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無辜的看著蕭定頤,心道‘你猜對了,就是在打你們蕭家的臉!’
“老夫人是個什么樣的脾性,蕭將軍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往日過去侍奉老夫人,她看中我身上的釵環(huán)首飾直接拿走,我都忍了!”
“可這次她偏偏看中了我的郡主冠冕!
我已經(jīng)很耐心的跟她解釋了,這東西她真不能戴,但是沒用??!
老夫人說我忤逆長輩,非要拉我去衙門見官!
說如果我不跟她去,她就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這些事滿府的下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老夫人向來氣性大,我實在不敢冒險,只好先應(yīng)了她......”
衛(wèi)芙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一切公開公正,且現(xiàn)場目擊者眾多,也不用添油加醋。
蕭定頤聽得眼睛直冒金星,用手狠狠地掐了把太陽穴,才不至于讓自己當場昏過去。
他終于明白,那些兵部官員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挖空心思樹立的形象,就讓他這個老娘,輕而易舉敗的干干凈凈!
蕭定頤腦子嗡嗡的,過了半晌緩過來又責(zé)問
“就算母親有錯在先,但你身為蕭家兒媳,她臥病在床你為何不聞不問?
為何不給母親請醫(yī)問藥?
我偌大將軍府,連母親看病的錢都拿不出嗎?”
“”你如此怠慢長輩,忤逆不孝,我明日就要上奏陛下,治你大不孝之罪!”
蕭定頤心里煩躁至極,借題發(fā)揮沖著衛(wèi)芙發(fā)難,說著說著突然覺得這個事情大有可為!
既然失貞的把柄沒抓住,母親又做了那么丟臉的事情。
現(xiàn)在尋個由頭,那給她扣個大不孝的帽子,把輿論壓力拉到衛(wèi)氏身上,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畢竟七出里面“不孝”是排在第一位的,坐實了把柄,后邊再運作霜兒跟慎兒入府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衛(wèi)芙低著頭,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不說話,待蕭定頤吼完了,才慢悠悠道
“蕭將軍說老夫人臥病在床,我不聞不問這件事,恕我不能認!
婆母從府衙回來后就請了外面的大夫開了一副方子,并不是我不給錢抓藥,將軍不妨先過目一下?!?/p>
姜魚將一張藥方送到蕭定頤眼前,蕭定頤本來不想看,但是藥方末尾碩大的幾個字抓住了他眼球
——診金計 一千八百兩整?。。 ?/p>
蕭定頤眼皮跳了跳,什么大夫?看一次病這么貴?!
“那大夫說老夫人氣虛血弱,又受了外傷,非他祖?zhèn)鞯囊活w八百年老參不可治!
收一千八百兩還是看在將軍的面子上給算便宜了!
“恕我見識短淺,前年高句麗獻給我大聖的貢品人參,不過區(qū)區(qū)三百齡。
這人出手就是八百年老參,不管真假萬一傳出去,怕被有心人指摘將軍府用度竟然越過了陛下,這就不好了!”
“為將軍長遠計,考慮再三我沒讓用這張方子。
府里的洛大夫醫(yī)術(shù)在洛京也是首屈一指的,開的藥也十分對癥,不妨讓老夫人調(diào)理幾日看看?!?/p>
蕭定頤被這幾句話堵得說不下去了,鬧大了傳到皇帝耳朵里,會怎么想?
人參是真的,皇帝心里肯定不會舒服的,他身為一國之君,還沒擁有過八百年的人參呢,你算老幾?
人參是假的,衛(wèi)芙拒絕上當受騙,有什么錯?
她也讓別的醫(yī)生整治開藥了,并沒有就此不管。
蕭定頤太了解自己母親的德性了,連剩菜湯都要用饅頭蘸干凈的人,怎么可能花一千八百兩銀子去買藥吃?
不過是伙同外人從衛(wèi)氏這里騙銀子罷了。
他頭更疼了,將藥方狠狠攥進掌心里,鐵青著臉色繼續(xù)道
“那府里小廝婢女憊懶奸滑,殘枝敗葉到處都是,這又是怎么回事?
飯食菜式更是粗鄙不堪,洛京富戶都不會吃這種飯食吧?
虧你還是國公府出身,國公夫人就如此教你管家嗎?”
“將軍說得好,我正要跟將軍說起此事呢!
我母親教的當然很好,只這將軍府內(nèi)宅有別于洛京其它官眷內(nèi)宅。
我見識淺薄,實在無能為力,所以想交出管家之權(quá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