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魏渾身顫抖,對著衛芙狠狠磕下去了,道
“希望郡主說到做到!管魏已經是千古罪人,無顏再立于人世!
是我害了他們母子,求郡主庇護一二!
管魏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郡主!”
說完管魏面對著崔珩的方向大禮參拜下去
“罪臣管魏,受人蠱惑,在鎮北軍的戰馬草料里下了瘟毒。
才導致戰馬癲狂,沖出馬場踩踏傷人!
罪臣愿意認罪伏法,求左相大人從輕發落我的家眷。
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她們毫不知情!”
崔珩還是坐在那兩株櫻花樹下,好像再血腥的場面也不能撼動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你身為朝廷命官,犯了罪認罪伏法是理所當然之事,不要妄圖跟我談條件!
你的家眷怎么量刑,最終取決于你的態度!”
管魏松了口氣,崔珩沒有直接拒絕,就說明有戲。
他不再猶豫,將五皇子齊瑑來找他的前因后果說的非常清楚。
并且這些瘟毒五皇子用什么手法給他的都說的一清二楚。
末了,他拿出一卷地圖道
“還有這卷地圖,也是五皇子給我的,他說這是鎮北軍秘密馬場的位置。
讓我直接把染有馬瘟的病馬,直接送到地圖標注的馬場去。
免得時間長了被鎮北軍察覺端倪。
直接送到馬場,等他們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這種馬瘟傳染性極強,一旦發病,無藥可治!
這些病馬只會發瘋發狂,直到血管爆裂而死!”
在場的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要干嘛?是要置鎮北軍于死地嗎?!
那可是大聖唯一能抵抗韃靼,守住國門的軍隊啊!
齊瑑是瘋了嗎?!虧他還是皇子,怎么能干出這么混賬糊涂的事情?
最先忍不住的還是那批國子監的學生,這下也顧不上齊瑑什么皇子的身份了!
什么難聽罵什么!!
朱標被氣完了,頭上的假髻都歪到一邊。
一把搶過管魏手上的地圖,即便早有心理準備,真正看到這份標注詳細地圖的時候。
朱標雙手都忍不住的顫抖!
他眼睛掃過被金吾衛堵在一個角落的蕭定頤,眼神充滿了痛恨跟失望。
最后他眼眶濕潤的將地圖交給崔珩道
“確實是鎮北軍的秘密馬場,這是鎮北軍高級軍事機密,老衛這是被自己人出賣了!”
蕭定頤本想趁亂溜走,可惜被金吾衛攔住了。
在場所有人,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都不能離開,包括女眷!
蕭定頤沒辦法,硬闖是絕不可取的。
好在他們現在查的事情跟自己扯不上關系。
只能強自鎮定!
知道那個奸夫是崔珩的時候,蕭定頤有一瞬間的絕望!
那是崔珩啊!連太子都不會讓他感覺這么絕望!
只要皇帝不死,就沒人能扳倒崔珩,這是整個大聖朝堂的共識。
那是他這一生有可能都跨不過去的大山!!
奪妻之恨,他該如何報?!
然而事情急轉直下,事情發展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的范圍。
衛芙從崔珩手里接過那卷地圖。
仔細辨認一番道,當著眾人面朗聲道
“稟左相大人,這字跡我認識,還有這絹也是我陪嫁里面的特制絹帛。
這種絹帛用松柏枝熏蒸過,可保墨跡受潮不暈染。
這種絹除了我自己使用,蕭將軍的書房里面也有。
這字跡......也是蕭將軍的!
這不是他慣用的字體,是他用左手寫出來的!”
一席話震翻了一群人,一個個不可思議的向蕭定頤望去,簡直不敢相信。
這蕭定頤失心瘋了嗎?怎么出賣自己的岳父?!
衛芙眼神帶煞,死死盯著蕭定頤道
“蕭定頤!難道你不應該站出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我進你們蕭家三年,你去邊城三年!
我侍奉婆母,打理中饋,你卻接二連三納妾生子,欺我辱我!
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為何如此坑害我的父親?!為何背刺衛家?
你年紀輕輕便身處高位,不思報效朝廷便罷了!
為何伙同賊人坑害鎮北軍?你可知出賣鎮北軍意味著什么嗎?
你是在,動搖大聖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