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抽了幾巴掌,江連舟卻忽然伸手,拽住了她:“夠了?!?/p>
“你現(xiàn)在和我道歉,只是因為你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害怕我會懲罰你?!?/p>
他一直當做心肝寶貝拿命去寵的女人,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江連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
“不是的連舟!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信我好不好?”蔣以禾哭得泣不成聲。
江連舟將臉別向了一旁。
他不想再看見蔣以禾的惺惺作態(tài)。
他沉默了會兒,深吸了兩口氣,道:“這樣吧,你把那五十萬拿來,還給江家,其余的錢,我不再追究?!?/p>
蔣家和江池揮霍掉的,讓蔣以禾掏出來,恐怕也難。
“真的?”蔣以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苯B舟輕聲回道。
“不行!”江雷霆隨即狠狠拍了下桌子。
他在旁聽著,氣得高血壓都要犯了!
“你想這么輕飄飄地就把她犯的錯帶過去!不可能!江連舟,我生了你這樣的兒子我認栽!但我江雷霆的孫子和孫媳受了委屈,我不可能善罷甘休!”
“我知道?!苯B舟點了點頭。
倘若蔣以禾真的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他肯定已經(jīng)是自身難保了。
他嘆了口氣,又朝蔣以禾道:“離婚吧,你帶著江池,凈身出戶?!?/p>
“這樣,您還滿意嗎?”江連舟扭頭問江雷霆。
江雷霆早就希望他倆離婚了!
蔣以禾這女人根本就是個狐貍精害人精!她要是個本分的,江雷霆也就忍下了,可她除了吃喝玩樂做壞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個優(yōu)點!當初還活活氣死了江耀的親生母親!
“好!既然你決定了讓他們凈身出戶,那我也就不追究其它了!”
只要能把江家的財產(chǎn)都留給他的乖孫,只要那些蔣家的廢物不再繼續(xù)拖累江耀,其它的不管江連舟怎么安排,江雷霆都無所謂!
“我就一個要求,下個月前,你們必須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xù)全都辦好!”
江雷霆說著,看向蔣以禾:“否則,就不要怪我追究你偷盜和私自轉移江家財物的罪名!”
“這些年,我在江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蔣以禾被嚇得一哆嗦,一邊茫然地望向江連舟哭道:“連舟,你說句話呀!至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咱們不離婚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連舟卻只是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連舟……”蔣以禾隨即“噗通”一聲跪在了江連舟的腳步:“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江連舟生病的左肺,有些隱隱作痛。
“待會兒,我就會讓人去收拾好你的東西,送回蔣家?!彼聊藭海Y以禾輕聲回道:“這個月底前,離婚?!?/p>
說罷,他吃力地抬起腳,一個人朝外走去。
蔣以禾從未想過,有一天江連舟會對自己說出“離婚”這兩個字。
她直愣愣盯著江連舟,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蔣以禾只覺得自己耳朵里滿是“嗡嗡”的聲響,她頭有點兒暈,快要站不住了。
她顧不上此刻自己身體的不適,追在他身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央求道:“你是在說氣話對不對?”
江連舟被她拖著,動彈不了。
“兩天前,我知道你對我說謊時,我對你說的那些確實是氣話?!彼钗丝跉猓仡^看向她,低聲道。
但其實那晚,江連舟徹夜未眠,因為江耀的離開,他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這兩天他既矛盾,又痛苦,整日渾渾噩噩的。
剛出差回到家,又碰上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他自作作受,是他活該。
“但是現(xiàn)在,我很冷靜?!彼稚钌钗丝跉猓Y以禾道。
剛剛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他自己都記得。
蔣以禾看著他冷酷的眉眼,心口更痛了。
“連舟,二十五年前,我才十八歲,就跟了你!”她哆嗦著拉著江連舟:“你不能這樣對我!”
“離開了你我該怎么活?”蔣以禾快要哭暈過去了。
當初蔣以禾小三上位,為的就是江連舟的錢和地位!
現(xiàn)在江連舟不僅不給她錢,還要把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錢全都要回去,這不是要她的命?!
還有江池,她那苦命的兒子,現(xiàn)在不僅大學畢業(yè)不了,還要被江耀送上島給弄死!
沒有了江連舟撐腰,江耀弄死江池恐怕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離開了我,你照樣可以活?!苯B舟朝她微微笑了笑,回道:“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p>
蔣以禾一時氣急攻心,頭一歪,栽倒了下去。
一旁還沒有離開的傅先生見狀,立刻上前給蔣以禾把脈。
“她沒事兒吧?”江雷霆上前探頭問了聲。
傅先生隨即回道:“沒關系,緩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p>
“那就好?!苯做L松了口氣。
只要不在他家里出事兒,就不要緊,不然他這么大把年紀,身上還背條命案,可就不好了。
“趕緊送到醫(yī)院去!別留在家里!”江雷霆趕緊朝傅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