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被老頭激惱,爬起來去追老頭,那老頭在森林中穿梭,像風(fēng)一樣快,把褚燕累得氣喘吁吁。
褚燕驟然停住,索性對老頭說:“不追你了,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那老頭才瘋癲癲跑過來:“嘿嘿,小性子一個,那么不使耍,好好好,我向你道歉。送你兩樣?xùn)|西,怎么我也用不著!”
那老頭說完,從懷里取出兩樣物品,隨手丟給褚燕,一個是書一個是珠子。
褚燕看了看那珠子,通紅中略帶有黑色,頗有點像佛家的念珠,但稀而少,中間一個棗般大小的珠子,后背鑲嵌著一個道字。褚燕再看那書,赫然寫著《天師要紀》。
褚燕似乎有點不屑,隨手向一邊一拋:“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一樣也不喜歡!”
“唉,唉,別扔,這是世中至寶,得此物可得天下!”
”騙人的吧,一個珠子一本書,有什么了不起的!”
“別扔,別扔!這珠子是道心珠,世上就存有兩串,耐道家創(chuàng)始人張?zhí)鞄熓裆剿上挛虻栏形蛩桑菩垭p煞,陰陽兩體,只有雌雄雙珠合二為一,才成乾坤,平定天下。”
褚燕聽罷,又仔細欣賞了一番,用手摸了摸,光滑如絲綢;用鼻子嗅了嗅,有一種淡淡的芬芳。
“好吧,這個我?guī)希∵@本書恐怕是張?zhí)鞄焺?chuàng)作的道家經(jīng)典,我又不打禪念經(jīng),與我何干?”
“你一看就是外行,道家講究精心修身,頤養(yǎng)千年,當(dāng)然也不排除修身、志國、平天下。張?zhí)鞄熡卯吷?chuàng)作此書,里面包含了道家的處世之道與生存法則。這本書如果研讀好了,進可平定天下,退可獨善其身。你不要還還給我吧!”
褚燕把袖子卷起來,在空中晃了幾晃:“逗你玩呢,謝謝你的好意!”
褚燕自然不傻,那張?zhí)鞄熃ǖ馈鞯溃暶谒暮#T徒布于九州。大漢臣民老至耄耋幼到襁褓,哪一個不知道張道陵。就連張牛角創(chuàng)立太平教,都聲明是延續(xù)道家五斗米而來。張角自稱是張道陵的后代,傳道傳教自然而然,所以張角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民迅速成為幾十萬教徒的首領(lǐng)也就不稀罕了。
東漢末年那個年代,誰的膽子大,誰敢第一個吃螃蟹,誰就能超越眾人稱霸天下。
于吉見褚燕也來戲弄他,胡子都氣得歪了,于吉就瘋瘋癲癲追趕褚燕。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日于吉對褚燕說:”燕兒,這么多年我云游在外,沒有回過桑梓,今天要回故里一遭,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今日一別可能相見無多。”
褚燕聽罷,鼻子一酸,眼圈一紅,禁不住傷心起來,眼淚不由得簌簌落下。
“今當(dāng)離別,才覺得時間如白駒過隙,內(nèi)心傷心不已,到現(xiàn)在還不知師父的尊名,實在內(nèi)心懺悔。”
于吉笑了笑:“萬物皆有規(guī)律,一切歸于自然,順應(yīng)萬物適應(yīng)自然,就是順心,順心順物順自然,人性才能恬靜。有聚就有散,也不必難過。我姓于名吉,張?zhí)鞄煹诎说茏樱思医形疑霞渍嫒恕!?/p>
褚燕恍然大悟,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太平經(jīng)》的作者赫赫有名的道家“上甲真人”。
張角望著褚燕項上的道心珠,那手杖慢慢從空中降了下來,怒氣在眉目間凝聚,長長在鼻息里噴射出來。
“哼……”
張角怔怔立在原地不動。
張角心里清楚,自己也佩戴一個道心珠,師傅也是于吉,想不到與自己相差二十來歲的褚燕竟然是自己的同門師弟。
昔日,于吉師傅曾對自己說:“道心之珠,雌雄雙煞,分則一世無成,合則稱霸天下。汝乃雄珠,需要雌珠輔佐,雄離開雌則氣數(shù)殆盡,雌離開雄則不能平定天下!”
張角又長出一口氣,他雖然不完全相信師父于吉的囑托,但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少年才俊,竟然能得到師父上甲真人的道心珠,可見不是一般的人物。
“念在你年幼無知,就饒你一次,那你說說,為什么毆打唐州?”
于是張角就不卑不亢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一邊的唐州開始還幸災(zāi)樂禍,到后來腿哆嗦得褲子都快尿了。
“師父饒命,良師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好色之徒,賊心難改,來人呀,將他拉出去杖死!”
張角雖然厲聲呵斥,但眼角不停地向四周瞟,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看是不是有人求情。
那張牛角多等的聰明,他早已經(jīng)看了出來,他雖然恨唐州,但是也不能不給面子,就得了唐州就等于救下褚燕,他上前一步道:“請良師饒命,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一次定斬不饒!”
張曼成也上前一步道:“唐州的今日,我也脫不了干系,請求良師先懲罰我吧!”
這時張梁、張寶也過來求情。張角才恙怒道:”死罪可饒,活罪難逃,拖下去重打***板!”
唐州哭天喊地暫且不說,再說張角對褚燕態(tài)度的驟轉(zhuǎn),早看不慣了張梁。
那張梁不屑的對張角說:“一個乳臭未干的娃娃,竟敢毆打當(dāng)頭上司,拖出去杖死算了,留著有什么用?”
褚燕微微把眼一挑瞪了瞪張梁一眼,心里罵著:“也不是什么好鳥,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也來插上一杠!”
張牛角趕緊湊上前去,對褚燕說:“還不快謝良師不殺之恩!”
張角見一時尷尬,也不知如何收場,就對褚燕說:“徒兒,你有什么本領(lǐng)可展現(xiàn)展現(xiàn)?”
張角確實尷尬,論輩分應(yīng)叫褚燕師弟,但他還是說了一句“徒兒”!那道家子弟都是他的徒弟。
褚燕環(huán)顧四周,見殿前蹲著兩方石貔貅,一個得有四五百斤,是十幾個小伙子非半天時間抬過來的。
褚燕也不搭話,他走到貔貅跟前,擼起袖子露出樹樁般的胳膊,只見他蹲下身子,用胳膊夾住貔貅,喊了一聲起,那貔貅竟被他生生扛了起來,然后他再喊一聲起,硬生生把那貔貅舉了起來。
眾人都驚得呆了,就連力掰牛角的張牛角也驚得目瞪口呆,那大賢良師張角舌頭在空中仿佛凍住了一般。
力舉貔貅,真乃神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