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漱玉終于掙脫開沈薇兒的手,她摸了摸手腕,看著上面的紅印子,心中疑惑,沈薇兒的手勁怎么會這么大。
她退后一步,“沈小姐想必也知道,我和王爺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怎么好,王爺想要納誰為側(cè)妃,納誰為妾,我是管不了的。”
“若沈小姐當(dāng)真有意嫁給王爺,可以讓廣義侯夫人進宮和太后商議,太后自會派人去請王爺進宮商議此事。”
憑私心而言,她當(dāng)然不愿意沈薇兒進府,因為她是太后侄女,沈家嫡女,王爺?shù)谋砻谩?/p>
就像煙煙之前說的,若沈薇兒真的進了府給王爺生下幾個孩子,恐怕王府里就沒有他們母子三人的地位了。
所以裴漱玉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的話,讓她自己去找太后和王爺。
若太后和王爺同意她進府,那她也沒辦法。
裴漱玉又后退一步,看向沈薇兒淡淡道,“煙煙他們還在宮外等我,告辭。”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
沈薇兒這次并沒有阻攔。
眼神緊緊盯著裴漱玉離開的背影,眼底深處好像淬了寒冰,一絲陰冷的笑容,在她嘴角一閃而逝。
回到王府。
無痕把自己偷聽到的跟洛煙和洛昭一五一十的復(fù)述一遍。
“就這?沒別的了?”洛煙擰眉問道。
無痕搖頭,“沒了。”
洛煙疑惑,沈薇兒就單獨母妃說這兩句話?
她不可能不知道母妃和父王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
母妃根本做不了父王的主,她的那些話跟母妃說也是白說。
而且,她缺心眼嗎?
這種事情怎么說也不該求到母妃頭上,因為不論母妃與父王有沒有感情,都會拒絕。
她為何要多此一舉?
洛煙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仔細(xì)想想,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對勁,只能多留一個心眼。
“無痕,你是奉父王的命令保護我的對吧?”洛煙突然問道。
“是的。”無痕點頭。
洛煙揚唇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那父王是不是吩咐過你,我有什么事你都要去跟他匯報?”
“今日這件事,也包括其中~”
無痕先是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了洛煙的意思,郡主是要他把他偷聽到的事告訴王爺?
洛煙從自己荷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塊金子塞進他手中,“給,你的報酬。”
無痕見狀,立馬搖頭退后,“郡主,屬下不能要。”
“哎呀,給你你就拿著。”洛煙不由分說的塞進他懷里,“本郡主現(xiàn)在有一箱黃金,不差錢,你留著以后娶媳婦兒多好啊。”
無痕抿了抿唇,低聲道,“暗衛(wèi)不能娶妻。”
他們這些從暗衛(wèi)營里訓(xùn)練出來的暗衛(wèi),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按照暗衛(wèi)營里的規(guī)矩,不能娶妻,因為有了妻子兒子就有了牽掛,就不會認(rèn)真給主子賣命。
洛煙眨了眨眼睛,“那你從暗衛(wèi)轉(zhuǎn)為明衛(wèi)總是能娶妻了吧。”
無痕默了默,不知道該怎么回洛煙,暗衛(wèi)終其一生都只能隱在暗處。
他們是主子手里最鋒利的刀,刀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轉(zhuǎn)成明衛(wèi)?
“好啦好啦,我給你,你就收著,就當(dāng)是給你的保護費,還有,以后在王府不用跟我跟的那么近,我也需要個人**。”
洛煙想了想,笑著補充一句,“記得把今日你偷聽到的都說給父王聽哈。”
她雖然喜歡錢,但對自己的人還是很大方的。
無痕捏著手中的一小塊黃金,神色頓了兩秒,旋即給收了起來。
來到云深院,無痕低頭把裴漱玉和沈薇兒的對話和洛寬景又復(fù)述一遍。
洛寬景眉心微微動了動,“是洛煙讓你來跟本王說的?”
“是。”無痕點頭。
洛寬景薄唇微微翹起,眉眼稍稍帶著一絲笑意,“你去告訴洛煙,本王不會同意沈薇兒進府的。”
他對女色不感興趣,如今他已經(jīng)有了親生的一兒一女,也不需要再生孩子。
“是。”無痕低頭恭敬的應(yīng)下。
捏著手中的黃金,猶豫了那么兩秒,還是把黃金拿了出來。
“王爺,這是郡主給屬下的,屬下不敢收。”
做為一個合格的暗衛(wèi),是不能有任何事情隱瞞主子的。
洛寬景看著那一小塊黃金,眸子微微上挑,“她給你黃金時,還說了什么?”
“郡主說……讓屬下留著娶媳婦兒。”無痕常年面無表情的臉,罕見的紅了紅。
秋野一聽,嚯了一聲,下意識道,“郡主怎么沒有給我黃金讓我娶媳婦兒。”
洛寬景掀了掀眼皮,“洛煙不是總是叫你師父,怎么,這還不夠?”
秋野嘴角一抽,朝洛寬景拱了拱手,“屬下不敢。”
“既然是洛煙給你的,你就收著,以后這種小事不必匯報本王。”洛寬景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王爺。”無痕心里有些隱秘的開心,雖然暗衛(wèi)都是吃王府的,住王府的,沒有花錢的地方,但他還是開心。
出了書房,秋野勾著無痕的肩膀,沖他挑眉一笑,“兄弟,郡主給了你這么多的賞錢,不請我們兄弟幾個吃酒?”
無痕面無表情的把他給推開,“我要保護郡主,沒空。”
“郡主在王府里能出什么事,再說了不是還有風(fēng)梨和風(fēng)荷。”秋野道,“就這么說定了,你去買一些好酒好菜回來,我去通知其他兄弟。”
無痕:“…………”
暗衛(wèi)也是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蹲在樹上看守王府,他們是分開值班,休息的時候,也是可以聚在一起喝喝酒的。
洛寬景是個寬明大方的主子。
而另一邊。
洛煙來到洛昭來到的院子,今日洛昭在皇宮里突然問無痕舉動太讓洛煙好奇了。
“哥,現(xiàn)在回王府了,你快跟我說說,無痕怎么了。”
洛昭眼底沉黑隱晦,下顎線繃緊,半晌,朝她說道,“前世我偷偷離開京城隱姓埋名進了軍營,后來去了戰(zhàn)場,我遇到了一個小兵。”
“他說他無父無母,只能進軍營混口飯吃,我和他還有你之前見過的費帆,我們?nèi)艘黄鹜酝。业谝淮稳霊?zhàn)場什么都不懂,是他教會了我,他也救了我很多次,我把他當(dāng)成最親密的兄弟。”
“后來軍營里出現(xiàn)了叛徒,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把我賣給大乾國。”
“他為了救我,讓我逃走,被……萬箭穿心。”
“他………就叫無痕。”
“和今日你叫出來的暗衛(wèi)無痕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