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救人的功夫還不忘討一口吃的,眾人也是有點哭笑不得。
關(guān)鍵他老人家一點都不見慌張神色,尋常得大家都以為只是被普通蟲子咬傷而已。
溫梨將烤好的玉米遞給他,不放心地問道:
“三嫂他們不要緊吧?”
胥老一邊將烤焦的玉米皮剝掉,一邊答道:
“沒事,見血封喉爺爺都救過來了,區(qū)區(qū)蛇毒而已。”
張嘴啃一口剝開的烤玉米,發(fā)現(xiàn)自己咬不下來。
“忘了爺爺?shù)难揽诓缓昧恕!?/p>
藍(lán)婆捶他一記,氣罵他一句:“都什么時候了還記掛著吃的,先救人啊。”
胥老滿臉無辜,“救了,這不在準(zhǔn)備回去嘛,在這里又做不了什么。”
“最近蛇蟲很多,你們自己當(dāng)心著點,尤其是這種陰暗潮濕的石頭堆和溪溝邊。”
“干活前記得用木棍敲打一番再過去。”
這話是提醒佃農(nóng)們的,也是告訴一群沒什么經(jīng)驗的主子奴仆們。
顯然佃農(nóng)們比較有經(jīng)驗,能迅速找到重樓搗碎來敷傷口。
但是這群深宮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主子們,可就沒那個意識了。
“胥神醫(yī),三王妃被毒蛇咬了這一下,她的腿能保住的吧?”
太皇太后有些擔(dān)憂,之前聽陳太醫(yī)講過一些民間土方子。
據(jù)說被毒蛇咬傷,輕則斷腿保命,重則性命不保。
越毒的蛇保命的可能越低,也不知道那蛇有多毒?
三媳婦為了她陪著自己兒媳婦來到這里,要是出什么岔子,她也過意不去。
最主要是現(xiàn)在夫妻兩個都中毒了,要是出個好歹,宥兒不得傷心死。
胥老哈哈大笑,胸有成竹道:
“娘娘放心,小老頭不會讓三王妃缺胳膊少腿。”
“老夫保證,用不了十天,就能讓她下地亂跑了。”
“話說回來,好端端的你們一群半吊子來地里做什么?”
“就為了掰個玉米?誰出的餿主意?”
所有目光齊齊投到‘罪魁禍?zhǔn)住砩稀?/p>
將自己布攆讓給沈秋婉的溫梨站在自己夫君身側(cè),冷不丁被點名。
她朝他老人家扯唇尷尬一笑,老老實實舉手。
蕭行嚴(yán)冷眉一挑,伸手握住她舉起來的手,將她的手抓到自己手心包住往身后拉。
得,就知道是他家這個不安分的。
瞧他還護(hù)上犢子了,胥老白一眼。
后面準(zhǔn)備出口埋汰的話急忙一轉(zhuǎn),舌頭差點捋不直。
“你說你.......”
“這要出來就出來唄,就當(dāng)看個熱鬧散散心,怎么還真讓他們鉆進(jìn)去干活了?”
“下次你們就跟她一樣,在外邊烤烤玉米得了,讓佃農(nóng)們?nèi)リ麄冇薪?jīng)驗。”
自家的闖禍精還能咋地,寵著唄,又舍不得說一句。
反正有他這老不死的兜底,天塌了她男人頂著。
就是這一天天的,剛解禁就閑不住。
“要你啰唆,我家小小姐不也是為了你牙口著想。”
“知道你啃不上這烤玉米,她就帶人下地掰玉米回去,說是打算做玉米粑粑。”
“老婆子我都還沒福氣嘗過小小姐做的吃食,你倒是埋汰上了。”
“再多說一句,有本事做好你一口都別吃。”
胥老急眼:
“那不成,我都快兩年沒吃到這玉米粑粑了,就等著這一口呢。”
“可以不讓我吃飯,這粑粑不能不給我。”
“那你還啰唆?”
“沒啰唆,我怎么可能舍得啰唆我乖孫女嘛。”
“就好言提醒一下而已啊。”
“那高埂上一叢叢的野蒜長得太放肆,惹人眼熱,梨兒,爺爺上去挖了。”
“三月采藥的時候,給你曬了不少染飯花,咱們回去再做個彩色飯?”
溫梨從自己男人身后探出頭,朝他點頭。
“您老先跟著三嫂他們回去救人,我讓管事的幫忙上去摘。”
“順便再掐些野菜,回去打野菜火鍋給您吃,可好?”
“你們幾個小年輕,速度咋的比我這個小老頭還不如,影響我救人嘞。”
“快快快,抬起,走!”
“梨兒,爺爺這就帶人回去,不用十天,七天就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三嫂啊。”
“秋老頭,你讓他們小心點,把那蛇給我裝麻袋送來,我有用。”
小老頭帶著兩個病患回家,一同回去的還有太皇太后和宥兒。
徐姑姑和崔嬤嬤帶著太皇太后的侍女宮人跟著走了。
溫梨沒了步攆,只能慢慢踱步,等影墨送了三王妃回去再折回來接她。
所以她不著急著回。
溫梨招來管事的,讓他吩咐佃農(nóng)們繼續(xù)掰玉米,掰下來的背回院子去。
順便讓他幫忙去高埂上頭將那長得又粗又大的野蒜給挖下來。
“還有那塊斜坡上的蕺菜,也全挖了,炒臘肉配染色飯絕配。”
“哎,小的立刻幫您辦妥。”
“方午,把火滅了吧,別留火星子,給我一根。”
先前烤的玉米一根給了胥老,一根送給公主。
他們王后又讓他進(jìn)去砍了幾棵出來烤。
這不第二批還沒烤好,胥老就到了。
方午將烤好的玉米遞給她,其他烤好的讓雅琴和清霧她們拿著。
他遵令將火堆給滅掉。
蕭行嚴(yán)摟著她腰肢,寵溺地看著她扛著一根烤玉米威風(fēng)凜凜地朝折返的方向走去。
他忙問,“你要自己走回去?”
“對呀,咱們慢慢走。”
“可別了,你乖乖坐著啃烤玉米等影墨將步攆送回來接你,別折騰我了可行?”
溫梨抬手捶他一記,惱道:“我自己走路能折騰你什么?又不是金絲雀,哪兒這么金貴。”
“爺爺說了,你少走點路,安安穩(wěn)穩(wěn)養(yǎng)胎。”
“你就心疼心疼我吧,別讓我提心吊膽的。”
溫梨嗔他一眼,“那是保胎的時候說的話,現(xiàn)在解禁了,早就可以走動了。”
“你就是太小心,把我養(yǎng)得這般嬌氣。”
“嬌氣有什么不好,嬌氣說明夫君會疼人。”
“你才剛能下地不久,寧可謹(jǐn)慎一些。”
“乖,到那塊大石上去坐著等一會兒,影墨很快就回來了。”
蕭行嚴(yán)哄著她往路邊一塊大石走。
等扶她坐下,他幫她刮干凈玉米上烤焦的黑斑。
等蕭行嚴(yán)喂她吃了三排烤玉米后,影墨果然帶著人抬著步攆折了回來。
溫梨坐上去,蕭行嚴(yán)抱著壯兒子走在她身側(cè),一行人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