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我過來跟您說件事兒,您聽了可別生氣。”
蕭寧安到底還是顧忌到她大著肚子,沒敢直說,生怕她動了胎氣。
溫梨卻笑著朝她招手。
“你想跟我說你皇兄帶著瞬風他們逛花船的事兒?”
“您知道了?”
蕭寧安瞪大雙眸,小心翼翼探她神色。
溫梨似笑非笑,輕輕點頭,“知道了。”
“那……”您不生氣?
溫梨卻彎起嘴角反問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蕭寧安鼻子一撅,不滿控訴道:
“三嫂來了,還以為三皇兄在宮里與兄長談事呢。”
“結果過來沒找到人,就找人出去打探了一下。”
“三嫂知道后,氣得臉都綠了,持了刀就要沖出去。”
“被福公公攔下了,我招待的三嫂,所以我就知道了。”
“那你三嫂呢?”
“還在外殿呢。”
“那你去幫我把她請過來。”
蕭寧安很為難,欲言又止,“三嫂她會武功的,脾氣火暴。”
“那便更好了,快去幫我把她請過來,快去。”
蕭寧安擔憂又猶豫地看她,小聲問她:
“您真不生氣啊?”
“您要是生氣了,叫瞬遂立刻去將兄長叫回來。”
“您叫的話,兄長絕對二話不說就回來了的。”
溫梨卻對她搖頭,“不生氣,去吧。”
真不生氣?
蕭寧安看她眉眼彎彎,真不像生氣的樣子。
一步三回頭,她猶豫地轉身去請人。
三王妃沈秋婉扛著大刀來到她宮殿。
原本惱火的怒氣被她這亭臺樓閣,滿池荷花沖淡不少。
溫梨看她扛著一把刀大跨步走來,進來后,也不等雅琴給她抬凳。
伸腳自己一勾,將手上的大刀往桌上一拍,大大咧咧坐下,與她打招呼。
“你就是九弟妹吧?”
“九弟妹有禮,我是三皇子妃,你叫我秋婉就好了。”
溫梨瞳孔一震,被她這豪爽又俠氣的性格驚得眼前一亮。
身姿高挑,面容清秀,眉宇間透著一股凜然英氣,性格更是豁達豪放。
要是她沒踹著這顆肉球,她肯定能立刻與她勾肩搭背稱姐道妹一番。
可惜了,為了肚子里這個,她收斂住。
溫梨笑著與她回道:
“三嫂有禮,還請見諒,我這大著肚子,也就不與你見那些虛禮了。”
“我叫溫梨,三嫂可以喚我阿梨。”
“三嫂是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
沈秋婉仔細打量了一下。
見她生得嬌柔貌美,還以為是個嬌滴滴的柔弱美人。
沒想到這一出口,倒是有點對胃口。
“這娶了這么個如花似玉的,老九也好意思跟著出去鬼混?”
“蕭三他嫌棄我像個母老虎,蕭九郎他圖啥呀?”
“弟妹你長這么美,不比那些花魁好看百倍啊?他眼瞎啊?”
“豈有此理,腦子也是昏了頭了,竟然同意蕭行仲那個混蛋去那種地方談事。”
“把你個嬌滴滴大著肚子的王妃晾在家里,不行,老娘出去砍了他們。”
“哎,三嫂。”
“三王妃!”
蕭寧安和雅琴幾人急忙相攔。
溫梨扶著肚子輕輕拉她衣角,安撫她稍安毋躁。
“聽說是去談正事的,三嫂莫沖動,你這沖過去,萬一壞了大事就不好了。”
“啊呸,談正事宮里不能談,非得上花船去談?你信?”
“我可不信!”
溫梨朝她使使眼色,示意她坐下來。
“談正事應該是真的,但上花船,也是真的。”
“這不明擺著嗎?真的不能再真了。”
“弟妹我跟你說,我聽說他從東南回來了。”
“大老遠特意從惠州日夜兼程,累垮三匹馬才追到這里來尋他。”
“我都三年沒見他了,他個負心漢,回來不說給我捎封信。”
“有正事也不耽誤給老娘報個信吧,還是老娘安排在他身邊的人給我報的信。”
“我千里迢迢追夫而來,他倒好,第一日落腳就逛花船吃花酒?”
“別說人,連個屁老娘都沒聞著,他先便宜了那些**,我劈死他我!”
看來是真氣得不輕,砰一掌,直接將檀木桌給拍裂了。
嚇得雅琴幾人趕緊護住自己家王妃。
發過怒火,這才又記起來她大著肚子,急忙縮回手,擔心問道:
“沒……沒嚇到你吧?我是氣狠了。”
溫梨拍拍雅琴讓她放開,示意所有人沒事。
她輕輕一笑,也不在乎裂開的桌子,給她倒了一杯涼茶,給她推過去。
“喝杯酸梅茶消消火,弟妹我有辦法,嫂子要不要聽?”
“什么辦法?”
拿過酸梅茶一口干完,沈秋婉湊過去一臉期待。
“瞬遂,過來!”
直到宮門宵禁前,蕭行嚴這才拖著喝得臉頰微紅的三王爺回宮。
還沒等他下令讓人去收拾宮殿,清霧急匆匆跑來。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三王妃來了,正在王妃那里用晚膳。”
“王妃已經知道了您和三王爺去芙蓉水榭的事情,您......”
您自求多福吧。
一聽到自家王妃到了,原本還需要人拖的蕭行仲瞬間清醒,轉身就要往外殿跑。
“攔住他!”
現在才想跑,晚了,把他也拖累進去了。
蕭行嚴扶額,頭疼地揉揉眉心,快速想著法子,看要怎么度過這一劫。
“瞬風,你先去找兩身衣裳過來,讓人備水。”
蕭行仲急得滿頭大汗,回頭朝他討饒:
“不是,九弟,你放我一條生路,今晚我去行館住。”
“明日天不亮我就先走,我去京都等你成不。”
“你就放了哥哥吧,三哥來生給你當牛做馬,成不?求你了!”