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煙好說好歹才讓洛昭停下對水中小魚兒們的廝殺。
“哥,我那天問了父王一件事,我問他若是有朝一日你被大乾國的人抓走當人質(zhì),大乾國要他自斷雙臂才會放了你,你猜父王怎么說?!?/p>
洛煙輕咳一聲,學著洛寬景的語氣,說道,“洛昭是本王的親兒子,他被抓走了,本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會想辦法去救他?!?/p>
“但自斷雙臂是絕無可能的事,本王若自斷雙臂他們也不會放了洛昭,只會更加的羞辱嘲笑本王罷了?!?/p>
“哥,這是父王的原話,我沒有添油加醋,父王其實對你,對我還是很關心的。”
洛昭聽罷,愣怔了一下,隨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還真信了他的嗎?”
“他說的這些話,不過是在哄你罷了,你還傻乎乎的相信了?!?/p>
洛煙嘆了口氣,“哥啊,你想想啊,以父王的性格,他會撒謊嗎?”
洛昭繃著臉,語氣涼颼颼的,“洛煙,你是在替他說話嗎?你也不站在我這一邊了嗎?”
他親身經(jīng)歷的一切,怎么會相信她寥寥幾句解釋?
洛煙默了默,“我只是不想讓哥哥和父王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
“我和他之間沒有誤會,只有一條命?!甭逭压创嚼湫Γ肿直洹?/p>
他真真實實的死過一次,哪怕說破了天,他也不會原諒洛寬景。
在他心里,洛寬景只是他血緣關系上面的父親,他不會對他有任何其他的念想。
看著面色冷冷的洛昭,洛煙急躁的抓了抓腦袋,到底怎么才能解除這個誤會啊。
她真的沒招了。
罷了,先不管這件事了,眼前得找出來是誰想要害她。
“哥,你覺得是誰想要我的命?”洛煙其實很疑惑,“我不過是秦王府的一個郡主,礙著誰的路了,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說句鬧心的話,她的命還不如洛昭的命重要,畢竟他才是秦王府的世子。
說起這件事,洛昭眉心微微蹙了蹙,思忖片刻道,“我覺得推你落水的幕后之人和這次的事情的幕后之人應該不是同一個人?!?/p>
“你落水的事我懷疑是沈薇兒做的,你前世死的早,不知道沈薇兒后來嫁給了渣爹,在我離開京城去軍中后第一年,也就是七年后?!?/p>
渣爹這個詞,洛昭還是從洛煙口中聽到的,他覺得很符合洛寬景,背后就一直喊他渣爹。
書中沈薇兒后面確實是嫁給了洛寬景當繼室,只是沒到兩個月,她突然死了,書中也沒寫是什么原因死的。
可按照洛昭所說的,他的那一世,沈薇兒沒有死?
洛煙試探性的問道,“沈薇兒后來給父王生孩子了嗎?”
洛昭搖頭,淡淡道,“沒有,她死了,聽說是掉進水中淹死了?!?/p>
“啊,死了啊?!蹦蔷透鷷袑懙囊粯?,只是沒想到是淹死的。
“你忘記了嗎,你每次見到沈薇兒,對她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差沒有明著說她是不要臉的狐貍精了?!?/p>
洛昭眼眸漆黑,語氣低沉,“她仗著自己皇祖母的侄女,總是來秦王府,一定是她收買的小翠?!?/p>
洛煙眨了眨眼,“沈薇兒現(xiàn)在和皇祖母去了大光音寺,除夕才能回來,要想知道是不是她,等到她回到京城,咱們試探試探就知道了。”
“嗯?!甭逭腰c頭,“不過,這次的事,我還真想不出來是誰做的,你得罪的人還挺多的,當然,也不排除當真是個意外?!?/p>
洛煙眉梢微微挑了挑,旋即輕嘖一聲,“我得罪的人確實挺多的。”
洛庭熠,裴夢婉,洛嶼,洛桐,年芝蕓,靖遠侯府,甚至還有皇后。
這群人加起來,都能開兩三桌麻將了。
洛煙想半天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就只能等秋野回來了。
不多時,王府的侍衛(wèi)去醫(yī)館把譚銘橙給帶回來了,他的腦袋傷的很重,洛煙估摸著應該腦震蕩了,醫(yī)館的大夫治不好,幸好衛(wèi)瀾醫(yī)術(shù)高超,給他救了回來。
譚銘橙剛剛睜開眼睛醒過來,就看到洛煙一個滑鏟來到他的床邊跪下,眼神真摯的把全身家當都遞給他。
“二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獻上我全身家當,從今以后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你指哪兒,我打哪兒?!?/p>
譚銘橙腦袋還疼的厲害,但他還是清清楚楚聽到了洛煙的話,無奈一笑。
“你我本就是兄妹,救你也是應該的?!?/p>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洛煙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她去侯府幫他報復裴煥舟讓他給他下跪認錯,譚銘橙是不會這么盡心的救她,讓自己傷的這么重。
看出譚銘橙神色疲憊,洛煙識趣的離開,“二哥好好休息,這件事父王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想來應該很快就查清楚,王府不會讓你白白受傷?!?/p>
交代幾句照顧譚銘橙的小廝,洛煙這才離開。
臨近傍晚,秋野還沒有回來,反倒是姜云羨牽著的一匹小白馬回來了。
“鋼蛋!”洛煙眼睛一亮。
鋼蛋聽到洛煙的聲音,甩著尾巴走了過來,親昵的貼了貼她的臉。
“太好了鋼蛋,你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有沒有受傷啊,讓我看看。”洛煙說著,又檢查檢查它的背。
花瓶沒有砸在她腦袋上,砸在了鋼蛋的背上,它這才受驚跑了。
姜云羨看著洛煙,在一旁冷嘲熱諷,“放心,你的鋼蛋皮糙肉厚的,就受了點皮外傷,反倒是你,怎么出門一趟,還差點被砸死了呢。”
洛昭蹙眉,神色不悅,“姜云羨,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p>
姜云羨大為氣憤,跺了跺腳,大聲道,“好啊,我好心給你們的小白馬找回來,你們就是這么對我的?”
“哼,我是不會告訴你們,花瓶掉下來的時候我也在場?!?/p>
“嗯?”洛煙眸色一怔,連忙問道,“你也在場,你看到了什么?”
姜云羨努了努嘴,扭過腦袋不看他們,“我就不告訴你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