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自己得了這么好的衣裳,還有這么精貴的頭冠,竟然不想著先孝敬我這個婆母?
昧著良心自己穿戴,這頭冠是她這個年紀能戴的嗎?"
"那朱太君也有個一樣的,可見是我這個年歲才穿戴的東西。
我就說了句把這頭冠孝敬我,她死活不愿意!
還說即便上了公堂她也不會將這些好東西給我!
大老爺!你來評評理!她忤逆婆母,是不是大不孝?!”
徐明聽著蕭老太滔滔不絕,表情管理都快維持不住了,堂外圍觀的群眾不乏有見識的,議論紛紛道
“這老婆子怕不是瘋了吧?”
“我看也像,怎么什么東西都敢要?”
“以前聽說蕭將軍出身寒門,沒想到這么個寒門法,郡主也真是可憐,嫁到這樣的人家里......”
蕭老太自認一番言論震住了所有人,洋洋得意的揪著衛芙冷笑。
徐明真心替郡主不值,冷著臉對著堂下潑婦一般的蕭老太道
“蕭老夫人休要再胡鬧,郡主這身衣飾跟頭冠真不能給你!
還有你誣告郡主不孝的罪名也是子虛烏有!
——結案!退堂!”
蕭老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嘶吼道
“大老爺是收了衛氏多少好處?竟然如此維護她?
還是說......大老爺跟衛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一語話落,滿堂寂然!
蕭老太鄉野出身,對付女人就是撒潑耍橫,再行不通還有一個殺手锏,那就是污她名節!
她被徐明如此明顯的包庇行為氣昏了頭!
鄉野村婦之間撕逼的腌臜手段,絲滑無比的就使了出來。
本來離座的徐明又坐了回來,臉色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
“蕭老夫人!你在家里不管怎么訓斥我,我都能受著!
畢竟您是長輩,但徐大人是洛京百姓人人敬仰的青天,你怎能損他名節?
你這是要逼我去死嗎?”
衛芙聲音悲憤異常,在這落針可聞的衙門里可說是振聾發聵!
堂外站著的百姓群情激奮
“這老婆子發了羊癲瘋吧?徐大人也是她能編排的!這嘴巴就應該撕爛!”
“就是啊,這老婆子怕是腦子不正常,聽郡主這意思,在家里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鬧哄哄的人群中突然鉆出來個孩子,跑進來就對著蕭老太一邊踢,一邊罵
“你說徐大人壞話!你是大壞蛋!
你是老巫婆?。?!”
蕭老太被孩子踢得滿身鞋印子氣的半死,到底還有沒有人管這死孩子?。?/p>
她伸手就去掐孩子圓嘟嘟的臉蛋,誰知衙役一把將孩子抄走了,蕭老太掐了個空。
蕭老太更氣了,剛才這死孩子踢我,你們一個個都裝瞎!等我要還手了,你們眼睛倒是不瞎了!太可恨了!!
衙役將孩子還給站在堂外的一個健壯婦人手里,那婦人“吧唧”親了口孩子的小臉蛋夸贊道
“好小寶!踢得好!這老婆子滿嘴噴粉,就該打!一會阿娘給你買糖葫蘆!”
百姓也紛紛拍手叫好!徐明抬手壓了壓,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徐明壓著眉眼,冷冰冰問堂下的蕭老太
“你可知誣陷朝廷命官,皇親國戚是何罪?”
面對徐明的官威,百姓的虎視眈眈,蕭老太終于害怕了。
她這會也反應過來了,這里不是老家的田間地頭,而是在官府的衙門里。
她造謠的對象也不是隔壁老王跟誰家的寡婦,而是衙門里的官老爺跟郡主殿下。
“大老爺......我一時糊涂說錯了......”
“啪——”
一聲驚堂木震天介響,徐明沉沉盯著堂下老婦道
“誣陷朝廷命官輕則杖刑,重則流放,造成眼中后果者,可處斬刑!
你一句說錯了,就想輕輕揭過此事?!”
蕭老太心里慌得一批,但她一個寡婦拉扯大兩個孩子,骨子里還是有幾分狠勁兒的,即便臉色青白,也咬著牙嘴硬道
“我知道自己說錯話,大老爺罰我是應當的,但是大老爺偏袒衛氏這件事怎么說?
是我來告的衛氏不孝之罪,大老爺總向著她,老太婆我心里不服!”
徐明冷哼一聲,沉聲問道
“你心里不服,無非就是你看上永安郡主身上的冕服!
郡主沒有順你的意思雙手奉上,你就拉她來衙門告她忤逆不孝之罪,是也不是?!”
“是又怎樣?她已經嫁進我蕭家,別說區區衣裳首飾,就算她這個人也是我們蕭家的!
她當兒媳婦的孝敬我這個婆母不是天經地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