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詐你還去!”
白桃瞪大了雙眼。
“你懂什么,我們村長啥時候怕過事兒!”
冷風冷笑一聲。
“你這就有點套近乎了吧?”
白桃頓時不滿道。
她在校場待了幾天,已經摸清楚了基本情況。
冷風還不是這新河縣的人呢,他跟自己一樣,只是過來“進修”的。
哪兒來的臉一口一個“我們”村長呢!
“去,怎么不去?”
“在川西這片地,不能留不聽我話的匪徒。”
秦起淡淡一笑,霸氣回應。
跟著那幾個人一路走小道上山,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小一線天的山嶺夾道。
那幾個人若無其事地走進去,秦起卻是瞬間警覺地一揮手。
瞬間,整個隊伍就停了下來。
那幾個匪徒還一臉奇怪地扭過頭。
“怎么了?”
秦起微微一笑。
“沒什么,我這人比較小心。”
秦起回頭。
“屠剛,高猛,你們倆帶幾個人左右找找,看有沒有上去的路。”
“我懷疑這上面有東西。”
這小一線天的山嶺夾道雖然也就五六米高,但地形狹長,只能容兩三人通過。
山頭無論是布設弓箭手,還是投石手,都能瞬間將自己這批人團滅。
自己還沒那么傻支不愣登地走進陷阱。
那幾個匪徒臉色頓時一變。
“你們懷疑我?”
“不要生氣,只是為了安全起見。”
這地方不高,找找路也就能繞上去。
片刻的功夫,倆人就回來了。
“上面的確有人把守,但沒見什么落石陷阱和弓箭手。”
高猛是大將出身,自然知道秦起擔心的是什么。
“嗯,那行,走。”
秦起的擔心不是沒理由的。
那個三當家高陽,當時主張的就是愿意讓自己跟其他當家的見面。
而且當時也沒帶自己直接上山,明顯就是黑風嶺對自己是有戒備在的。
如今三當家被囚禁,那群人張口就不歡迎自己。
不得不叫秦起懷疑,是不是三當家說了自己的好話,引起不滿所致。
這上山路上,自然要多留意幾分了。
好在除了這個夾道,后面上山路上還算平穩。
一路走著碎石臺階,繞著山很快就走了上去。
“這臺階看著新鋪的,這工程量可不小。”
高猛過來低聲耳語。
“嗯,按照這黑風嶺的原本的人數,應該很難做成的。”
“我猜最近他們應該擴大了規模。”
“你看那幾個巡邏的,雖然走的同一條道,但走得卻不近。”
“明顯不是熟人。”
秦起也指點到。
“嗯,我叫兄弟們小心點。”
高猛回撤。
來到山腰處,一片大的匪窩就出現在眼前。
中間一個頗為古舊的佛寺建筑,看起來得有些年代了,院墻已經基本垮塌,周遭也是雜草叢生。
圍繞這個佛寺,周圍都是一些比較簡陋的木質建筑,一路延續出去,看不到盡頭。
這規模,可不小了。
估摸著,三百人往上。
這佛寺被占了做主殿,倒是有點意思。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找大當家的。”
將秦起他們安置在佛寺院子門口,那幾個匪徒都跑了出去。
隨后,四周慢慢地圍了一批山賊出來。
這些人衣衫襤褸,手里還提著武器,有棍棒有刀槍,個個都是一臉不善。
人數雖多,也都有裝備,不過質量都很差。
看得出來,現在的黑風嶺很窮。
他們那眼睛冒綠光,主要還是看上了鄉軍手里的裝備。
那都是锃光瓦亮的好東西。
人均皮甲在身,胸甲腿甲臂甲三甲齊全。
這哪個山賊土匪看了不眼紅啊!
這都是保命的玩意兒啊!
“你們山賊的裝備,都是自己搶了算數嘛?”
秦起發問。
“山寨里也會發,不過得論資排輩。”
“一般搶了東西就是你的,除非很貴重或者被當家的看上的玩意兒。”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自覺上貢。”
屠剛之前在別地兒也當過匪頭,對這些規矩很清楚。
“那難怪了。”
秦起一笑。
“就這些人,你覺得一會打起來,你能殺多少?”
屠剛摸了摸掛在馬背上的兩柄大鋼錘。
“一錘一個的話,少說三十個。”
這玩意兒是秦起給他打的,他寶貝得不行,天天保養,至今還沒見過血。
被秦起這么一提,他頓時有點安耐不住了。
他這錘子,一下過去,就能給人腦殼敲得稀巴爛。
殺傷力層面絕對夠夠的。
“才三十個,我要進去,至少五十個。”
白桃瞥了一眼屠剛,輕哼一聲。
“傻大個。”
白桃這是不服,她想要跟校場里面的輪流單挑。
結果每一個人答應。
就冷風一個人,偶爾還陪她切磋切磋。
其他人或許為婉拒,但屠剛說話就是很直接。
“小姑娘,你連我一錘都吃不了,你還是拉倒吧!”
所以白桃一直記恨在心。
“切。”
屠剛不屑地瞥了白桃一眼,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徹底的鄙視。
打仗是打仗,打架是打架,切磋是切磋。
在屠剛看來,白桃這種細皮嫩肉,一天天只知道搞單挑的人,上戰場壓根沒戰斗力。
這才十分不屑。
冷風在旁邊嗬嗬一笑,心里則是已經期待了起來。
沒多久功夫,那匪徒跑了回來。
“行了,你們跟著我來吧,就你們幾個。”
“我們大當家和二當家,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秦起點頭。
跟著那匪徒進去佛堂。
佛堂的佛像位置,已經清理干凈。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什么,原本的佛像已經被推倒。
而大當家的就拿著一把椅子,坐在原本不高的佛臺上。
倒下的破舊佛像,只是他的背景板。
那大當家是個刀疤臉,披著一身虎皮,目光囧囧,身板結實,三十來歲的模樣,渾身就已煞氣不小。
他所坐的椅子旁邊,就是一柄長槍,看來是他使的武器。
二當家是個胖子,腰間掛著一把沉甸甸的大刀,就這么環抱著胸,站在大當家身邊,形同保鏢。
“你就是鄉軍首領?”
“既然你都找上門了,那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黑風嶺無意與你爭斗。”
“你我二人今日就劃出一條道兒來,你管東,我管西。”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如何?”
秦起看著那大當家的自信模樣,頓時哈哈一笑。
“你手下多少人,讓你有這種底氣跟我談條件?”
對方上來就這么說,明顯了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不是跟秦起談和,是從秦起手里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