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澈神情一頓,“穆家宴席?是去淮宜市么?”
他正打算找個借口親自去一趟淮宜,結果機會就直接送上門了。
邊正業點頭,“穆家在長平有產業,同樣的,我們在淮宜也有產業,這次宴席,除了聯絡兩家人的感情,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加快兩家合作。”
“合作?”邊澈看向他,并不知道邊氏和穆氏有什么合作。
之前穆閆明為了見姜梨,帶來的所謂的“合作”,早就不了了之。
“我天天在公司,竟然不知道我們有新合作,爸,你是要防著我嗎?”
邊正業皺眉,“你不要胡說,更不準多想,好端端的,我防備自己親兒子干什么?”
“對啊,”魏茹接話,臉上虛虛掛著層笑,“合作是剛口頭談成的,只是沒來得及告訴你,說什么防不防的。”
邊澈挑唇,皮笑肉不笑,“所以連你這個不常去公司的精神病人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魏茹登時沉下臉,抿緊雙唇不說話了。
“小澈。”邊正業不高興他提精神病的事,又覺得他這么敏感有些可憐。
最終,還是愧疚感占了上風。
“我是上機前,和她通電話提了一嘴,公司的事,沒有不能讓你知道的。”
“這次穆家宴席,就讓你去吧,正好和穆家年輕的那幾個多來往來往。”
魏茹微不可察地皺眉,“只讓他去?我也……”
不等她說完,邊澈打斷道:“那就我去吧,我去和爸你去是一樣的。”
邊正業點了下頭,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動身,過去以后,穆家那邊會有人接待你。”
他說完就走了。
留魏茹和邊澈坐在客廳里。
“關于穆四小姐,你知道多少?”邊澈率先開口。
魏茹別開臉,沒說話。
邊澈心里想著姜梨的事,沒跟她計較,掏出手機,調出一張截圖,俯身推到她面前,直截了當地說:“穆家四小姐長著姜梨的臉,這事你怎么看?”
魏茹結結實實一愣,立刻拿起手機細看。
片刻,她翻起眼皮冷笑。
“就這么一個模糊的側臉,你也能看成姜梨?怕不是找人找魔怔了。”
“外面關于這位四小姐的消息滿天飛,明明白白說人家是從小金尊玉貴的養在穆老太太身邊,全家人合力保護了這么多年才能避免她被外界騷擾,現在是留學回來,眼看要步入社會,才不得不把人介紹給大家,好讓她未來的路容易一些。”
“這樣一個闔家珍視的嬌貴千金,你拿姜梨和人家比?開什么玩笑?”
魏茹從沙發上站起來,把他的手機丟回他面前。
“就你這神神叨叨的樣子,可千萬別在宴席上鬧笑話,把邊家的臉丟到淮宜去。”
邊澈被她一番話說得心頭起火。
他冰冷抬眸,沒什么笑意的勾唇,“我再怎么丟人,最多不過認錯個人,怎么也比你這個正經進過精神病院的強。”
“你!”
不等魏茹發作,邊澈拿起手機起身離開。
穆四小姐究竟是不是姜梨,親自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到淮宜市后。
邊澈在穆家人的安排下,住進了市區最好的酒店。
入夜。
邊澈離開房間赴約。
正巧在樓下碰到穆閆明。
對方一身挺括西裝,明顯是在路邊等著接待誰。
行動快于意識,邊澈徑直走到他身邊。
“穆少放了那么多***,引導我的人全國各地的跑——”
“那么怕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在心虛什么?”
穆閆明淡淡瞥他一眼,依舊一身矜冷地站著,“心虛不至于,但某些事,確實是你想的那樣。”
既然能這樣問,就說明邊澈一定知道了什么。
而目前姜梨已經以“穆祈安”這個名字認祖歸宗,且順利留在穆家的地盤。
他根本不需要繼續權衡利弊,再多做遮掩。
“她在哪?”邊澈近乎迫切地開口,說完才驚覺自己問了句廢話。
穆閆明目視前方,不再理會他。
“她真的是……”邊澈還要再問。
穆閆明卻邁下路牙,迎向徐徐停穩的豪車,然后領著不知哪家的長輩,一邊寒暄一邊走向酒店。
盯著他的背影,邊澈慢慢攥緊雙拳。
姜梨身上,到底還發生過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愣什么呢?”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邊澈回神,看向身側。
“看什么那么入迷?”孫二少往酒店門口張望一眼,又勾住他肩膀說:“先走吧,他們說就等咱倆了,咱們路上說,我開了朋友的敞篷。”
邊澈這才想起自己下樓是為了什么。
這趟淮宜之行,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孫家那邊塞了最有空的二少爺孫羌過來。
說是讓他們互相照應,其實是怕孫羌愛玩愛鬧,到了這邊不干正事,白來一趟。
迅速從之前的情緒里抽離,邊澈撇開肩上的胳膊,看眼停靠在不遠處的騷紅色跑車,問:“都有誰?”
孫羌報了幾個名字,都不認識。
不過過了今晚,該熟悉的自然會熟悉,邊澈沒多問,跟他上了車。
引擎轟鳴聲中,車內異常沉默。
邊澈倚著車門,手支住下巴,側臉線條冷硬,神情間全是郁氣。
孫羌時不時瞥他一眼,下個路口等紅燈時,忍不住八卦:“干嘛玩憂郁啊兄弟,失戀啊?宋眠跟人跑了?”
皺眉睨他一眼,邊澈煩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孫羌也知道自己開玩笑開人腚眼里了,訕笑著岔開話題:“明天去穆家本宅,恐怕能看到不少靚女……”
他是典型的二世祖,在家是老二也是老幺,仗著能干的親大哥和溺愛他的老媽、祖父母,心安理得地做了個紈绔。
好在人品還行,吃喝嫖賭只占前兩樣。
除此之外,就是好點色,一閑聊就離不開美女。
“不過啊,我最好奇的就是那個神神秘秘的四小姐,你說,穆家寶貝成那樣,會不會長得跟天仙似的?”
邊澈默然,眼神更冷。
腦海里卻掠過那次宋家宴會,乍一露面就驚艷全場的姜梨。
孫羌察覺身邊的氣壓又低了幾帕,莫名其妙投過去一眼。
“你干嘛啊,厭女?還是和那位四小姐有仇?”
原本就攥拳的手“咯”響了一聲,邊澈黑了臉,“如果真有仇呢?你要幫我報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