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虎心中一動,自然明白這些人心中所想,因為他們都是競爭對手,是同一梯隊的強者,他們可以容忍那些弱者在遠處不敢過來,反正過來也沒用,但唯獨不能容忍李右這樣的強者出工不出力。
尤其李右手段神秘莫測,如果他心懷歹意,在背后出手偷襲怎么辦?
這就好比十幾個心懷鬼胎的人拿著槍在一線戰(zhàn)斗,而還有一個同樣拿著槍的人,不僅不戰(zhàn)斗,反而遠遠的站在眾人身后,是個人就會擔(dān)心這人會不會在背后放冷槍。
想到此處,冥虎不由計上心頭,他突然回頭朗聲道:“魔術(shù)手李右,以你的實力,一直藏身人群卻不出手,莫不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他的一句話隱隱將李右放置于眾人的對立面上,不少強者朝李右投來目光,審視而警惕。
銀蛇靈巧的躲過機器人的一擊重錘,她嬌笑一聲:“李哥哥,人家一個弱女子都上了前線,你一個大男人還躲在后面啊?”
越來越多的異樣目光讓李右渾身一僵,心中不妙,他知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可偏偏他又不能上前對戰(zhàn)機器人,以他的實力,右手還重傷的情況下,冒然上去必死無疑。
他隱晦的看了白野一眼,白野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李右暗暗叫苦,野哥啊,我都說了是色盲,看不懂眼色啊!
硬頂著眾人審視的目光,他僵持片刻,只得冷冷道:“沒有出手的必要。”
“哦?”冥虎眉頭微皺:“閣下這是什么意思?既想進入189避難所,又不想出力?”
他打定主意要逼李右出手,想看看李右的超凡能力到底是什么,如今這么多人都和自己一條戰(zhàn)線,他也不怕李右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怎么辦!?怎么辦啊!!!
李右心中吶喊,他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十幾位頂尖強者的目光讓他頭皮發(fā)麻,大腦更是一片混亂,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只得硬著頭皮道:
“我說了,沒有出手的必要。”
眾所周知,人在緊張的時候會變成復(fù)讀機。
冥虎的臉色徹底陰冷下來,在他看來,李右如此生硬的回答,分明是沒將自己放在眼里。
其余強者的目光中也泛起一抹冷意,覺得李右有些太過孤傲,什么叫沒有出手的必要?
你是覺得舊時代的機器人不值得你出手?那我們這些人算什么?雜耍嗎?
正在這時,東方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起初十分微弱,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竟越發(fā)洪大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這是什么聲音!?”
“怎么聽上去像是火車?”白野以前經(jīng)常坐過火車,所以對火車的聲音十分熟悉。
蕭一愕然:“開什么玩笑,這里可是黑山絕地,連越野車都上不來,怎么可能有火車?”
轟隆隆.......
轟鳴聲越來越大,直至震耳欲聾,甚至伴隨著高壓蒸汽沖破閥門的尖銳爆鳴!
“你們快看!!”有人驚駭?shù)闹钢b遠的東方天際。
眾人尋聲看去,頓時如遭雷擊。
只見東方的天空之上,竟駛來一列煤黑色的蒸汽火車!
灰黑色濃煙撕開云層,煤黑色的龐大車身宛若一條千米黑龍,在蒼穹之上蜿蜒前行,急速朝黑山駛來。
這宛若神跡的一幕,震撼的眾人頭皮發(fā)麻,哪怕如冥虎、鶴千軍一般的強者亦是如此。
千米長的蒸汽火車,這是何等龐然大物?它在地面鐵軌上奔跑時,可能不覺得震撼,可當(dāng)這樣的鋼鐵怪物如無視重力般,懸浮天際,給人的震撼是難以想象的。
白野同樣瞪大了雙眼,他雖然經(jīng)歷過文明時代,但也從未見過有火車在天上飛的啊。
等等.......怎么上面還站了個人!?
隨著火車的靠近,白野注意到了火車頭上竟有一道人影,那人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
煙囪蒸騰的白霧里,一名身穿猩紅鎧甲男子雙手抱于胸前,屹立于火車頭上,猩紅甲胄鎏著暗金色紋路,肩甲獸首怒張。
他眸光睥睨而冷漠,宛若神明般俯瞰眾人。
“暴.......暴君楊桀!!!?”厲梟失聲狂呼,瞳孔地震,他貼在墻頭通緝令上的男人出現(xiàn)了,那個日日夜夜被他視作人生目標(biāo)的男人,如今如神明般闖入他的視線。
他想過無數(shù)次與暴君見面的場景,甚至幻想過自己拼盡全力,戰(zhàn)勝暴君的畫面,可直到這一刻,親眼見到對方腳踏千米蒸汽火車,于天際駛來,他所有的幻想都被無情擊碎。
哪怕雙方?jīng)]有交手,哪怕僅僅只是看了一眼.......
“他就是十王之一的暴君楊桀??”白野倒吸一口涼氣,我滴乖乖,原來這就是十王嗎?
出場的畫風(fēng)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啊!
其他人要么是玩劍的(騎士少女、蕭一)、還有玩女友的(幽靈小丑)、赤手空拳的(鶴千軍)、帶美瞳的(冥虎)........
暴君楊桀直接開飛天火車!
有一種成年人駕臨幼兒園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暴君楊桀的超凡能力是什么,但單從對方能讓一輛千米火車飛天來看,無論他能力是什么,都強的可怕!
之前聽厲梟念叨了一路的十王,本以為就算比厲梟強,也不會強的太過夸張,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厲梟的勇氣。
你就一直將這種人視為目標(biāo)?
白野看向目光呆滯的厲梟,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還得是你啊,厲梟!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只會裝逼,現(xiàn)在看來我錯了,你不僅會裝逼,而且還很幽默,你的幽默明顯在裝逼之上啊!
我看你以后可以改名了,別叫影人了,可以叫幽默飛鏢人。”
厲梟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死死的注視著楊桀,眼中閃過不甘、猙獰、恐懼等等復(fù)雜色彩。
他恨自己的無能與怯懦,一直以來將十王視作目標(biāo)的他,可如今暴君當(dāng)面,他竟然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