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晴似是不在意道,“這酒喝得我有些熱。凌總的酒量倒是不錯?!?/p>
凌零不知為何,目光有些躲閃,“還好吧,我以前酒量也不好,后來應酬多了就好了?!?/p>
“瞧我,說順嘴了,明明那會我們在月臨湖的時候說好的,我叫你凌零,你叫我阿晴的。”褚晴那細長的手抵著她的下巴,轉頭和凌零說道,“我聽我嫂子說,你曾經因為腸胃炎進過醫院?”
“嗯,那會喝酒喝多了,不拼酒的話單子就拿不下來。后來就好了,我現在也被湘靈耳提命面,不敢再多喝了?!绷枇愕皖^飲了口長島冰茶。
褚晴挑眉,笑著道,“那我可得代表我嫂子監督你。”
“好啊,歡迎監督,阿晴。”兩人話多了,凌零也漸漸放開了,他本來就是健談的人。
他們一路從生意聊到愛好,從愛好聊到三觀。期間,褚晴和凌零又叫了杯酒,褚晴喝的是愛爾蘭之霧,凌零喝的是黑俄羅斯。
凌零咂了咂嘴道,“甜甜的,好喝。”他有些迷糊了,他已經很久沒喝酒了,前后又喝了兩杯堪稱斷片雞尾酒的長島冰茶和黑俄羅斯,他已經有些醉了。
褚晴倒還好,第一杯不算什么,第二杯的度數有些高,但問題也不大,畢竟她的酒量也是練出來的,比凌零只會好不會差。
“那你要不要嘗嘗我的,我的愛爾蘭之霧里加了冰淇淋,應該會是你想要的甜?!瘪仪绲穆曇粲行┑统?。
“好啊。”凌零接過愛爾蘭之霧喝了口,有些皺眉道,“我還是喜歡我的黑俄羅斯,我不喜歡苦味?!?/p>
是了,愛爾蘭之霧里有冰淇淋,也有咖啡。凌零是吃不了一點苦的。
褚晴瞥了眼他喝過的愛爾蘭之霧,杯口濕漉漉、亮晶晶的,褚晴自然的拿過愛爾蘭之霧,紅唇碰到那濕潤的地方輕啄了口,嗯,對她來說是甜的,她.....開始喜歡這個甜了。
“你好,請問能加個聯系方式嗎?”總有人來搭訕,他們大多沖著褚晴來的,實在是褚晴太打眼了,那樣高挑的身材和無法忽視的氣質吸引了不少人來搭訕。
眼前這個男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猜測凌零和褚晴是沒有關系的,因為兩人并沒有肢體接觸。
褚晴還沒說什么,便又有一個人來了,這次是個女人,身材高挑艷麗,她也是有備而來的,她盯著凌零手中的法拉利鑰匙很久了。本來想著等凌零喝得醉些她再來,沒想到中途殺出個褚晴。
不過問題不大,畢竟褚晴這兒也有個男人牽絆著。女人向凌零遞去房卡,裝作暈倒的樣子,“這位先生能送我回去嗎?我就住在酒店?!?/p>
這樣低劣的手段,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可同樣,面對這樣手段低劣、又漂亮的女人,男人們大都不會拒絕。
凌零眉頭不由得一皺,往褚晴那兒一躲,“我喝酒了,喝酒不開車,開車不渴酒。你可以打車回去?!?/p>
女人:......不懂風情的木頭。
褚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緩緩站起身,抬起手輕輕摟過凌零,“我們是一起的,不好意思?!?/p>
凌零的腦袋發暈,熱乎乎的,他只感覺到一陣香風襲來。不同于搭訕女那刺鼻的香水味,這是股十分好聞的木質香水味兒。凌零也喜歡用香水,他偏愛prada的我本莫測。
極具反差的琥珀花香,開場是清新靈動的橙花芽味,與琥珀、白麝香的纏綿交織。它更像是似曾相識又永遠抓不住的多面人,讓人忍不住靠近,又不得不抓耳撓腮。
憑借凌零對香水的了解,褚晴幾乎一靠近他就知道這是什么香水了。是巴寶莉的駿勇之心,那股清冽而純粹的木質調,三種雪松和意大利佛手柑的巧妙融合,讓沉厚的木質香調中增添了些許清新。
還有后調中杜松子和黑胡椒的微微辛香,恰似森林中隱藏的神秘,若有似無的刺激著嗅覺神經。
讓凌零驚訝的是,這是一款淡香水味。駿勇之心有兩款味道,濃香和淡香,一般人來清吧或是酒吧這樣的社交場合,都會選擇用濃香。
而且駿勇之心就像它的名字一般,寓意著默默守護的英雄,完美的木質香調更適合男性使用。
但褚晴卻很喜歡這款香水,所以很常用它。有時候注意到一個人的第一瞬間就是她的氣味。
比如現在,凌零下意識忽視掉了肩膀上的觸摸,他因為鼻尖縈繞著的木質香,下意識的向左望去。
一根長長的、銀色的鏈條從褚晴修長的脖子上墜落,通向胸前隱秘的存在。是了,她今天穿的是V領西裝,搭配上長鏈條的項鏈是最合適的。
她脫下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吊帶,那根金屬質地的項鏈卻沒有跟隨西裝拿下,于是銀色項鏈便因著主人的動作掉落進了吊帶里,又因為主人的動作,從吊帶里順滑的脫離、墜落。
它掉落在了凌零眼前,搖搖晃晃、搖曳生姿,在昏暗的燈光里,它顯得那樣的耀眼。
為什么?是因為反光嗎?還是因為它的金屬質地?
凌零隱隱約約覺得,最終的答案可能會脫離自己的控制。
褚晴是有分寸的,她虛攬著凌零做樣子,企圖趕跑搭訕者。她與他唯一的身體接觸之處,就是肩膀。
可主人聽話,她的東西卻不怎么聽話。吊鏈太過調皮,一近一離,它被主人的脖子拉扯著,看似被控制,實際上卻有自己的想法。它太長了,以至于靠近凌零手臂的時候,不只是碰撞,而是纏繞。
凌零被它吸引了目光,什么搭訕者,全都被他忽視了。
褚晴不經意的瞥過他,看凌零像只貓兒似得被她的項鏈吸引。她的眼神頓了頓,隨即收回了目光。
凌零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安靜下來的項鏈又開始大幅度的搖擺了,好像是褚晴在動。凌零迷離的眼神水汪汪的,卻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晃動的項鏈,它一動,凌零的目光就像要黏在上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