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愣住，剛剛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現在江月漾這么一提醒，他的心情很復雜。

系統狡黠的笑著，【宿主，性別不要卡得那么死嘛。】

【你這話的意思是……五公主她喜歡女的？】

聽到五公主有可能喜歡女的，在場的男性齊齊松了一口氣。

元帝在松了一口氣的后，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覺得五公主喜歡女的結果對他來說，比違背倫理綱常要令他好接受得多。

他已經這般毫無底線了嗎？

【不是，她不喜歡女的。】

江月漾微微不悅，【……你逗我玩呢？】

太子若有所思，五妹妹深愛不是我們，也不是女子，那她深愛的人是……

太子緩緩朝五公主那邊看過去，視線落在一個人的臉上。

就在這時，系統道：【宿主，你覺得五公主身邊那個小太監長得好看嗎？】

此話一出，在場已經有人迅速反應過來了。

元帝和皇后娘娘不知所措的看向對方，這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結果。

南汐怎么會……

江月漾順著系統的話偷偷瞄了一眼五公主身后的那個小太監，【長得還不錯，從外表上看屬于小奶狗類型。】

五公主極力的保持鎮定，捏著手帕的手因為過于用力而顫抖。

她不能讓小江大人看出端倪，不然康安就真的沒有一點活路了。

三皇子怕江月漾看出五公主表情不對勁，有意無意的擋住她的視線。

“江月漾，你瞎看什么呢？專心點，小心切掉自己的手指。”

江月漾收回視線看向手里的椰子，意外平靜的問道：【五公主愛上了那個小太監？】

上輩子她看過一部古裝傳奇電視劇，那部劇主要表達了對封建禮教的批判和女性無法自我掌控的命運。

劇中，最吸引她的不是男主的情感糾葛，而是其女和內臣的凄美愛情。

公主愛上太監，世人不容，紛紛譴責。

在封建禮教的荼毒下，敢愛敢恨的公主成了最悲慘的犧牲品。

因為劇中的結局不是她想要的 Happy ending，所以她特意去刷了小說。

小說和電視劇各有各的美好一面，也各有各的意難平。

電視劇里，公主一直在抗爭，到死都沒有屈服于禮教之下。

可她最后也沒能和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

而在小說里，公主和內臣明確的坦誠過彼此的心跡，算是短暫的擁有過。

可公主最后還是和不愛的人圓了房。

她說不上來自己更喜歡小說還是電視劇。

許是小說，因為里面有kiSS。

許是電視劇，因為公主的愛熱烈且瘋狂，內臣也值得。

看劇的時候，她就很想問，公主做錯了什么？內臣又做錯了什么？

她只是想要自己愛的人能長長久久的陪伴在自己身邊罷了。

他也只是想一直陪在她身邊而已。

系統明顯的感受到了江月漾的情緒變化，沉默了一瞬后吐出一個字。

【是。】

這一個字震驚了現場所有人，元帝難以接受的恍惚了一下。

小太監低著頭，眼底余光卻是一直在看著前方的五公主。

他早就察覺到了五公主對他的情義，他應該遠離她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想待在她身邊，一直待在她身邊。

僅僅是這樣……也是奢望嗎？

系統接著說道：【太監康安原本也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只是家道中落，又遭人欺騙，稀里糊涂的進了宮。

不然，前些日子的科舉，他會是其中一位考生。或許……他和五公主的命運會有所不同。】

江月漾扯了扯嘴角苦笑，【巧合嗎？兩人的身世竟也這般相同。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是否也相同。】

她說著望向五公主的小太監，【小瓜，你說太監和不能人道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系統一時語塞。

【在我看來，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那為何世人能接受不能人道的男人娶妻生子，卻接受不了太監擁有自己的愛人？】

元帝一愣。

在得知五公主喜歡上一個太監的時候，那個太監在他那里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可江月漾的問題又讓他迷茫了……

系統還未回答，江月漾就再度開口：【是他們身份卑賤，不配得到愛嗎？】

這時，系統語氣惆悵的回答道：【這個世界充滿了偏見。哪怕放到現代，類似的事情也被世俗所不容。】

【嗯……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說完這句話，江月漾沒再開口，只是默默的開了一個又一個椰子。

系統知道她向往美好的結局，所以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攪擾她。

隨后，元帝找了一個不會引起懷疑的時機讓江月漾出宮。

江月漾一離開寧安宮，五公主和太監康安就跪在了帝后面前。

“父皇，母后，康安什么都不知道，此事都是兒臣的錯！請責罰兒臣一人！”

元帝起身走到她面前來回踱步，“為什么？你告訴朕為什么！他有什么好？”

五公主抬起頭，眼神堅定，“他懂兒臣。他知道兒臣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他能感受到兒臣的喜與悲，冷和暖，我們的靈魂是契合的。”

元帝蹲下去輕輕地撫摸她的腦袋，“南汐，你現在還小，不懂什么才是愛。

你聽父皇說，這只是一時的迷戀，不是愛。”

“父皇，兒臣很清楚自己的心，也很清楚自己和他絕無可能，所以兒臣不會奢求什么。

兒臣會遵照父皇的旨意嫁人，會肩負起作為大夏公主的責任，不會做出有損皇家顏面的事。

只求父皇能滿夠足兒臣這唯一的請求，讓他留在兒臣身邊。”

元帝沉著臉起身，“你可知道，這事若是被人知曉，你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嗎？”

“兒臣……知道。若是真有那個時候，兒臣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即便是死，你也要飛蛾撲火嗎？”

“是。”

元帝眼眶微紅，隨即看向一旁的康安，“你呢？”

意識到是問自己的康安立即磕頭道：“公主在哪，臣就在哪。死……亦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