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鼠凝重道:“別沖動!你有把握嗎?”
鬼馬嘴角勾勒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比速度,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曾經十王之一的園長留不下我,黑王同樣.......什么?!”
他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一道高大的陰影從他頭頂投下,將他矮小的身軀完全籠罩。
那是死亡的陰影,那是......來自黑王的陰影!
恐懼瞬間痛貫天靈,讓他如墜冰窟。
鬼馬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顱,漆黑的詭面映入眼簾,他甚至能清楚看到黑面具邊緣閃爍的金屬冷光。
黑面具之下,淡漠的黑眸居高臨下。
對上那雙眼眸,鬼馬瞳孔地震,恐懼不可抑制的在眼眶中閃爍,滿腔的熱血瞬間冷卻。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他是什么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為什么我沒有一絲察覺,為什么我連看清他的腳步都做不到!!
這一刻,他引以為傲的速度與他的戰意,在還未出手時,便一同被擊碎,碎的體無完膚。
“看來,你的膽子和你的愚蠢......一樣大。”當黑王淡漠的聲音響起,鬼馬心中警鐘大作!
跑!快跑!會死的.......我會死的.......跑啊!!!
求生的本能擊穿了如影隨形的恐懼,他僵硬的身子猛地竄了出去。
速度之快,宛若一道黑色閃電,這絕對是他生平所能爆發出最快的速度。
鬼馬狂喜!跑掉了!黑王沒有追上我,我就知道以我的速度,即便不敵,想跑也是......咦?
我的身子.......為什么沒有頭?
在鬼馬的視線中,一具長著馬腿的無頭身子疾馳而去。
詭異、荒誕、驚懼種種情緒涌上心頭,還未等他回神......
咚——!
鬼馬的頭顱掉落在白野的腳邊,臉上還帶著逃過一劫的狂喜與臨死前的錯愕。
與此同時,那具無頭的尸體變得東倒西歪,如保齡球一般,轟的一聲撞入人群,了無聲息。
鬼馬死了。
可笑的是,直到死去,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
他以為自己速度很快,殊不知在逃跑的瞬間,黃金劍便斬下了他的頭顱,因速度太快,他的頭留在了原地,身子卻詭異跑出數米。
靜!
死一般的寂靜!
原本沖來的敵人再次因恐懼而僵直。
死一些雜兵他們還能勉強欺騙自己,可鬼馬死了。
號稱十二生肖之中,最不可能死去的鬼馬死了。
鬼馬的速度當世無雙,曾多次帶隊攻打動物園,致使動物園損失慘重,園長暴怒,卻屢次被鬼馬逃脫。
不是園長不夠強,而是鬼馬的速度太快,十王也留不下他。
可當鬼馬面對十王之首的黑王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引以為傲的速度在黑王面前,宛若嬰兒爬行一樣可笑。
白野掃了一眼鬼馬的頭顱,心中給予了他對敵人的最高評價。
不錯,值得我浪費時間。
鬼馬的速度確實很快,快到即便他用安小瞳的身體施展【時流變奏】都無法一招秒殺。
所以他開了時停。
直接時停起手將他定住,然后艱難取勝。
總結......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啊。
主席臺上的秦松庭目眥欲裂,他想要逃,可雙腳根本不聽使喚,一動不能動。
看著即將走上主席臺的黑王,他驚恐大吼:“來人!快來人啊!”
越來越多的士兵涌入大廳,白野并未在意,依舊不緊不慢的前行,黃金劍尖斜指地面,晶瑩的血珠緩緩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道筆直的血痕。
正當他即將踏上主席臺時,砰!
主席臺上的演講桌驟然炸開,木屑飛濺。
在漫天木屑中,一個宛若狐媚子般的妖嬈女子飄然現身。
女人?
白野本以為是銀蛇,可當他看清那張臉時,卻發現并不是。
那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身上帶著渾然天成的嫵媚,與銀蛇的明騷截然不同,明明面寒如水,可卻透著股致命的魅惑。
十二生肖中僅有兩位女子,一是銀蛇,另一個則是魅狐。
很顯然,這位便是魅狐。
魅狐一襲白衣傲雪,神情冰寒宛若凝住的霜,唇色是近乎無血的淡粉,像雪地里偶落的梅花,美的不近人情,艷的六親不認。
原來她一直隱藏在演講桌下,如果有人能突破層層守衛,踏上主席臺,她便會突然現身,施展雷霆一擊。
現在,她現身了,而所謂的雷霆一擊也隨之到來。
那雙桃花眼中猛地泛起一抹粉紅光暈,冰冷的眼波一下子“活了”,冷冽如冰雪消融,化作柔情似水,瞳仁中漾出細碎的光。
眼尾那點疏離也變的纏人,連唇角都牽起若有若無的弧度。
這是魅狐最引以為傲的媚術,號稱能讓磐石點頭,鐵樹開花。
瞬間,白野便感到一股異樣的精神力侵入自己的靈魂。
與此同時,他腳下的地板轟然裂開。
一個背后長滿鱗片的男子從地下鉆出,眼中狠厲之光爆閃,被黑鱗覆蓋的大手狠狠朝白野穿去。
十二生肖,魅狐與地龍。
天衣無縫的配合,無懈可擊的偷襲。
魅狐突然現身以魅惑硬控,地龍潛伏地底施展雷霆一擊。
十王中的任何一位在此,都要挨上這一下,除了......黑王。
以白野的精神力自然無法抗衡魅狐的入侵,可當魅狐真的入侵成功后,一直龜縮在心靈空間角落的厄燼之眸陡然張開眼睛。
“啊!!!”
極其凄厲的慘叫從魅狐白皙的脖頸中擠出,她冷艷的容顏驟然扭曲,不可置信的后退半步,旋即雙眼沁出血珠,緊接著,鼻孔、唇角,雙耳也滲出細密的血。
她如今的凄慘模樣,與當初直視厄燼之眸的暴君一般無二。
下一瞬,她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身上沒有任何外傷,長發散開鋪在地上,與白衣、血痕纏在一起。
那雙宛若琉璃般的眼眸,只剩死寂,七竅的血還在緩緩滲出,將那身白衣染的斑駁,像一幅被揉碎的雪梅圖,艷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