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見過太皇太后,見過王后娘娘。”
一身盔甲的秦淵和瞬風安排好莊園周圍的各個關口守衛(wèi),卸了手上兵器進來跪拜。
“你們怎么過來了?”溫梨驚訝地望著單膝跪地的兩人。
太皇太后撫著胸口忙問:“怎么樣?人找到了嗎?”
瞬風和秦淵對視一眼,答道:
“屬下奉命率羽林軍和黑鐵衛(wèi)前來護駕。”
“暫時還不知都城里搜查的情況。”
太皇太后原本燃起的一抹亮光再次黯淡下去。
快速轉動手上的佛珠,嘴上不停念叨,暗暗誦佛念經(jīng)保佑。
本來看到瞬風還挺高興,需要問一下他救災的情況。
現(xiàn)在這情況,她也沒有太多心思去顧及。
溫梨看著秦淵問道:“黃大哥怎么樣?可抓到縱火歹徒了?”
“那些行刺之徒是什么人?”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看來沒被驚到。
秦淵奉王上之命查看王后神色,連忙拱手作答:
“王上將影墨派給公子,還在四處搜尋,暫時無果。”
“縱火之徒雖已找到,但人已被滅口了。”
“行刺歹徒乃一幫江湖殺手,抓到兩人。”
“其中一人交代,說是威遠山莊少夫人指使。”
溫梨立刻否定,“絕不可能!”
“若我沒記錯,這威遠山莊少夫人就是曾經(jīng)的柱國公府家的三小姐。”
“哪怕這位少夫人是因為報仇泄憤,要縱火或行刺也該燒王府或者皇宮。”
“好端端的她對行館下手做什么?還是專門挑黃大哥的妻兒下手,這根本說不通。”
秦淵點頭,“王上也是這么認為。”
“但是后來無論怎么審問,都再也問不出別的東西來。”
“那就只能說明一點。”溫梨篤定道。
“這位少夫人后面還另有主謀,或者說,這位少夫人被人教唆了。”
瞬風開口道:
“本來朝廷很少管江湖之事,不過如今已經(jīng)涉及皇權。”
“王上已經(jīng)派兵鎮(zhèn)壓威遠山莊,讓威遠山莊將那位少夫人交出來。”
溫梨想得卻是,這個能夠在幕后操控那位少夫人的人,手眼到底有多通天。
愉太妃雖然可疑,但她一直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下,沒有時間和機會去作案。
還是說,愉太妃只是一個放到他們眼前的煙霧彈?
溫梨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幕后之人,藏得比他們想得還要深。
帶重兵將山莊全副武裝地護起來之后,秦淵提出告辭:
“屬下要回皇宮聽候差遣,瞬風留下來保護太皇太后和娘娘安全。”
“王上讓屬下給娘娘帶話:讓您和太皇太后安心待在莊園,皇宮暫時別回,外出務必帶上護衛(wèi)。”
“王上還讓您寬心,最遲今晚就會回來與您相聚。”
溫梨微微頷首,眸光一現(xiàn),與他說道:
“與九郎帶句話,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都城現(xiàn)在戒備森嚴,郡主和孩子不可能被帶出都城。”
“搜了一遍沒有,那就多搜幾遍,總有破綻。”
“是,屬下一定將話帶到。”
秦淵離開后,林太醫(yī)端來安神湯。
太皇太后將手上的佛珠放到小桌上,伸手接過。
還沒喝下去,就閉了眼調(diào)整胸口越來越沉悶的氣息。
面色略微發(fā)白,額上微微沁出薄汗。
“哀家這胸口堵得慌,你上次配的藥吃了還是不見效果,今日更甚。”
林太醫(yī)奇怪。
可是不該呀,每一劑藥材和藥量他們都是精心鉆研,耐心試過的,最是對癥不過。
按照道理來說,前頭有效果,這胸悶的癥狀應該是慢慢好轉,直至徹底痊愈才對。
怎么反而不見好轉?
“您先喝了安神湯,下官再給您把把脈。”
等太皇太后喝完,林太醫(yī)再把脈,還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
“如何?”溫梨關切地詢問。
林太醫(yī)沉吟片刻后,與她回道:
“從脈象上看,娘娘并無大礙,脈象也沉穩(wěn)。”
“不知最近娘娘有沒有什么悲喜交加的事情發(fā)生?”
“若有,那大起大落的思緒也會影響。”
興許是剛尋回侄子,本是滿心歡喜。
今日又驟然聽到他媳婦和孩子下落不明的消息。
悲喜交加之下,身體一下承受不住。
溫梨知道林太醫(yī)所問的大喜大悲之事是何事,但她不能道明。
“有勞林太醫(yī),母后昨日剛聽得小世子恍惚間喚了她一聲祖母,高興得不得了。”
“今日就聽聞這些不太好的消息,這一喜一落的,情緒變化太大。”
“那難怪了,情緒起伏過大,造成了胸悶郁結。”
“娘娘只管放寬心,下官調(diào)整一下藥方,再重新給您煎新藥。”
揮退屋中眾人,溫梨坐在榻邊溫聲寬慰:
“母后別擔心,您身體要緊,相信九郎和黃大哥一定會將人找回來的。”
“聽嬤嬤說您昨夜都沒怎么入眠,晚間沒睡好也是容易引起心悶的。”
“您乖乖閉眼睡一覺,梨兒在,我會坐著等他們。”
得了兒媳溫柔寬撫,太皇太后聽話地閉了眼。
待床上之人呼吸均勻,溫梨這才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囑咐崔嬤嬤用心守著,她回自己院子去看兒子。
一直等到下午,依舊沒等來什么消息,也不見兩人蹤影。
卻意外等來了一個大家伙。
方午帶著它過了攔在莊園入口的守衛(wèi)時。
它汪一聲,掙脫他手上的束縛,徑直朝院子里一大一小的身影奔來。
“天駒?”
溫梨看到?jīng)_過來的身影,驚喜地看向它。
天駒跑過來,圍著她轉了兩圈,又將自己腦袋伸過去讓她撫摸。
溫梨頓時喜笑顏開,小心伸手摸上它腦袋。
天駒瞇著眼乖乖趴在她腳邊。
躺在軟墊上翹著胖腳丫的小壯墩也注意到了狗狗。
一個翻身就朝天駒的方向蠕動身體。
方午跑過來氣罵它一句,“臭天駒,下次不許再這么莽撞。”
“你傷剛好,大夫讓你不許用力過猛。”
“見過娘娘。”
“方午,怎么把天駒帶過來了?”
方午抱拳揖禮道:“主子讓我?guī)н^來的。”
“它傷勢好轉后就關不住了,整天趴在宮里悶悶不樂。”
“主子便讓我將它帶過來給小世子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