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發現了,不僅僅是唐學臣,顧湘靈筆下的每個鮮明的人物都帶有他的色彩。而唐學臣是最像他的一個角色,至于為什么,結合當時發生的事,相親、結婚......褚梵晝不難猜出顧湘靈的心思。
可能顧湘靈自己都不知道,早在不知不覺中,她的丈夫早就比她還要了解她自己了。
......
今晚的晚餐并不豐盛,但是顧湘靈卻很喜歡。是粉絲煲和一小碟泡菜,粉絲煲有些燙,但卻很鮮香,褚梵晝放到不是粉條而是粉絲,滑溜溜的粉絲裹滿湯汁,吸溜一口直接鮮到爆,他放了很多海鮮。
顧湘靈咬了口章魚腿,口齒不清的說道,“這個味道好熟悉啊,以前附中旁有家店,專做粉絲煲,經營者是一對夫妻,那個粉絲煲超級好吃的!可惜他們搬走了?!?/p>
“沒搬走,只是擴大店面了?!瘪诣髸兟龡l斯理的剝了蝦殼,把鮮嫩的蝦肉放進顧湘靈的碗里,“那家店開在城東,生意火爆,味道確實不錯?!?/p>
“你知道?”顧湘靈一臉不可置信。
褚梵晝敲了敲她的腦袋,“我也是附中畢業的,我也去吃過那家粉絲煲?!?/p>
顧湘靈的表情跟遇見鬼一樣,“那家店......額,并不是很大啊。”她說的含蓄,實際上那家店就是一家學生店,干凈卻簡陋。
褚梵晝一臉無奈道,“你眼里我到底有多大的濾鏡,你不是知道我去過酒吧網吧嗎?我去一家小小的店又算不了什么。我也是人,吃著五谷雜糧,又不是金貴的只吃滿漢全席?!?/p>
顧湘靈抿了抿嘴沒說話,褚梵晝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做的還行吧,配方都是一模一樣的。”
“一樣?”顧湘靈再一次震驚了。
“嗯,找老板娘要的。我說我不偷師、也不想賺錢,只是想給嘴饞的妻子做來吃?!瘪诣髸冄酆σ?。
“我哪里嘴饞了?!”顧湘靈激動道。隨即又有點心虛,好吧,她確實是嘴饞,不就是趁他不注意多吃了點零食嗎,至于這樣嗎。
“嗯,是我不好?!瘪诣髸兩焓秩嗔巳嗨哪X袋,手下的頭發滑順的像絲綢,“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一頓粉絲煲。”
顧湘靈愣住了,她看向褚梵晝饒有深意的眸子,她確信這并不是空穴來風。他好像很想和她一起回味當年的時光。
顧湘靈一時間有些眼熱,趕緊低下頭小聲道,“很好吃。粉絲煲很好吃,還是當年的味道?!?/p>
褚梵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好吃就好,不枉費他親自開車穿越A市,去城市的另一頭,低聲下氣只為求一張食譜。
褚梵晝把自己碗里的魷魚給她,“自己做的干凈些,海鮮也更多。你要是愛吃零食,我讓人買個烘干機自己做?!?/p>
聽到此話,顧湘靈心里剛升起來的那點感動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虛,她抵擋不住零食的誘惑,褚梵晝給她買的都是又貴又難吃的零食,可她就愛吃辣條!
......
褚梵晝的執行力很強,沒過幾天一臺烘干機就進了家門。他本想買點食材,照著網上找來的食譜做,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一時間被事情牽住了。
《紅酆》拍攝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要剪輯和配音。這也就沒顧湘靈什么事了,她抽空開了本新書,就寫老爺子和褚奶奶的故事。
上次回月臨湖的時候,老爺子特地拿出他和褚奶奶年輕時候的照片給顧湘靈看。年輕時的褚爺爺像極了褚二叔,莽中帶著憨勁。
褚奶奶不愧是文工團一枝花,扎著兩根麻花辮,穿著一身軍裝,即使黑白照也抵擋不住青春洋溢的笑容帶來的美好。
顧湘靈想了想,手指靈活的打字《五零年代之戀上文工團一枝花》,她自認自己是個取名廢,但眼下也沒什么好名字了,暫且用這個吧。
......
褚梵晝回來的時候,顧湘靈已經寫好了大綱,開始寫開頭了。他看著書桌上那一個巨大的屏幕,想起結婚前他和顧湘靈第一個吻。那時的錯覺不是假的,顧湘靈接受他的吻的時候心不在焉,現在想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當時她是怎么說來著,寫教案?
褚梵晝嗤笑了聲,他摟住顧湘靈的肩膀,不顧她震驚的神色,毫不猶豫的把她壓倒在桌上。他不容置疑的扼住她的下巴,把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本來有五分的火氣,看著眸中濕潤的顧湘靈,五分火氣也變成了十分。
她穿著裙子,這正好便宜了褚梵晝。他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遏制住了顧湘靈的掙扎,不等她準備好就侵身上前。許是平時習慣了,顧湘靈也沒有感到什么不適,畢竟褚梵晝早在婚前就說了他想要個名存實存的婚姻。
只是他今天的動作尤其的兇,好像誠心不想讓她好過。
“我....我的腰酸!”顧湘靈抱怨,她還有點委屈,她也沒得罪褚梵晝啊,怎么他這么兇呢!
褚梵晝眸子幽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是憐惜妻子,停止了這場“懲罰”,他把她抱了起來,讓她老老實實坐在他的腿上,沙啞的聲音在顧湘靈的耳邊說道,“我也累了?!?/p>
顧湘靈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他累了!他挑起的事,還沒結束,他就累了!
“你......你太過分了!”顧湘靈控訴,別以為她不知道褚梵晝心里的小九九,不就是想讓她來主導嗎。結婚至今,在夫妻生活一事上,褚梵晝從來沒有讓妻子勞累過,不是適可而止,便是他主動承擔出力的一方。
“嗯,我很過分?!瘪诣髸兇_實不打算動了,他心里有火氣,夫妻一體,顧湘靈合該為他排憂解難。
顧湘靈也不干了!哪有這樣欺負人的,大不了她走!反正難受的是褚梵晝。
沒想到褚梵晝放在她腰間的手就跟鐵鉗似的,把她死死的固定在他的腿上。顧湘靈就像一尾砧板上的魚,退也不得、進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