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漾看向宿國公身后的男人，那就是系統口中的文昌伯。

她會知道他還是因為他和宿國公，英國公等人來往，不可抗力的留意了一下。

但也不了解，只是知道這個人。

江月漾興致不高的收回視線，【說吧。】

系統立即道：【宿主，你看文昌伯和右相大人有幾分像？】

【哈？】江月漾被他問得有些不明所以。

右相也有些懵，吃文昌伯的瓜就吃文昌伯的瓜，怎么扯上他來了？

他和文昌伯不過點頭之交，可一點都不熟。

系統解釋說：【右相大人封建迷信，思想保守，文昌伯和他完全相反。】

【你是想說文昌伯思想先進？】

【對。】

聽到肯定的回答，江月漾不免好奇的掀起眼簾去看前面的文昌伯。

【你從哪看出他思想先進的？】

【他和他夫人是開放式婚姻。】

此話一出，江月漾吃驚的睜大了眼眸，屬實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元帝和文武百官不理解“開放式婚姻”是什么意思，靜靜的等著江月漾他們解惑。

文昌伯一下子就聽懂了，眼睫半落。

江月漾來了點興致，【你詳細說說。】

系統娓娓道來，【文昌伯和其夫人都是政治聯姻下的犧牲品，他們年少時都各有心悅之人。

因此，兩人在成婚前就達成協議。他們不會干涉對方和心愛之人在一起，需要履行的義務也會履行，在外人面前也給足對方體面。】

聽完系統的話，元帝和文武百官都知道“開放式婚姻”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有些沒想到文昌伯竟會如此……大度。

大多數男人即使不愛自己的夫人，也無法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染。

江月漾嘖嘖道：【沒想到文昌伯比大多數現代人還要開放！】

【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后世之人普遍認為這個時候的人全都很保守，但其實他們大多數人內里很開放。

就好比男子三妻四妾，同時和三四個姑娘在床上耳鬢廝磨。

再比如女子花錢養面首或客卿。

還有那些持證攬客的青樓楚館，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模樣俊美的南院小生。

這些場所都側面證明這個時候的人都不似表面上那樣……保守。】

江月漾嗤笑，【這個時候的保守是選擇性的，有權有勢的人怎么樣都無人敢詬病。

沒權沒勢的人稍微做得有些不合禮儀就被唾沫淹死。尤其針對女子。】

說到這里，江月漾哼笑一聲，【若我不是戶部尚書之女，陛下親封的郡主，以我和阿樾的往來，估計早就被罵傷風敗俗了，不知廉恥了。】

在場眾人：“……”

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剛開始他們確實覺得江月漾的一言一行不符合女子規范。

但后面相處下來，他們知道她只是不喜被禮儀教條束縛住，膽子大了一點。

始終都潔身自愛。

系統道：【宿主別想太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保留了上輩子的記憶，很難做到和這里的人一樣保守。】

【我沒多想，就是有感而發。倒是你，你想要說的瓜就這些嗎？】

元帝看向江月漾斂眉深思，保留了上輩子的記憶么？

除了欽天監部分官員，其他文武百官都忍不住好奇，人真的有上輩子或者下輩子嗎？

陸云廷輕挑眉梢，原來漾漾這么特別是還留有上輩子的記憶。

上輩子她到底生活在怎么樣的環境下，才會養成這般特別的性子。

還有那諸多與眾不同的想法。

【當然不止這些！】系統接著往下說，【文昌伯和其夫人在達成協議后，都在外面和自己喜歡的人組成了家庭，生兒育女。】

說到孩子，江月漾忍不住問道：【小瓜，文昌伯和他夫人有孩子嗎？】

【有。】

【呃……他們兩個人都好強大，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是……這是不是對他們心愛之人有些不公平啊？】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江月漾驀然想到了什么，緩緩看向前方的陸云廷，太愛有時會使人卑微。

片刻后，系統的聲音傳來。

【宿主，你在想什么？】

江月漾收回思緒，搖了搖頭，【沒什么，你繼續。】

【“天意弄人”這個成語大多數時候都很殘忍，文昌伯養在外面的孫子和他夫人養在外面的孫女相戀了。】

此話一出，元帝和文武百官都震驚了。

那是什么話？

確定是人話嗎？

文昌伯的孫子和文昌伯夫人的孫女？

他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文昌伯更是無法思考，腦子瞬間亂成一團麻線，怎么理都理不清。

我的孫子她的孫子，她的孫女我的孫女……

江月漾下意識想到的是他們的孫子孫女沒有血緣關系，相戀也沒什么。

她這樣想也這樣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不算太糟糕。

若是文昌伯和文昌伯夫人的孫子跟文昌伯夫人的孫女相戀了，那又是“戀人終成兄妹”的狗血戲碼了。】

【但想在一起的可能幾乎沒有。】

江月漾贊同的點了點頭，【夫妻成親家這種事估計會成為天下奇聞。

文昌伯和文昌伯夫人的事一旦曝出去，文昌伯夫人估計也活不成了。

他們的孩子和孫子，乃至家人親戚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說不定還會怨恨他們！】

系統長嘆一口氣，【希望秘密永遠都是秘密，沒幾人能承受這種秘密泄露出去的后果。】

【是啊，愿他們安好。】

一個時辰后，早朝結束，

江月漾想著把帶來的新年賀帖交給孔祭酒帶回文淵閣，便去面見元帝。

誰知孔祭酒不接 ，還沖她哼了一聲。

江月漾滿頭霧水地看著孔祭酒的背影，她又怎么惹到他了？

這個時候，英國公走過來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江月漾小小的身軀差點被他拍到地上。

英國公微愣，但見她穩住了，又似笑非笑的問道：“小江大人，你說我能不能長命百歲？”

“應該不能。”

江月漾脫口而出后又忙找補道：“英國公您別誤會，下官沒別的意思，下官想說的是長命百歲的人很少。”

“那你看我能活多久？”

江月漾面露難色，“英國公為何突然問這種問題？”

“那還不是因為昨夜那個人，再來幾次，我恐命不久矣。”

“這樣啊！英國公放心，您身強體壯，膽色過人，肯定能活到七老八十。”

“那就借小江大人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