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書齋解了封,整改后又繼續開門營業。
其中也不乏心思活絡的客人隨口問起為何被封的原因?
陶棲都笑著按照提前準備好的說辭搪塞了過去。
如此也算將事情平息下來,只是再有人進來問春宮十二圖的事,她一律全拒了。
與他們說明以后書齋再不會售賣此類畫冊,推薦他們去購買《洛神賦》。
不少客人失望離開。
溫梨很快便讓人將愉太妃要的游記尋進宮,她親自送過去給她。
她在她宮里坐了好一會兒,沒發現什么異常和不妥。
后續的暗查中,也沒發現她有什么不妥的言行。
一切如往常一樣循規蹈矩,不是煲湯給各宮送去,就是躺在院子樹下看游記看得入迷。
“興許真是我們多心了。”
溫梨推搡著歇個午覺都手腳不老實的男人,抬頭怒瞪他道:
“我在認真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蕭行嚴漫不經心地輕撫她腰肢,閉眼應道:
“嗯,我聽著?!?/p>
“暗中一直守著的人也說沒什么異常?!?/p>
“沒異樣最好,這樣也能放心些,權當我們多疑一場?!?/p>
深邃的眸子緩緩睜開,低頭輕吻一下她秀發,低沉的聲音沙啞問道:
“歇了三日,身體有沒有好點?”
溫梨身體一繃,那手已經探了進來。
“蕭九郎!”
“我下午沒什么要事,可以多陪陪你?!?/p>
垂眸深深凝望懷中嬌軟身軀,翻身就要壓下來。
溫梨無語地直翻白眼,雙手抵住他胸膛,沒讓他得逞。
要真是正常的陪伴,她倒是樂意至極。
可這廝手上在做什么?每次單獨相處,非得酣暢淋漓一場才肯罷手。
溫梨沒好氣道:
“我謝謝您嘞,不用你陪,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p>
身前男人有些受傷,抬起她下巴追問:
“卿卿難道不想與我單獨相處?”
“你說呢?”
每次單獨相處,哪一次是好好享受二人甜蜜時光的?
榻上男人神色變了變,忙問:
“你嫌棄我了?還是對我膩了?”
溫梨一個打挺坐起身,一把按住他作亂的手,高高俯瞰道:
“咱就不能好好依偎著說會兒話嗎?”
“人家小夫妻不是紅袖添香,就是琴瑟和鳴,頗有雅趣?!?/p>
“你看看我們,每次都是單刀直入,也不給我點反應時間,直接進來就蠻干。”
“就不能?添點閨房之樂,撫琴作伴,吹簫怡情之類的?”
“還好你這張臉耐看,不然遲早真要膩了”
被她這么一說,榻上的人倏然起身,緊張地看著她。
“你看膩了我的身體還是用膩了?”
“我以為你喜歡直接,不喜歡彎彎繞繞,所以每次才.....”
溫梨白他一眼,很是無語道:
“誰說的,你們男人喜歡欲拒還迎,欲擒故縱?!?/p>
“我們女人也喜歡,那叫情調?!?/p>
“我那些畫作你一張不落,怎么一點精髓都沒學到?!?/p>
“所以?”
“所以……要情調,添點氛圍?!?/p>
蕭行嚴盯著她略帶嬌羞又嬌媚的臉,手指戳在他胸膛上畫圈。
他認真請教:
“就比如上次的作畫?”
“額……你要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p>
怪不得上次她反應異常激烈,纏得那般緊,原來是少了那樣的雅趣。
精明睿智的攝政王立刻領悟,劍眉一挑,薄唇輕勾。
那迷人的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撲哧一笑:
“所以卿卿喜歡在那樣的詩情畫意中進行,更能讓你情動?”
“我明白了,下次卿卿有想法,要直接與我說,這樣我才能知道你的感受?!?/p>
“所以我們才需要多交流,多相互傾訴彼此的想法嘛?!?/p>
“夫妻間增進感情,不一定只在床幃……哎你干嘛去?”
“準備詩情畫意去?!?/p>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夫君懂了?!?/p>
請問你懂什么了?抓重點抓了些啥?
她的意思是:
兩人只是純粹安靜地看看書、習字作畫,攜手漫步,欣賞美景......
要的是浪漫你懂不懂?
攝政王很懂,就他這超強的領悟能力和學習能力,很快就給她體驗了一回朦朧得醉生夢死的詩情畫意。
春暖花開,他先帶她去清華殿后院看了桃花,在一片桃林下教她撫琴。
躺在落滿花瓣的樹下擁吻。
最后迷迷糊糊中被帶到清華池的浴池中。
花瓣滿池,幔沙隨著微風浮動。
池邊擺著美酒佳肴。
鴛鴦交頸,紅酒澆身,湯池蕩漾。
抬眼就能看到窗外那絢爛滿枝的桃花跟著擺動。
果然是詩情畫意的曖昧情調,氛圍情趣都有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也全做完了,戰線還拉得無比漫長。
最后的結果就是,她連著被他安排了好幾場這樣不同的雅趣。
他樂此不疲,還越戰越勇,花樣一次比一次精致有情調。
溫梨掐著酸軟的腰肢將人踢出寢殿去上朝后。
她掙扎著下床默默收拾包袱。
現在不走更待何時,再待下去,她的老腰非斷不可。
太皇太后也不知咋想的,這是在莊子上待得意猶未盡,連皇宮都不想回了嗎?
這都十多天過去了,也沒聽到她要回來的消息。
溫梨干脆收拾收拾包袱,趁他招待進京朝貢的使團,溜去莊子上歇一歇。
她想壯兒子了,她要拋夫去休養生息。
已過清明,春耕陸陸續續搬上日程,莊子的管事派人過來請稟她。
說土地已經翻得差不多,問她什么時候下種。
千畝良田正等著她過去規劃,她現在過去正是時候。
溫梨收拾完包袱,扛著一大袋東西就朝外走。
雅琴一手一個袋子跟在她身后,擔憂地問:
“娘娘,咱們就這么悄悄離開,王上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他沒那閑工夫生氣,再不走,暴走的就是我了。”
門外的影從看到王后這搬家的勢頭,連忙幫她接過大包袱。
“娘娘,您這大包小包的,這是打算過去長住?”
“多嗎?我這已經是精簡過了的。”
“哦,里面還有兩包,那誰,離舟你進去幫我把它們全扛出來?!?/p>
離舟瞇著一臉看不懂的神情看了她兩眼,欲言又止。
想了想還是閉嘴的好,主子說了,不能跟女人講道理。
她說什么你聽著就是,認命地進去幫她把東西扛出來。
王嬤嬤手忙腳亂地跟在她身后替她善后。
她那大包裹里不是掉出來一把梳子,就是掉一只襪子。
她就沒見過哪位主子打包東西是一股腦兒將所有東西塞一起的。
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混在一起還能不能用。
“哎嬤嬤,快別啰嗦了,快點走,不然一會兒可就走不了了。”
被他知道還走掉的?開玩笑。
等她奔上宮門外等候著的馬車上,拉開車門剛鉆進去,結果里面坐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