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撓撓頭,一臉真誠地說道:“我和小婉那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被老孫家的丫頭迷了眼。”
“現(xiàn)在我可算幡然醒悟,看清楚誰才是真心對我好的人。但是我又怕自己沒啥本事,配不上小婉,所以才要拼命地攢彩禮,就想著到時候能挺直腰板兒去提親。”
王大嬸看著林陽那認真又略帶羞澀的模樣,抬手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忍不住夸獎道:
“你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伶俐,就是之前一時糊涂。現(xiàn)在能醒悟過來,一點都不晚。”
“有句話咋說來著!浪子回頭金不換……對,就是這句話。以后啊!你可得好好對待小婉。”
“嬸子可是看著小婉長大的,這丫頭長得水靈靈的,乖巧懂事,又孝順,你要是能娶了小婉,那可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林陽忙不迭地點頭,笑道:“嬸子,你說的沒錯,我上輩子肯定是個大善人,做了數(shù)不清的善事,這輩子老天爺才把小婉這么好的姑娘送到我身邊。”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向廚房,口里說著:“我去廚房給你拿鹽,李叔家里我熟。”
王大嬸哪肯罷休,追著林陽不停地問著各種細節(jié)。
心里盤算著等吃完晚飯,就迫不及待地去老姐妹家里嘮嘮這爆炸性的消息。
這一刻,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老姐妹們聽到這消息時震驚的表情,那場面,想想就有趣。
等王大嬸終于拿著鹽心滿意足地離開后,李小婉這才紅著臉,略帶羞澀地從屋子里走出來,眼中滿是嬌嗔:
“林哥,估計都等不到明天,王大嬸就能把這事兒傳遍整個村子。王大嬸人是挺好的,就是這嘴,實在是管不住。偶爾還喜歡添油加醋的編排,我擔心……”
林陽卻滿不在乎地笑道:“我就是要讓全村人都知道,哥看上你了,以后你就是哥的人。誰要是敢打你的主意,可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討厭!不理你了。”
李小婉害羞地跺腳,轉(zhuǎn)身跑回屋里。
這時,三個小丫頭的腦袋瓜從門里探了出來,眼睛亮晶晶的,眼巴巴地看著林陽,模樣可愛極了。
“還想吃糖?”林陽笑著問道。
那三個小腦袋如同搗蒜一般點得飛快,嘴里還齊聲說道:“想!”
林陽無奈地笑了笑,從身上掏出幾顆水果硬糖扔了過去,叮囑道:“最后幾顆了,可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壞牙的。記得晚上睡覺前一定要漱口洗牙,要不然牙齒會長蟲,到時候疼起來可就不好受了。”
和幾個小丫頭又開了會兒玩笑,林陽看了看天色,覺得李叔沒在家,自己也不適合在這里待太久,便告辭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剛剛灑在村子的每一個角落,林陽推著自行車剛出門,迎面就碰到了鄰居劉大爺。
“陽子,聽說你要娶老李家的大丫頭?”劉大爺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是啊!大爺,我是真心喜歡小婉。”林陽笑著回答。
劉大爺卻眉頭緊皺,語重心長地說道:“老李可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你準備那么多彩禮,小心他和你急。”
“他家可是還有三個丫頭呢!你給的彩禮那么高,他家后面三個丫頭咋往出嫁?”
“到時候彩禮少了,別人不得說老李厚此薄彼啊?”
林陽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這一晚上的時間,消息傳得這么邪乎。
都不知道傳出多少個版本了,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弄巧成拙了。
“我準備給的彩禮是不少,但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就是想讓小婉風風光光地嫁給我。”林陽解釋道。
劉大爺無奈地搖頭,嘆氣道:“等老李回來,你就慘嘍!我估計老李得拎著扁擔,追著你滿村跑!你呀,做事還是得考慮周全些。”
林陽也懶得多說什么,生怕越解釋越亂,索性笑了笑,和劉大爺打了聲招呼,便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他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起大早,反倒是嘗到了甜頭的老爹老娘,早早地就挑著擔子去了縣城。
昨天那一大鍋鹵煮,只帶了三分之一去賣,剩下的所有鹵煮,老爹今天都帶上了。
而且老爹連編好的籮筐都不賣了,一門心思只賣鹵煮。
林陽騎著自行車緩緩離開村子,一路上至少有三個大嬸兒攔住他,打聽是不是要娶李小婉的事兒。
林陽只覺得一陣無語,忍不住有些擔心起李小婉。
恐怕自家這個未來媳婦兒這會兒都不敢出門了。
但即便躲在家里,那些好事的大嬸兒肯定也會找借口去串門,估計她想躲都躲不過……
反正李叔出車一趟,至少七八天才能回來。
林陽心里想著,膽子不妨放大點,說不定等李叔回家的時候,他和小婉的事兒就能定下來了。
想到這兒,他心里美滋滋的,腳下蹬自行車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沒過多久,林陽就來到了縣城。
他先去了一趟八爺那里,手里拎著幾只肥美的斑鳩,這是他特意給八爺送過來下酒的。
見到八爺后,他順便問了問獵狗的事情。
“八爺,您上次說的獵狗,啥時候能有著落啊?”林陽笑著問道,將斑鳩放在桌上。
八爺看著那幾只斑鳩,笑著打趣道:“你小子著啥急,我看你這每天在山里都有收獲,即使獵不到鹿,也沒啥太大的影響嘛!”
“獵人啊!就需要有耐心,還得小心謹慎。著急了,也就離危險不遠嘍!”
如果是別人,八爺肯定還會狠狠教訓(xùn)一通。
可林陽不一樣,他那手槍法簡直神乎其神。
偌大的山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有能力的獵人,自然可以隨意索取。
況且,鹿的價格本來就不低,即使沒有那位香江富豪給的價高,也差不了太多。
林陽苦笑著說道:“八爺,昨天我在山里轉(zhuǎn)悠了一整天,愣是連一只大牲口的影子都沒見著。打多了那些大家伙,現(xiàn)在看到野雞兔子,我都懶得動手了。”
“說你小子胖,你特娘的還喘上了!”八爺忍不住笑罵道,“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指不定背后怎么編排你呢!”
“你們這些小輩兒啊!沒有經(jīng)歷過最難熬的時候。那時候,山上的樹皮都恨不得被啃禿了。”
“即使是咱們這兒物產(chǎn)算豐富的,但一切都歸集體,就算打回來大牲口,也就是能多分幾口肉。”
“有時候肉還沒分呢!就被公社帶走了。好東西都要供應(yīng)給有需要的地方,而我們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也是在那個時候,獵人死的最多,甚至在好多地方,女人為了一個窩窩頭都能讓人睡一宿。”
八爺說著說著,不禁陷入了回憶,一邊嘆氣,眼中卻也帶著深深的懷念。
那時候的他和林陽現(xiàn)在一樣年輕,經(jīng)驗還不夠豐富,在山里打獵多次險象環(huán)生,但是每次打到獵物的那種喜悅,至今都讓他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