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目光如炬,死死釘在張秀娟和蘇晴瞬間煞白的臉上:
“是我,林晚!是你們口中這個‘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人,救了你們。結(jié)果呢?你們是怎么報答我的?”
林晚的聲音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揭露:
“我們好不容易逃到廠房,遇到尸潮,我讓另一個隊(duì)友開車引開喪尸主力,給你們創(chuàng)造逃命機(jī)會。他自己卻重傷昏迷。而你們這對‘善良’的母女做了什么?”
“你們把他像垃圾一樣從車?yán)锿铣鰜恚釉诼愤叺人溃∧銈冞€搶走了他拼命帶出來的、裝著救命食物和藥品的背包。你們搶了包,頭也不回地開車逃命,把他一個活人丟給尸潮。”
“這就是你們的善良?這就是你們的人性?”林晚的質(zhì)問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心上。
她猛地指向還在狡辯的林小龍,厲聲道:
“還有你,林小龍!你少在這里裝孝子賢孫!你爸被咬的時候,你就在旁邊。你非但沒救,反而為了自己逃命,把他推向另一只喪尸。”
“最后,是你!親手撿起磚頭,砸碎了你爸尸變后的腦袋。一邊砸一邊喊‘變怪物也拖累老子’。這,才是真相!”
“至于我為什么不救他?”林晚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被命運(yùn)碾壓后的冰冷和解脫:
“那個所謂的‘爸’,那個林建國。他從小把我當(dāng)牲口養(yǎng),非打即罵。我考上清華,他親手撕了我的錄取書,逼我去省城讀大專,就為了方便伺候他這個‘寶貝兒子’!”
“他帶著林小龍偷偷跟蹤我想搶錢。結(jié)果引來了喪尸,是他自己造的孽。在他眼里,我這個女兒,從來都只是可以隨意打罵、販賣的貨物!”林晚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血淚的控訴。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張秀娟身上,充滿了無盡的諷刺:
“還有你,張秀娟,你女兒像施舍垃圾一樣給我東西,我還要感恩戴德嗎?我是比你們窮,但是這就是欺辱我的理由嗎?蘇晴她有你這樣的媽媽護(hù)著,可我那,我沒媽就活該被人潑臟水嗎?”
人群徹底安靜了!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嘯般沖擊著每個人的認(rèn)知。
看向蘇晴、張秀娟和林小龍的眼神,充滿了震驚、懷疑和濃濃的厭惡與唾棄!
就在這時,一個怯生生卻異常清晰的女聲響起:
“我…我能證明。她說的是真的!我當(dāng)時也在那附近。我知道關(guān)于那個重傷隊(duì)友的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手臂受傷、臉色蒼白的女孩艱難地從車底爬了出來。
她指著面無人色的蘇晴和張秀娟,聲音帶著后怕卻無比堅(jiān)定:
“那天…那天在廢棄工廠逃出來的時候,我就在附近。我親眼看見,那個受傷昏迷的男人被她們母女從車?yán)锿铣鰜恚釉诘厣稀!?/p>
“她們…她們還搶走了他的大背包。然后自己開車跑了。根本…根本就沒管那個男人的死活。”
女孩的話,如同最后一記重錘,徹底砸碎了蘇晴精心編織的謊言和她們偽善的面具。
搶包,拋棄救命恩人。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和林晚的指控嚴(yán)絲合縫。
“轟——!”人群徹底炸開了鍋,鄙夷和憤怒的聲浪瞬間淹沒了蘇晴三人。
“天啊!忘恩負(fù)義!恩將仇報!”
“搶救命恩人的東西?還扔下等死?太惡毒了!”
“那小子也不是好東西!弒父的畜生!”
“還有那個當(dāng)媽的,只會幫著自己女兒欺負(fù)我們這些窮人,我們窮人就沒有尊嚴(yán)沒有父母嘛!呸!蛇蝎心腸!”
蘇晴、林小龍、張秀娟三人瞬間陷入眾矢之的,被無數(shù)道鄙夷、憤怒的目光和唾罵包圍,如同被剝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羞憤欲死,瑟瑟發(fā)抖,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精心策劃的污蔑,在鐵一般的事實(shí)和林晚凌厲的反擊下,徹底崩盤,社會性死亡。
然而,黑石隊(duì)長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真相如何對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蘇晴這條“貨物”被林晚廢了一條胳膊。
他眼中兇光閃爍,任務(wù)失敗的恐懼壓倒了一切,他猛地拔槍對準(zhǔn)林晚:“閉嘴,妖言惑眾!傷了蘇晴小姐,你今天必須留下交代,抓住她!”
雇傭兵們雖然也有些驚疑不定,但隊(duì)長的命令就是鐵律,立刻動手。
林晚眼神冰冷,不退反進(jìn)。她利用翻倒的車輛和混亂人群作掩護(hù),動作迅捷如電。
她格擋、沖撞、制造混亂,每一次出手都只為打開通路,絕不戀戰(zhàn)。
“砰!”隊(duì)長再次開槍,子彈擦著林晚耳際飛過,打中一個廢棄油桶,火花四濺。
混亂加劇,林晚趁機(jī)如游魚般沖出包圍圈,直撲那輛引擎未熄火的越野車。
她撞開車門旁的雇傭兵,翻身滾進(jìn)駕駛座。
引擎怒吼,越野車如脫韁野馬沖出。林晚單手控車,探出車窗,冰冷的目光掃過憤怒的幸存者和臉色鐵青的隊(duì)長,聲音清晰地穿透煙塵:
“黑石的,這么拼命護(hù)著蘇晴,她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還是說…她本身就是你們的‘特殊貨物’?”林晚早就懷疑當(dāng)時手機(jī)里那個①號貨物不是源晶,或許就是蘇晴!
這話如同投入油鍋的水滴,幸存者們本就因蘇晴母女的丑惡行徑怒火中燒。
此刻看向被嚴(yán)密保護(hù)、斷臂哀嚎的蘇晴和黑石隊(duì)員的眼神,瞬間充滿了猜忌、憤怒和不平。
“貨物?他們把蘇小姐當(dāng)貨物?”
“難怪,難怪這么護(hù)著!原來有交易,又是權(quán)貴的把戲!”
“我們算什么?炮灰嗎?”
“黑石隊(duì)長!給我們個解釋!”
人群的怒火瞬間轉(zhuǎn)向黑石團(tuán)隊(duì),質(zhì)疑聲浪淹沒了隊(duì)長的呵斥。
林晚冷笑一聲,猛踩油門,越野車碾過蹣跚喪尸,絕塵而去,迅速拉開與蘇晴的距離。
手腕玉鐲微顫,空間連接感回歸。她透過后視鏡,看到林小龍正被幾個暴怒的幸存者狠狠推出人群,摔倒在路邊。
他們搞不了蘇晴母女,還搞不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林小龍嗎!
“滾!弒父的畜生!”
“別跟著我們,晦氣!”
林小龍連滾爬爬,驚恐萬狀地獨(dú)自逃向路旁的廢棄建筑群。
林晚方向盤急轉(zhuǎn),遠(yuǎn)遠(yuǎn)輟上那個倉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