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上,天駒的傷勢較重?!?/p>
“血雖已止住,但背脊和后腿斷裂,幸好脾臟未破裂?!?/p>
“能不能活,還得看熬不熬得過今晚?!?/p>
林太醫面色凝重與他回稟。
蕭行嚴緊緊盯著趴在軟墊上的狗子,心情沉重。
“本王要它活著,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救活它?!?/p>
“藥材盡管用,若是太醫院沒有,那就報給影從,他會去想辦法。”
林太醫連忙應下:“下官一定竭盡所能?!?/p>
孩子已經平安,雖然天駒情況不容樂觀,但是蕭行嚴不能一直待在這里陪著。
與溫梨交代兩句,他便帶著影墨匆匆離開。
不多時,太皇太后和錢太妃便回到壽春宮。
一同回來的還有蕭麟郅和瞬遂。
太皇太后抱著小孫子上下左右看了又看,問了陳太醫三遍。
確認他真無大礙后,這才放下心來。
那些宮女和嬤嬤,除了一些輕傷,目前也無大礙。
望一眼安靜趴在榻上的狗狗,太皇太后由衷感嘆道:
“幸虧有天駒,是它救了咱們小世子一命?!?/p>
“跟當年玄兒養的那條狗子一樣,都是忠心護主的好狗。”
瞬遂蹲在它邊上,時不時撫摸一下它。
天駒艱難睜開雙眼,看清撫摸自己的是熟悉之人。
它嗚嗚兩聲,再次安心閉眼。
瞬遂抹抹眼淚,心疼得哭了。
影從站在一旁,深深嘆口氣,回道:
“影墨說,要不是它,小世子恐怕兇多吉少?!?/p>
“那人見被圍住出不去,便欲將小世子丟下閣樓?!?/p>
“是天駒撲上去,挨了兩刀,硬生生將小世子給搶了下來。”
“所以才會傷得那么重?!?/p>
“可憐見的,求菩薩一定要保佑這么好的天駒平安度過這一劫?!?/p>
錢太妃握著佛珠連忙禱告。
王嬤嬤這幾日看著狗狗守在小世子身邊,不忍心看它傷成這樣,隨即小聲說道:
“娘娘,恕老奴多嘴。”
“咱們宮里的太醫雖然醫術高超,但到底擅長治人?!?/p>
“看天駒傷成這樣,要不要出個告示,尋幾位擅長治狗的大夫進宮來醫治?”
沈秋婉被她這么一提醒,立刻想到前段時間幫宥兒治好那只波斯貓的大夫,連忙說道:
“我認識一位大夫,宥兒不是在縣主那里抱了一只波斯貓回府養嗎?”
“那只貓有段時間不吃不喝,也診不出什么問題?!?/p>
“后來請的西仲街巷口一位專給牲口治病的大夫,下了一針就好了?!?/p>
“要不要派人去把他傳來,萬一用得上呢?”
“要,離舟,你到時候陪三嫂出宮一趟。”
只要有希望,都不能放過。
沈秋婉看看日頭,立下決定:
“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出宮?!?/p>
候在殿門口的離舟立刻領命:
“屬下這就去。”
“騎馬吧,騎馬快,我剛剛調兵馬的時候,停著幾匹在承武門候著。”
蕭行仲開口,快速安排。
沈秋婉斜他一眼,沒拒絕,三人直奔承武門。
因著還有晚宴,太皇太后過來確認自己孫子無事后,沒再讓溫梨出去招待。
“哀家已經命人將宴席挪到了春暉殿,一會兒開席了,你三嫂會過來叫你?!?/p>
“你就留在這里陪著孩子,照看天駒?!?/p>
溫梨輕輕點頭,應道:“好,兒媳聽母后的。”
“姑姑,宴席的菜勞煩您盯著。”
錢太妃拍拍她手,“你就安心陪著孩兒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兩人?!?/p>
太皇太后帶著人離開。
溫梨將小家伙抱起來,走到天駒身旁,讓雅琴抬了椅子過來。
小家伙估計被迷暈了一陣子,雖然施了針,但是估計還是有些影響。
整個人看著蔫蔫的,不像以往一醒來就扯著嗓子嚷,喝飽就嗚啊啃拳頭玩。
溫梨抱著孩子落座后,握著小家伙的手,讓他的小手輕輕觸碰天駒的腦袋,真誠與它道謝:
“多謝天駒,我以后不怕你了,你一定要堅強地挺過去。”
“等你好了,就讓你和小主人一起回鳳祥宮生活。”
“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好不好?”
趴著的天駒嗚嗚兩聲,像是對女主人的回應。
安撫完天駒,王嬤嬤找來小家伙的被子,給它蓋上。
溫梨一邊抱著小家伙安撫,一邊問影從。
“那個人是誰,你可知?”
“您問的是抓走小世子的人?”
溫梨點頭。
影從回道:“是謝文賓。”
“什么?”
溫梨大吃一驚,“怎么會是他?他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怎么還會……”
“我們也著實驚訝得很?!?/p>
“屬下猜測,**不離十也是為您手里那方傳國玉璽吧?”
“如今您回了皇宮,他們又確認了東西在您身上,估計就鋌而走險?!?/p>
溫梨憤恨地低罵一聲:
“虧得當年還是他奉命前往晟北去談結盟之事,沒想到竟然出賣自己國家?!?/p>
影從冷笑一聲,“恐怕當年去談結盟只是幌子,前往晟北是他設的一個死遁的局。”
“而謝家,恐怕從始至終,都是晟北安插在大宸的一枚棋子。”
溫梨頭皮發麻,“你們不是清算了謝家全族嗎?”
“謝淮序和那個謝姚抓回來沒有?”
影從搖頭,“謝淮序被謝姚救走了,兩人已經入了晟北皇宮?!?/p>
“謝姚不是不會武功嗎?她怎么救?”
溫梨見過謝姚,當初她和姓凌的到村子里找她。
看著只是一個頗有風韻的女人,打起來的時候也沒見她出手。
應該不像裝的,確實不會武功。
“她不會武功,但她善謀算,心機頗深?!?/p>
“她沒那個能耐救人,出手的是晟北大皇子?!?/p>
“她是晟北大皇子的人?”
影從回道:“她是堯庭昶的女人,但是現在,估計已經倒戈成堯世楓的人了?!?/p>
“所以,凌豐尋只是她的一塊墊腳石?”
“誰知道呢?他們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何來忠誠?”
說得也是,溫梨點頭。
“惡有惡報,凌豐尋估計到死都不知道,他最后會給別人做了嫁衣。”
影從嘲笑一聲:“他以為幫堯老狗尋得玉璽,就能一飛沖天。”
“殊不知,真尋到了玉璽,他離死也不遠了?!?/p>
“晟北內亂其實早已開始,只是之前堯老狗還老當益壯,壓得住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兒子們?!?/p>
“現在他半死不活,又沒有立太子,自然誰都想上位?!?/p>
“這個五皇子之所以會以身犯險,估計是受到堯老狗的教唆。”
“他是幾個皇子中最有心機,但卻無實權的?!?/p>
“其他幾個皇子要么有兵權,要么有娘家勢力支持,所以他才甘愿冒險走這一趟。”
“一來表忠心,二來若能把玉璽帶回去,那他可就是太子人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