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澈幾乎氣笑了,“行,你喜歡搬走就搬走。”
姜梨一愣,“你認真的?”
以他現在的脾氣,能允許她走?
邊澈笑了一聲。
想走?沒門。
他伸手,不容拒絕地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大不了,我和你一起住你哥那。”
姜梨微微睜圓眼睛,然后皺眉,“那是我哥,你要不要臉?”
邊澈被她罵笑了,眼底浮現兩分自嘲。
他如果要臉,他們現在怎么可能在一起。
“我們結婚了,你哥就是我哥,用不著這么見外。”
姜梨看著他,眉心擰著,有點說不出話。
他和她耍無賴,她還能怎么樣?
用了些力氣抽出手,姜梨轉身走向臥室。
以為她是要去收拾行李,邊澈趕緊跟了上去。
姜梨知道他跟在身后,但沒有理他,徑直到床邊解睡衣的扣子。
眉梢動了下,邊澈斜靠著門框,眼睜睜看她當著自己的面換衣服。
他昨晚才在她身上縱過欲,后半程有些失控,留下很多深深淺淺的痕跡,后背有些齒痕甚至見了血。
他試圖把那些別人留下的陳舊疤痕全部遮住。
但疤怎么可能被印子遮住。
印子終會消失,疤痕,卻永遠都在……
眼底不自覺浮現燥郁和戾氣,但邊澈很快回神,壓下大半情緒。
他走近姜梨,突然一推,讓沒穿好衣服的她倒在床上,然后單膝跪上床沿,傾身覆了上去。
姜梨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吻住了。
斷續的親吻中,她別開臉,語速很快地說:“你不會又要……你不用忙工作嗎?”
在她的印象里,他并不怎么重欲。
邊澈撐起上身,把她罩在自己身下,眼底并沒有多少**。
“老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和……我不想你搬走。”
姜梨趁機從他手臂下鉆出去,縮起腿,拉過枕頭擋在胸前,“你把這里清干凈,我就不搬走。”
邊澈轉身坐下,曲起一腿支著手,“你怎么才能相信,宋眠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在這里。”
姜梨轉開臉,唇角往下抿,犯倔的樣子和以前一模一樣。
望著她,邊澈心里流過懷念,態度進一步軟化,“我就當你是膈應宋眠來過這兒,既然這樣,我們這幾天就換房子。”
“你不是喜歡你哥那套大平層,我從他手里把房子買過來總行了吧?”
姜梨輕輕皺眉,“他肯定不會要你的錢,大概率會因為我直接把房子送你。”
邊澈這回是真氣笑了,“你還怕我占他便宜?難道在你眼里,我連買套房子的錢都掏不出來?”
姜梨沒這個意思,“你能不能別想太多?我有那么說嗎?”
她肯解釋一句,邊澈心里就好受很多,“我現在內心陰暗,就是會想多,所以你有什么想法最好都跟我直說。”
姜梨無言看向他,眼神慢慢復雜。
他現在變得她都快要不認識了。
“你讓人去我哥那個小區問問。”
邊澈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從兜里摸手機,“德馨居?”
姜梨:“對。”
點點頭,邊澈就這么當她的面,聯系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人。
沒幾天,房子就打聽好了。
“這么快?”姜梨從平板上抬起臉,面部輪廓在暖光燈下異常柔和。
邊澈剛洗過澡出來,揉著頭發到她腿邊坐下,“那戶要移民,明早你跟我去看看,覺得可以就定了。”
“我都可以,就不去看了,”姜梨重新垂眸看資料,“你覺得行就行。”
邊澈一頓,過了兩秒,望著地板說:“姜梨,我買房,你就是房子的女主人,那是我們的家,你有這個自覺嗎?”
如果隨隨便便住哪都可以,他何必暫時和她住這套小公寓?
微微一愣,姜梨重新抬起臉,看著他只被小燈照亮一半的臉,“我是覺得,你看的這套房子和我哥是同一棟,格局都差不多……”
他是不是有點過于敏感了?
算了,姜梨決定息事寧人,“那你明天忙完了,去圖書館接我。”
從宋眠上門后,她就不怎么在公寓待了,除了晚上睡覺,白天都是泡在市圖書館。
邊澈沒說話,起身離開床邊。
吹風機的聲音傳來,姜梨看向浴室,想了想,放下平板,下床跟了進去。
“你是最近工作不順心嗎?”她第一次抱著目的向他示好,神情有些不自在,“不然……我進公司幫你吧?”
邊澈關掉吹風機,不大的空間里驟然安靜下來。
他抬眸,從鏡子里看她,片刻,替她換了個非常直白的說法:“你想進邊氏?”
他還沒忘了,她選擇跟他結婚是為了什么。
“怎么不去穆氏的產業?”他重新開了吹風機,撥弄頭頂的短發,語氣聽起來隨意,眸色卻有些深。
移開視線,姜梨思索著借口。
“還是來邊氏吧,畢竟你之前在邊氏工作過。”邊澈給她一個借口。
頓了頓,又說:“況且,你本來就該待在我身邊。”
最后一句聽的姜梨看向他,眉毛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她總覺得,邊澈抱著這種想法不是好事。
可又不得不承認,他的這種想法,在此刻對她有利。
隔天,房子定了。
交房和翻修等事確定好后,姜梨就丟開手,以“項目總監”的身份,正式進入邊氏工作。
多數職員都知道她是“邊少夫人”。
只是眼下此“邊”非彼“邊”,她又和之前的打雜工不同,一來就是有實權的管理層。
因此,她的到來引發不小的討論。
除了八卦她的私生活,還有不少人眼紅嫉妒,聚眾質疑她這個“空降兵”的能力。
入職第二天。
姜梨被邊澈叫出去吃午飯。
去的是公司附近一家主打性價比的家常菜館,不管是裝修還是價格,都非常親民。
等餐期間,邊澈看眼對面人的表情,打趣:“你現在不得了,走到哪都是焦點。”
姜梨一上午都泡在流言蜚語里,難免郁悶,聞言想也不想地說:“焦慮的焦么?”
挑唇笑了下,邊澈見好就收,“我最初進公司和你的處境差不多,盡快做出點成績,學會恩威并施,頭頂和手下的人就都閉嘴了。”
姜梨看著他,沒有立馬接話。
她知道他一路走來不容易,如今終于能在邊氏掌握一定的話語權,除身份實力夠硬之外,靠的主要還是努力。
“沒什么要問我的?”邊澈繼續出聲。
從頂著壓力安排她進管理層起,他就沒打算讓她獨自面對風浪。
但姜梨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