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陳落雪,今兒也下血本了,完全奔著名聲盡毀來的。
崔珩不理同光帝,而是對著皇后恭恭敬敬一揖道
“珩自幼失恃,幼年沒少麻煩舅母照撫!
在珩這里,舅母跟家中長輩一般無二!
珩自知德行有虧,不愿耽誤別人,還求舅母成全!”
衛凰嘴角抽搐,他這一聲舅母喊的,生怕她袖手旁觀啊!
自己下了水,就見不得別人站干岸。
“陛下......強扭的瓜也不甜,珩兒都這么大了!
慢慢引導......沒準兒后邊又改回來了呢?
也不急于這一時!”
衛凰試探著勸導,要不是因為阿芙。
她是真的不愿意跟同光帝湊近了說話!
同光帝瞪了崔珩一眼,沒好氣道
“你這是婦人之見,他王府里連只母蚊子都沒幾只。
見天兒讓一幫男人圍著轉,怎么可能改過來?
依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朕現在就下旨賜婚。
珩兒挑一個今晚就帶回王府。
日日與女子相處,自然就改過來了!”
衛凰心底火起,她與同光帝離心已久,但凡商量事,都是相互交換利益。
崔珩的婚事,她無法用利益交換,否則同光帝又睡不著覺了。
衛凰閉嘴了,給了崔珩一個愛莫能助,你好自為之的眼神。
同光帝執著道
“我看這薛家長女就很不錯!秀外慧中,禮數周全。
薛信掌管大理寺,是大聖的肱骨之臣!
薛家家風清正,薛氏女堪為正妃!”
同光帝最后那句“堪為正妃”四個字一出來。
反應最激烈的不是崔珩,而是跪在一邊的陳落雪。
她感覺自己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擲,像一個笑話!
自己不惜沖到人前,勇敢剖白自己的心意,自降身份求嫁。
沒想到在場沒有一個人將她當回事。
崔珩都沒有看她一眼。
至始至終,同光帝口里的正妃,也只有薛長煙!
陳落雪淚流滿面,看向一旁已經得意洋洋,翹起嘴角的薛長煙。
陳落雪眼底泛紅,逐漸露出瘋狂之色!
她對著同光帝狠狠磕了一個頭道
“陛下莫要被這薛家女外表蒙蔽了!
她心思惡毒,小小年紀就害死自己的幼妹!
還引動薛家后宅妾室自相殘殺,死傷三條人命
此等惡婦,如何配高陽王正妃之位?
求陛下明鑒!!!”
一語驚起四座!
顯然這是一段秘辛,大多人是不知道的。
在場所有人不敢說話,但是都打起了眉眼官司。
‘你聽說過嗎?薛家還發生過那種事?’
‘沒有啊?不過薛家原來確實不止薛長煙一個女兒!
據說還有個庶妹,國色天香,甩薛長煙幾條大街!’
‘啊?真有啊?!我都沒聽我阿娘說過!
會不會是薛長煙嫉妒妹妹比她貌美,才下了狠手?’
‘看她那面相,**不離十......總之挺瘆人......’
臺面下的先不管,臺上衛凰皺了皺眉。
同光帝打上薛長煙的主意,衛凰早就明白這里面的利害關系!
心里十分的不痛快,那人已經將自己放逐到萬里之外,鎮守國門。
你們一個兩個還是不放過他!挖空心思的要將他綁到自己的戰船上!
想要薛長煙嫁給崔珩,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就算不為了阿芙,為了那個人,她也絕不允許!
同光帝臉色瞬間漆黑,盯著陳落雪,像是要將她當場活剮了!
陳落雪接觸到同光帝可怕的眼神,渾身一個激靈。
整個人癱在上搖搖欲墜!
“陳家女郎,說話要講證據,不能紅口白牙就行污蔑之言!
我到底哪里得罪與你,整個宴席你都針對我?
莫非就因為我即將成為高陽王妃?
你因愛生恨,求而不得,才想毀了我?”
薛長煙粉白的帕子按在眼角,格外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衛凰端坐鳳位,沉聲問道
“你說這些有什么證據證明嗎?
薛家女郎乃朝廷重臣家眷,不是你能隨便污蔑的!
你想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