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滿看到程宥齊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極不好,“我喜歡哪種都是我的自由,跟你沒關系。”
說罷,帶著黎小滿直接走了進去,握著她手的力度越來越大,黎小滿都被他捏疼了,使勁掙開,“程宥齊,你干嘛呀,用這么大勁。”
他們爭執(zhí)的地方恰好在一間包房門口,包房門此刻是半開著的,里面的人在聽見黎小滿的聲音時第一時間望了過來。
程宥齊聽見黎小滿喊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反應過激了,握著她的手仔細檢查。
“沒事吧,對不起啊,我聽不慣別人那樣說你,一時有些氣憤。”
黎小滿皺著眉毛,“是聽不慣別人這樣說我還是你自己也嫌棄我胖?”
程宥齊覺得最近一段日子黎小滿是真敏感,脾氣也一點就燃,忍著不耐煩哄她。
“怎么會嫌棄你呢,嫌棄我還會娶你,還會帶你出來吃飯?”
黎小滿還是不信,“可你總共帶我出來的次數(shù)還不到三次,還有,剛剛那個人說我是你的新歡時你為什么不解釋,向他介紹我是你的老婆?”
程宥齊沒想到黎小滿今天這么難纏,皺著眉深吸了口氣,“小滿,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個人跟我關系根本不好,我是懶得跟他解釋,你如果非這么介意,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把你是我老婆這件事鄭重跟他說一聲。”
程宥齊說著就要打電話,黎小滿看他臉沉得能滴出墨,估計都快被氣成內傷了,見好就收,“算了算了,既然你跟他關系不好,這次就不為難你了。”
包房里的人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不約而同發(fā)出一陣笑。
“現(xiàn)在的小姑娘啊可太好騙了,男人三句話里,兩句都是漏洞,她還不知道,傻乎乎地被糊弄過去。”
“也不是傻,你沒看到那個姑娘長什么樣嗎,又胖又圓的,好不容易找個帥老公,不得玩兒命舔。”
主位的男人也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抽出一支煙含在薄唇間,身旁頓時有人過來點煙。
他吸了一口,深深吐出一口煙霧,隨后屈指一彈,冒著火光的煙頭重重飛到第二個說話的人的腦門上。
火星子都給砸滅了,男人被燙地驚叫一聲,連忙站起身拍打身上落下的煙灰。
“沈,沈總,您這是什么意思?”
沈厲征懶洋洋靠在椅背上,舌尖不疾不徐抵出一根煙絲。
“嘴巴這么賤,要不要幫你洗洗?”
他說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了敲。
極其隨意的一個動作,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不待那人有所反應,沈厲征身后一個身著黑西裝,孔武有力的男人幾步走過去,抓起那個男人的領口直接拖進洗手間。
隨著洗手間里一陣乒鈴乓啷的動靜,伴隨著男人的嚎叫聲,討?zhàn)埪暎饷嬉蛔雷拥娜藷o一不被嚇得瑟瑟發(fā)抖,尤其第一個說話的男人,更是嚇得面無人色,身體虛軟的往椅子下滑。
“徐放,去看看靳總怎么回事,感覺他面色似乎不太好。”
徐放還沒動,那男人就連連擺手,“我沒事我沒事,沈總,我好得很。”
沈厲征勾唇,“那咱們繼續(xù)喝酒。”
洗手間里的動靜還在繼續(xù),男人求饒的聲音顯然低了下去,這種情況下,誰還喝得下去酒。
紛紛搖頭,“不喝了,時間也不早了,沈總日理萬機,待會兒早點回去休息。”
沈厲征“嘖”了聲,“事情都沒辦完,我這回去也睡不著啊。”
在場的都人精似的,如何不明白沈厲征的意思,但眼下,沒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打太極,一個二個跟著表態(tài)。
“沈總,您放心,明天的董事會,我們知道該怎么做的。”
一行人逃命似的從包間內擠了出去,沈厲征揚眉,不屑地勾了勾唇,“一幫慫貨,也敢在我跟前玩兒心眼。”
徐放跟著沈厲征兩三年,已經(jīng)深深見識過了沈厲征的手腕跟謀略,剛才的一招殺雞儆猴用的又妙又狠,估計那幫老古董這陣子都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了。
徐放恭敬地將新開的一盒煙遞給沈厲征,“有些人不挨打,永遠都學不會乖。”
沈厲征手指把玩煙盒,“你說,她是真的相信姓程的那男人的話了嗎?”
沈厲征話題轉得又快又急,但精明如徐放還是瞬間就明白他嘴里所說的“她”是指誰。
“我覺得沒有,黎小姐看起來性子軟,其實挺有主意。”
不然怎么可能背著程宥齊就把股權賣給了他的對手沈厲征。
沈厲征至此,眼底才浮現(xiàn)一抹真正的笑,“她性子軟?才不,打小就鬼精鬼精的呢。”
徐放眉毛微微動了動,打小?
他知道最近沈厲征對那個黎小滿很不一般,之前也一直在琢磨其中的原因,但剛剛,從沈厲征的話里,他卻聽出了一絲端倪,莫非,沈總跟黎小姐很小就認識了?
徐放一邊思考這個問題時,還一直豎著耳朵聽洗手間的動靜,感覺到里面的人討?zhàn)埪暥伎鞗]了,“沈總,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您看?”
沈厲征聞言,閉目,又靠著椅背靜靜養(yǎng)了一會兒神,這才淡淡抬了抬手,徐放松了口氣,立馬走到洗手間門口,“秦默,別打了,給人留口氣。”
話說完,里面動靜停了,不一會兒,洗手間門被打開,秦默一張冰塊臉,拖著一個血赤糊拉的人出來。
徐放“嘖”了一聲,“下次能不能別搞這么血腥。”
怪不好收拾的。
秦默惜字如金,“不能。”
這個世界上,除了沈厲征,沒有任何人能命令他。
黎小滿跟程宥齊吃到一半,程宥齊說要上洗手間,出去了。
這一去,差不多二十分鐘,黎小滿覺得不對勁,剛準備出去看看,手機再次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如意廳,程宥齊跟江芙在私會。”
哪怕對程宥齊一點都不抱希望了,此時此刻看到這條信息,黎小滿的心仍舊控制不住地落到最底。
他還真是忍不了一點,白天才磨得她答應簽股權轉讓協(xié)議,晚上就迫不及待出來會情人,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他是懂得怎么侮辱人的!
順著服務員指的方向走到那個包房門口。
包房門隔音挺好,黎小滿趴在門板上聽了會兒,什么都沒聽到,倒是惹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她無奈退開幾步,心里盤算著要怎么治治這對隨處發(fā)情的狗男女。
正冥思苦想,忽然看到一個光頭男沉著臉,邁著急促的步伐從走廊那邊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拉住服務員詢問有沒有看到一個波浪卷頭發(fā)的女人。
這陣仗,多半是抓奸的,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黎小滿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裝作從洗手間方向才出來,走到光頭男面前。
光頭果然叫住她,“欸,有沒有看到一個波浪卷頭發(fā)的女人?”
黎小滿假裝想了兩秒,指著程宥齊所在的那個包間,“波浪卷頭發(fā),包臀裙對吧,我看見她好像跟一個男人進那個包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