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求生第三十七天。
鐘小涼背上了一個編織精致的背簍,里面有一圈傘繩,一小罐食鹽和一塊肥皂。
在白水香的強烈要求下,她還帶了一罐清水和兩條肉干。
傘刀插在特制的靴子里,手上提著弓,背上背著箭。
腳邊亦步亦趨的跟著小白。
在三人的目送之下,開始了第二次荒島探索。
白水香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吳用和殷宏宇一左一右,同步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哭了,涼姐又不是不回來。”
在兩個人的生拉硬拽之下,白水香一步三回頭的被扯回了庇護所。
雖然森林中已經看不到了鐘小涼的身影,可是在進入庇護所之前,三個人還是非常默契的回頭看了一眼她離開的方向。
西島宴和高木悠佑雙眼凹陷,干涸龜裂的嘴唇輕輕翕動著,躺在最簡單的斜式庇護所里目光無神的看著天上的白云。
“西島君,我們退賽吧!”
身為女性的高木悠佑,歷經了快四十天忍饑挨餓的生活,終于忍不住提出了要退賽的要求。
“八嘎!”
“咳咳咳~”
西島宴不知從哪里生出來一股力氣,扭頭朝著高木悠佑大吼一聲。
為此,他付出了劇烈咳嗽的慘痛代價。
差不多將肺都快要咳出來了,西島宴才止住了咳嗽的聲音,又恢復成了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高木小姐,我們是光榮的腳盆雞帝國戰士,現在正在為了腳盆雞帝國而戰!”
“如此怯戰的言論,我很難相信是從一個高傲的腳盆雞國人嘴中說出來。”
“要是放到戰國時期,你應當切腹自盡,以死謝罪!”
高木悠佑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西島君。”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
“我們已經五天沒有收獲到獵物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會餓死的。”
西島宴用盡力氣將自己從地上撐了起來。
將自己調整成跪坐的姿勢,雙手并掌置于大腿根處。
猛的一彎腰,萬分鄭重的道。
“對不起!”
“高木小姐,是我無能,沒有照顧好你。”
“但是,請你以后千萬不要再說出退賽的話。”
“我會盡力保障你的生活的!”
說完話,他顫顫巍巍的直起身來,又幾乎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努力穩住身體的西島宴,用手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是一次九十度的鞠躬。
“高木小姐,我曾經布置了一個石板陷阱,我現在就去看看是否有收獲。”
“不獲得食物,我今天是不會回來的!”
看著走路都快要走不穩的西島宴,執著的朝著遠方走去,高木悠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濁淚。
鐘小涼將海島想象成一個標準的圓。
她們的降落點是正東方。
一共二十隊小隊,如果均勻的分布在這個圓上,每兩個正方向之間存在四支隊伍。
南邊,也就是她們的左邊,先是腳盆雞一隊,然后是龍國一隊。
再間隔兩個隊伍,就會到正南方的隊伍。
北邊,也就是右邊,是一隊白頭鷹的隊伍。
還有三個隊伍就到了正北的隊伍。
按照概率學來說,如果所有的隊伍都按照平均分配的話,從東到南的這兩個方位上,已經出現了兩支龍國的隊伍。
出現第三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鐘小涼直接選擇向著正北方向出發。
這一次,她要探明白由東到北的全部五支隊伍都是些什么人。
如果能找到龍國小隊最好,找不到的話,那就是天意了。
鐘小涼的路線規劃是沿著這個海島的海岸線方位迂回向北出發。
她先看到了被她攪亂了狩獵的白頭鷹隊伍伯恩斯和戈貝爾處。
兩個人上次企圖狩獵野鹿被鐘小涼攪合了之后,已經沒有足夠的體力支撐他們進行第二次狩獵。
這段時間中,都是依靠著零星獲得的一點松鼠和魚支撐著體力的消耗。
鐘小涼并沒有在他們身上浪費過多的時間,無論他們過的好與壞,都與她無關。
在沒有出現大范圍的隊伍退賽之前,她不會主動出手逼別人退賽。
只需要確認他們不能夠產生威脅就已經足夠了。
繞開這支隊伍之后,鐘小涼繼續向北出發。
按照路程來看,她走了一天多的時間遇到了白頭鷹的小隊,又走了一天之后,她開始尋找人類生存的痕跡。
凡走過必留痕。
就連鐘小涼這種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都沒辦法完全消除他們幾人的生存痕跡,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果然,都沒有搜尋多久,她就看到了一個火堆的遺址。
遺址的位置在一處溪邊,她用樹枝扒拉了一下,還能看到兩根較粗的魚骨。
看起來是這個小隊捕獵到了溪水中的魚,就地將其烤了吃掉。
鐘小涼順著溪流向上走。
人類生活的痕跡越來越重。
傘刀開路砍伐雜草的痕跡,被密林掛裂的衣服碎片,都在證明了這里有一支隊伍的存在。
繼續向前,鐘小涼看到了一塊人為堆砌起來的石板陷阱。
這種陷阱功效很差,鐘小涼都不屑于使用。
她剛想掀起石板看看捕獲了什么東西,手伸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一只死去至少多日的老鼠頭露在石板外面,被石板擠壓出來的眼睛上甚至還停留著一只蒼蠅。
“咦~”
她嫌棄的后退半步。
離開了這個石板陷阱。
剛想繼續向前探索,鐘小涼突然耳朵一動。
她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有人來了!
鐘小涼往后退了兩步,將身體藏入一棵樹后。
她等了好久,才看到遠方的樹叢中走出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
“嘖,這倒霉孩子,都快餓死了吧?”
鐘小涼看著他顫顫巍巍的走到石板陷阱前。
拼盡全力都沒能掀開石板,站在樹后低聲的評價了一句。
西島宴看到死老鼠的時候,一雙綠豆眼都快要發出綠油油的光了。
他嘗試掀起石板,但孱弱的身體已經不支持他干如此重體力的活了。
腦袋一轉,他去撿了一根木棍,翹起石板的一頭,然后將老鼠尸體扒了出來。
他摘了一片葉子,包裹住老鼠的尸體后返回了庇護所。
“高木小姐,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鐘小涼一路看著他返回庇護所,聽到了他的喊叫。
與此同時,也聽到了那簡陋到鐘小涼寧可睡在樹上都不愿意躺的庇護所里傳來了一道虛弱的女聲。
“西島君,你真的找到了食物嗎?”
西島?高木?腳盆雞?
鐘小涼皺著眉頭,有些生理性的不適。
腳盆雞國啊,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