴鐺?
像手環,放一邊。
還有一條兔毛?
用處不祥,放一邊。
絲襪?
放一邊。
直到宋禧提出里面鏤空的,布料可憐的,雪白的兔子超短連衣裙。
“!!!”
她‘砰’的一聲扣上盒子。
連同鈴鐺、兔毛和絲襪一起塞進去!
弄出很大的動靜。
“怎么了?”
京濯聽到動靜抬起頭,朝宋禧看過來。
“沒事。”宋禧故作冷靜道,“明燦送了我一套裙子做新婚禮物,太貴重了,我嚇到了。”
“她的錢都是謝傾城用資源砸的,謝傾城欠我不少人情,隨便穿,別擔心。”
京濯安慰她。
宋禧的耳根還有些紅,點著頭,‘咔噠’扣住了盒子鎖扣,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怎么扣回去了,不試試嗎?”京濯問道。
他記得在鶴宅的時候,她和張鶴寧每次購物回去,都把所有的衣服試一遍,在鏡子前擺好多個pOSS。
照開心了兩人還拍拍拍,把客廳變成秀場。
宋禧結結巴巴:“我……下次、下次再穿。”
她說完,抱著盒子噔噔噔跑上樓,做賊似的把東西藏到衣帽間。
好一個高奢服裝!
就不該對pO文女主抱有任何期待!
最近京濯胃口大開,食量增加,宋禧已經很吃不消了。
絕對不能讓他看到這套衣服。
上次被支配四次的恐懼還纏繞在她的腦海里……
太累了。
不行了。
突然發現之前誤會京濯了,三次不是京濯的極限,是她的極限。
沒一會兒,樓梯上傳來聲音。
京濯抱著一瓶花上來,擺在主臥宋禧的床頭柜上。
今天他買的是繡球花,花團錦簇,藍紫色交融,漂漂亮亮,爭相斗艷。
怪怪也跟在他身后上樓,叼著自己的兔子小玩偶到處跑。
宋禧趴在床上給明燦發了一串質問的表情包。
那邊都沒有回。
腰上覆蓋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軟肉。
“洗完澡了?”京濯好聽的嗓音問她。
“嗯。”
宋禧散著潮濕的長發,穿著保守的睡衣,今天連她的吊帶真絲裙都不穿了。
身上套著一件純棉的白色T恤裙。
寬寬大大的,遮住她的大半身材。
男人的手繞到她身下,把人整個勾起來,攬著細腰抱在懷里。
“我也刷牙了。”
他抵著她的鼻尖,唇貼上去:“你嘗嘗。”
“不要……”宋禧下意識往后退,眼神里的警惕拉滿。
像是看到要吃肉的大尾巴狼。
說好的這一周不許做飯,不許做題,不許練習,不許實踐,也不許預支。
京濯讀出她眼睛里的抵抗,低聲笑了。
“只親,不做別的。”他哄道。
這話目前還有點含金量。
宋禧放心了。
趴在他懷里,手偷偷搭上他的勁腰,主動迎合這個吻。
親到一半,京濯的肩膀一重,胖乎乎的貓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湊熱鬧似的嗅過來。
京濯:“……”
吻被中斷,他伸手把怪怪拽下去,一只手摁住貓,一只手扣住宋禧的后背。
“別管它,繼續。”
又半分鐘后,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吻。
京濯眉眼染著煩躁。
扭頭看了眼,是謝傾城的電話。
大半夜的不去陪他的金絲雀,給他打什么電話?
不知道別人有夜生活要過嗎?
他伸手撈過手機,不耐的接起來。
“干什么?”
那邊傳來男人懶調的嗓音,帶著幾分淡淡冷意。
“問一下你老婆,今天在攝影棚,誰打明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