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罰者為什么會形成這么特殊的人格分裂?
沈庭默默沉吟。
按照之前的剖繪結果,刑罰者有可能就職于公檢法。
沈庭感覺,更可能是警員。
因為體力、反偵察能力,對調查員調查手段的了解,法院和檢察院的人,很難達到這種程度。
或許,刑罰者對調查員這個身份,有很強的信仰。
甚至,是那種堅信調查員能鏟除世界上所有罪惡的理想主義者。
但真正成為調查員后,見識到了理想和現實的距離。
他雖然是調查員,可別說鏟除世上的所有罪惡。
連給他遇到的罪犯,應有的懲罰,很多時候都做不到。
也因此!
他對自己的調查員身份,產生了懷疑。
這可能是他對調查員,挑釁和不滿的原因。
他或許不是因為受到了不公,才對調查員有偏見。
他單純是看不上他自己。
當然,這個很難受。
同時!
工作過程中,對某些鉆法律空子,沒有受到足夠懲罰的人,刑罰者越來越仇視。
而調查者這個身份,給刑罰者帶來的另一層影響是,見識過很多兇殺案。
而且是極其兇殘的兇殺案。
“刑罰者如果真是調查員,身份恐怕不低。”
而隨著接觸大量的兇殺現場,他的內心,也開始發生變化。
對某些人得不到懲罰的不滿,對自己身份的厭棄,再加上兇殺現場的熏陶,共同催生出了他的第二人格。
也就是邪惡人格!
當然,沈庭的分析,只是一句話。
但這個過程,可能耗時非常長。
可能是刑罰者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掙扎。
邪惡人格產生之后,想要殺人。
想要像他見過的,那些兇殺案里的罪犯那樣,殺人。
但受到刑罰者善良人格的阻止。
刑罰者雖然有很多不滿,因此催生出邪惡人格,但這些不滿,正是由于他的善良底色造成的。
只是,他的善良,可能太過極端,太過鋒利,不夠圓滑。
總之!
邪惡人格,通過道教地獄刑罰,宣揚因果報應,繞過善良人格的護衛。
而他真正作案的時候,在每一殿大地獄,掌管的十六個小地獄里,選擇的刑罰,可能都是刑罰者工作時,遇到過的兇殺手段。
這些兇手現場,是催生邪惡人格的土壤,是孕育他的母體。
他使用類似的殺人手法,有點類似嬰兒模仿父母的舉動,是一種學習和成長。
而善良人格,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提示調查員。
所以出現了真武殿的腳印……
“差不多就這樣吧!”
沈庭結合目前為止的所有案情,對刑罰者進行了剖繪。
他倒也不敢說,這次的結論,是天衣無縫的。
但整體來看,的確比前幾次更完整。
對于案件里的疑點,比如殺死普通人、法條數字的割裂感、地獄刑罰的選擇標準,以及不應該出現的腳印等等,都能給出相對還算合理的解釋。
沈庭思索著,找到邵明:
“邵組長,你和物鑒組的成員說一聲,真武殿鞋印里的微量物證,讓大家一定重視起來。
里面,很可能有關鍵物證。”
如果沈庭的剖繪沒錯,那善良人格特意留下的鞋印,其中一定有特殊。
說不定能直接指向刑罰者的真正身份。
邵明有些不明白,沈庭為什么忽然和自己說這個,還這么認真。
不過,聽沈庭的肯定沒錯。
他立刻聯系物證鑒定辦公室,讓他們對那些腳印,提高重視。
沈庭和熊貝貝等人,在真武殿周圍又轉了幾圈,簡單觀察后,他們在這邊的工作基本結束,留在這,也只會給現勘警員們添亂。
幾人坐上警車,返回覓云調查局。
途中,沈庭進入破案群:
“第七次案子的現場,大家都看過了,你們有什么發現嗎?”
kikO:“我也感覺刑罰者有些著急了。
他越是著急,越容易露出馬腳。
(? ?_??)?加油”
漢尼拔:“那些疑似刑罰者的腳印,我感覺不太對勁。
以刑罰者的能力,不應該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
大家的觀點,基本都是老生常談,沒有太新穎的觀點。
唯獨秦楓,有一點新發現:
“大……大家看這段視頻。
鏡子里的倒影,好像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