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漾回家后,提筆用拼音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彩云坊」給夜無痕。
「彩云坊」是「血煞閣」在京城的據(jù)點,一個平平無奇的染坊。
陛下讓她盡快購買土豆和紅薯,她需要有個人幫忙打掩護。
夜無痕是最佳人選。
系統(tǒng)問道:【宿主,你不想別人知道上面寫了什么,為什么不選擇更加隱秘的英文?】
【我怕夜無痕看不懂。】
【人家是在讀大學生。】
江月漾頓住,而后略顯心虛的說道:【大學生咋了?大學生就一定看得懂英文嗎?】
【他英語六……】系統(tǒng)突然意識到了一點,【哦!我知道了,宿主現(xiàn)在不會寫英文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系統(tǒng)乖乖閉上了嘴巴,但沒過一會他就忍不住給江月漾放了一首英文歌。
「A、B、C、D、E、F、G……H、I、J、K。L、M……」
英文歌還沒放完,只聽啪的一聲,系統(tǒng)被關(guān)進了小黑屋。
“遺言”都沒來得及說。
此時的另一邊,清風樓的雅間里。
古瀾撐著下巴望向窗外的藍天,肉眼可見的心情不佳。
白澤坐在他對面,靜靜的等待著他開口。
中間人陸云廷則旁若無人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品茶一邊想,她這個時候在做什么呢?
不知過了多久,古瀾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白澤,淡淡的說道:“你倒是個能沉得住氣的。”
換作其他人,被晾了那么久,早該不耐煩或者主動開口詢問了。
白澤端起茶壺給古瀾倒茶,“我這個人沒啥優(yōu)點,就是有足夠的耐心。”
“我問你三個問題,若你回答得令我滿意,我便答應(yīng)為貴夫人醫(yī)治。”
“神醫(yī)請問。”
“第一個問題,你明知道我想要江姑娘手上的「七星花」,為何不想辦法為我尋來?”
白澤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小江大人是個容易心軟的姑娘,我若開口,她必定會給。但是我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去占她的便宜。”
“你完全可以用錢買或者拿東西換。”
“神醫(yī)覺得我出多少錢買才合適?又有什么東西足夠交換「七星花」?”
古瀾沒回答,又問:“第二個問題,若我要你做我的藥人,你可愿?”
“行!”白澤回答得很干脆。
“第三個問題,若我說,貴夫人生下孩子后,你必須要休了她,你可愿?”
“不愿。”
古瀾端起茶杯將茶一飲而盡,“行了,你走吧,我不會為貴夫人醫(yī)治。”
白澤愣住,最后什么都沒問就拱手離開了。
他一走,陸云廷就問道:“他的回答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哪都不滿意。”古瀾解釋道,“第一個問題,他試都沒試就放棄,可見他也不是非要孩子不可。
第二個問題,做藥人有生命危險,他為了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不顧自身的危險,愚蠢。
第三個問題,我讓他休了他夫人,又沒說不讓他娶回來,愚蠢至極。”
陸云廷:“……”
陸云廷搖了搖頭,最后問道:“確定不治?”
“不治。”
“那行,我還有事,先走了。”陸云廷起身往外走。
古瀾跟著起身,“你要去哪?是不是去找江姑娘?帶我一個唄。”
“不是。”
古瀾立即轉(zhuǎn)身往回走,“慢走不送。”
陸云廷走出雅間之前又說了一句,“古瀾,照你的邏輯。你說你不會為貴夫人醫(yī)治,但沒說不會為白夫人醫(yī)治吧?”
古瀾沉默。
***
彩云坊。
血煞閣閣主夜殤目光銳利的盯著夜無痕,渾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夜無痕學著原主擺出一副冷臉,絲毫不懼。
最近,他又想起了原主的一部分記憶。
意外發(fā)現(xiàn),原主的父親雖然手段殘忍,但對原主這個兒子格外的寵愛。
因此,夜無痕覺得,只要他咬死自己就是原主,夜殤就不會殺他。
夜殤沒看出他有哪里不對,開口問道:“聽他們說,你最近變了很多。”
“我變了?”夜無痕淺淺的勾了一下嘴角,“啊……對,我最近突然想當一個好人。”
“好人?”
夜無痕揚起一抹笑容,“你不覺得很有趣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一個人人都喜歡的好人,最后竟是同一個人。”
夜殤:誰說他變了?不還是那么瘋嗎?
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手下。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閣主,少閣主,剛剛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給少閣主的。”
夜殤伸手就要拿,夜無痕冷聲開口:“父親,那是給我的信。”
“我不能看?”
“不能!”
夜殤微微瞇眼審視夜無痕,過了一會后,緩緩收回了手。
夜無痕拿過信封,沒有立即打開來看,而是看著夜殤笑著說道:“父親,以后「血煞閣」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另外,在我做好人的時候,「血煞閣」不能接刺殺好人的任務(wù)。”
夜殤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起身說道:“只要你不把自己的小命搞沒,我隨你折騰。”
他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夜無痕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條小命暫時是保住了。
隨后,他打開信封。
一看到上面的華夏拼音,他就知道信是江月漾送來的了。
再看上面的內(nèi)容,他對自己以后的生活有了初步的規(guī)劃。
殺手這份工作肯定是不能干的,他可不想坐牢或者掉腦袋。
“來人。”
不一會兒,一個手下走了進來。
夜無痕冷著臉說道:“傳令下去,誰若再到我父親面前亂說話,休怪我不客氣。”
“是,少閣主。”
***
轉(zhuǎn)眼,一日就過去了。
再睜眼,江月漾已經(jīng)站在了太和殿上。
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算出了日子,張小將軍明日將領(lǐng)兵出征赤水。
司農(nóng)寺卿則表示,他們已經(jīng)把江月漾先前給的土豆和紅薯苗如數(shù)種下了。
元帝讓司農(nóng)寺卿他們做好種植記錄,隨時向他匯報土豆和紅薯的生長情況。
如有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去找江月漾。
江月漾能怎么辦,她只能出列皮笑肉不笑的應(yīng)了一聲,“諾!”
話落,她又忍不住和系統(tǒng)數(shù)落元帝,【陛下這一天天的就知道奴役我,比那磋磨兒媳的婆母還要討人厭。】
元帝:你還有臉說朕,你不也一天天的就知道逮著朕吃瓜!
今早才從小黑屋里出來的系統(tǒng),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宿主要不要聽個瓜樂呵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