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一悄悄往城陽候府陳落雪那邊靠了靠,用團扇遮著嘴低聲道
“我說陳娘子,姐妹勸你一句,有些事......還是想開些吧!
這次赴宴,我阿爹都跟我說了,這高陽王妃......估摸都內定好了......
根本沒咱們什么事!就是把大家喊來,走個過場而已.......
你家里人有沒有跟你說這些?。俊?/p>
朱十一非常滿意的看到陳落雪變成慘白的臉色,信心大增,繼續煽動道
“唉!我倒是沒啥!
就是......可憐了陳娘子,還有滿洛京貴女的一片癡心啊......
唉......這都叫什么事?。?/p>
她薛家女我看也就那樣,憑什么她后來者居上?.......
可憐姐姐們空等了這許多年......
今日她只要不出岔子,這賜婚圣旨,怕是連夜就要送到薛家了......”
陳洛薛終于坐不住了,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終于她一只手摳住桌角,對著薛長煙的方向假笑道
“薛家娘子果然名不虛傳,早就聽聞薛家有女,貌美如花。
只是一直養在外祖家里,無人識得!
沒想到范陽人杰地靈,果然出美人呢!
就是我有一點不明,薛家好好的,又不是吃不起飯。
為何將女郎小小年紀,就送到偏遠的范陽,寄人籬下?”
陳落雪這話,可以說非常的不友好了!
挑釁的意味非常明顯。
宋臻臻跟徐知秋臉上都泛起怒色。
朱十一趕緊截住她倆的話頭道
“陳家女郎,你這話說的,怎么見面就揭人機傷疤?。?/p>
見面都是緣分,何必咄咄逼人呢?
薛家女郎至純至孝,去外祖母膝下盡孝,有何不可?
這是值得大家都學習的地方,何來寄人籬下一說?!
還有你話里話外,說得薛家女郎去范陽另有隱情似的!
今日當著這么多人面,你可要把話說清楚!
薛家門風清正,可不允許你胡亂污蔑!”
薛長煙藏在袖子里的雙手指甲,幾乎掐進手掌心里。
鉆心的疼,她們是故意的!薛長煙扭頭緊緊盯了朱十一一眼。
朱十一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道
“薛家娘子,你千萬不要被陳女郎嚇到了!
你別怕,只要將事情分說明白,我定然替你作證。
陳落雪要是胡亂給你潑臟水,咱們一起找皇后娘娘給你做主!”
朱十一看似鼓勵,其實把她推上了必須自證的怪圈。
那些女眷一個個本來就嫉妒薛長煙的美貌,這會兒一個個放下私人恩怨。
擰成一股繩的開始嘲諷薛長煙。
薛長煙心底怒極,她看著眼前一張張,幸災樂禍的嘴臉。
心底將她們統統判處死刑。
她當上高陽王妃之日,就是她們的死期!
薛長煙騎虎難下,無論自證與否,她都輸了。
因為當年她被送到范陽的真正原因,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否則她名聲盡毀??!
薛長煙臉色難看到極點,朱十一眼底一抹嘲諷。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只要有心人想查,不過短短五年前的事情,有什么查不到的?!
你一來就想占了阿芙的位置,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這些高門大戶的秘密,都是經不起查的。
朱十一將自己查到的線索,故意透露給那些探薛長煙底子的貴女們。
這些貴女們,自然會不遺余力的將那些陳年舊事抖落出來。
讓薛長煙再無緣王妃之位!!
看似殘忍,但是誰說這不是因果終有報呢!
陳落雪嘲諷的冷笑一
“怎么?薛女郎無力自辯嗎?
當年敢做,現在怎么不敢當了?
還是說時過境遷,你以為所有知情人,都被薛家封了口,再無外人知曉?
你就可以心安理得,高枕無憂了嗎?”
薛長煙臉色驟變,聲色俱厲道
“陳家娘子,長煙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
不知道你為何如此針對與我?
今日是皇后主持的大宴,還請你休要辜負皇后娘娘一番苦心,擾了大家賞花的興致!”
薛長煙抬出皇后壓人,就是想讓陳落雪顧忌場合,不要太過放肆!
陳落雪怎么會不知道這么鬧騰,搞不好就要獲罪!
但那是崔珩啊!是自己心心念念這么多年的人!
如果今日自己再不爭取,眼睜睜將機會拱手讓人。
賜婚圣旨一下,那自己這一生跟崔珩,還有什么念想?
她就算拼著得罪皇后娘娘,也要將這薛長煙拉下馬!
憑什么自己在洛京守了十余年,薛家的賤人一回來就撿現成的?
不得不說,女人一旦嫉妒起來,讓人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