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碼事?!?/p>
“……”男人心知逃不過,點點頭答允,“那你說,要我怎么辦,是脫了衣服背著藤條才行?”
“少耍流氓?!鳖檭A城橫他一眼。
繼而沉默,她回憶起兩人相處來的點點滴滴。
很確定,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她被拐回來那天,在顧家別墅,陳云墨跟顧如意的婚禮上。
但那個“全員股神”群,建群好幾年了。
白衣男神也是建群之初就進群了,不過一開始,他的ID是在國外的。
根據(jù)陳云墨的說法,也對——他在國外進修了幾年,才回國入職。
但世界之大,蕓蕓眾生,怎么就偏偏在網(wǎng)上撞到了一起?
顧傾城忽然不知該從哪里問起。
“傾城?”陸君堯輕喚了聲。
她回過神來,直接挑重點:“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李夫人就是我的?”
陸君堯笑了下,“你去找鐘老看病時。”
她皺起眉頭:“是你先懷疑,再去求證,還是剛好碰到?”
“先懷疑,再去求證?!标懢龍虿桓译[瞞,實話實說,“你那次去找鐘老看病,我就在一墻之隔的內(nèi)室——說實話,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也很震驚。”
顧傾城記得那次。
她當(dāng)時在外等候時,都還在QQ上跟白衣男神私聊,對方問她到了沒之類的。
現(xiàn)在想來,不過是確認(rèn)她的身份。
而且更可惡的是,他人居然就在現(xiàn)場,躲在暗處偷窺她!
顧傾城沉著臉,越想越氣。
陸君堯看出她生氣了,姿態(tài)越發(fā)溫和:“傾城,欺瞞你是我不對??僧?dāng)時我知道你太多秘密,我怕直接點破揭穿,會讓你非常尷尬,甚至惱火?!?/p>
一惱火,為了保住顏面,她肯定就會跟自己斷絕來往的。
何況他們當(dāng)時本就關(guān)系緊張,每次見面都互懟毒舌,沒一句話能好好說的。
顧傾城抬眸看他,“這么說來,你是為我好?”
“起碼我的初衷是這樣?!标懢龍蚝苷嬲\地道。
“但欺瞞就是欺瞞,如果真像你說的,是為了照顧我的面子,那你完全可以從那以后不再跟我聯(lián)系?!?/p>
顧傾城生氣,但生氣的樣子也很美,尤其是在夕陽照亮她半邊臉后,那細(xì)膩肌膚上的毛茸茸都清晰可見,讓人心里癢癢。
她抿唇,又咬牙,停頓片刻才說:“可你不但沒有,還跟我私聊得更勤快起來,那不就是耍我玩嗎?”
“不是耍你?!标懢龍蛲萄剩酥浦胗H吻她的沖動,低沉好聽的嗓音也溫存起來,“那是……情不自禁?!?/p>
情不自禁?
顧傾城抬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楚楚動人地看著他。
“那時候,我們每次見面都鬧得不愉快,你對我偏見和敵意太重,我只有在網(wǎng)上披著另一重身份,才能跟你聊上幾句?!?/p>
“……”顧傾城怔怔發(fā)愣,心跳卻緩緩加快。
這園子其實挺涼快,但從心臟處散發(fā)出的溫暖,漸漸席卷全身,卻讓她無端發(fā)熱起來。
她在興師問罪,可他卻在深情表白?
“你什么意思?你從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她遲疑著問。
“大概是吧……”陸君堯深情脈脈地凝視著她,袒露心意。
“……”顧傾城撇開眼,正好夕陽從側(cè)面而來,光影投射下,她因為心動羞澀而顫抖的羽睫,一清二楚。
陸君堯靜靜瞧著她。
見她不語,陸君堯便知她心里溫軟下來。
想靠近她的**壓抑不住,他伸出手,握住老婆柔軟纖長的手指。
“傾城……”
“做什么?別以為你說幾句煽情話,就可以掩蓋你的錯誤,我就原諒你了?!鳖檭A城一把撇開他的手,故作兇狠地訓(xùn)斥。
可她眼角眉梢的嫵媚風(fēng)情,比滿園花兒都艷,叫人怎么都無法忽視。
陸君堯知道她心里的氣消了大半,暗暗也放下心來。
“我沒想掩蓋錯誤,我承認(rèn)錯了,確實不應(yīng)該欺騙你?!彼俅紊焓治兆∑拮有∈?,不管她怎么掙扎,都緊握著不放。
“你好討厭!別碰我……”
陸先生才不管,就厚著臉皮繼續(xù)牽,嘴上懺悔也未停。
“剛知道李夫人是你時,我也震驚不敢信,那么個年紀(jì)輕輕的小丫頭,竟是大名鼎鼎的股神……”
“你才是小丫頭!我成年了!”
他寵溺地笑,接著說:“我一直以為李夫人是位已婚中年女士,萬萬沒想到,你是因為傾國傾城的典故而取了‘李夫人’這個網(wǎng)名。等我知道真相時,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真蠢?!?/p>
“你本來就蠢!”
顧傾城順口懟他,想到之前群里,另幾位網(wǎng)友也問過她年齡問題。
她就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太年幼,進而懷疑她的能力和天賦,才取了個很成熟的網(wǎng)名。
而恰好傾國傾城典故,就是源于李夫人,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
果然迷惑了不少人。
“傾城,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和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陸君堯轉(zhuǎn)過身朝向她,同時將她的身子拉過來與自己面對面,雙手捉著她的雙手,溫柔又好奇地問。
顧傾城臉色有點傲嬌,媚眼冷艷又光芒流轉(zhuǎn),“憑什么告訴你,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去發(fā)掘唄。”
陸君堯垂眸笑了笑,“好,我問你答總行?”
顧傾城沒說話。
“之前看畫展,那幅情緒很壓抑又讓人印象深刻的油畫《鎖》,作者疏影,那是你對不對?”
顧傾城眼眸一怔,視線落在他臉上,明顯驚住。
“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他笑問。
顧傾城皺眉,沒說話。
但心里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厲害。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這種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感覺,甚至讓人有點害怕。
“記得我有一次去嶺江一品找你,無意發(fā)現(xiàn)閣樓上的畫作,跟那幅《鎖》的風(fēng)格很像。還有當(dāng)時去看畫展,你看到那幅作品的反應(yīng),以及前陣子陪著你去西南時,親眼看到你被拐的地方——所有串聯(lián)在一起,即便沒有跟你求證,我也確定那幅畫的作者就是你?!?/p>
顧傾城幽幽嘆息,塌下肩膀,看著自己的手,低低綿軟地說:“倒是很久沒有拿畫筆了……”
“你若喜歡,我把公寓那邊騰出一間畫室,你有空就可以畫畫。不過,我研究過你以前的畫作風(fēng)格,明媚張揚,華麗重彩,很符合你曾經(jīng)第一名媛的身份,如果你繼續(xù)畫下去,我還是希望你能繼續(xù)回歸從前的風(fēng)格。”
顧傾城頗感意外。
這人居然連她過去的畫作都研究過了。
驚訝之后,她想到另一個點,忽而問:“你既然早就知道疏影是我,為什么又隱瞞不講?”
陸君堯覺得好笑,反問道:“這事應(yīng)該怪你瞞著我吧?那時候我已經(jīng)在正式追求你了,可你還把我當(dāng)外人,什么都不跟我說。”
“……”顧傾城竟無言以對。
這么一說,好像確實自己理虧。
“我……我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顯得像在炫耀似的。”她嘀咕道。
陸君堯說:“我查過,你從四歲學(xué)畫,很有天賦,初中、高中都舉辦過畫展,大學(xué)便有畫作賣出高價,你炒股的啟動資金,就是賣畫賺的吧?”
“了解得挺多,你還查我什么了?”顧傾城不悅。
“放心,我只是想要更好地認(rèn)識你,以便更好地保護你,沒有惡意。”
顧傾城壓著嘴角,低落地說:“你對我了解得很透徹了,可我對你好像知之甚少。”
“那你說,想了解我什么?”
顧傾城抿唇,又傲嬌起來,“算了,不想了解你。”
兩人溫情脈脈地說了很多話,直到顧傾城的手機響起,打斷這溫馨時刻。
“喂,顏顏……”
“傾城你還沒考完嗎?什么時候回來?”許落顏回了嶺江一品的復(fù)式,見閨蜜遲遲未歸,來電詢問。
“還是你直接去陸醫(yī)生那邊?”
顧傾城毫不猶豫地道:“我一會兒回去,晚上在家住?!?/p>
陸君堯眉心一皺,攥著她的手突然捏緊。
她橫了男人一眼,索性把手抽出,身子也扭過去。
陸君堯看著她生氣時跟小孩子一般,反倒寵溺地笑了。
等掛了電話,顧傾城站起身,“走吧,送我回去?!?/p>
“還生氣?我們一周才見兩回,難得周末你放假,不應(yīng)該陪陪老公?”
“等我消氣了再說吧。”
“……”陸君堯無奈。
她走出兩步,見這人杵在原地不動,又回頭追問:“你到底送不送?不送我打車回去了?!?/p>
“送!顧大小姐開口了,誰敢不送?”他暗暗磨牙,大長腿邁著迅疾的步伐,很快走到女人面前。
而后沒等顧傾城做出反應(yīng),他捧起老婆的臉,低頭便吻下來。
想了那么久,終于得愿以償。
顧傾城抬手拍打,他輕易壓制住,“不讓我親,我就綁你去我那兒!”
“土匪!”顧傾城瞪他。
“那沒辦法,你已經(jīng)上賊船了,就算我是土匪,你也得做我的壓寨夫人?!彼o緊摟著女人腰肢,俊臉溫柔寵溺,但語氣霸道強勢。
顧傾城氣得抬手捶他。
他笑著再吻下去。
女人再捶,他再吻,樂此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